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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危楼记事之二(1)

在S市Y大街J巷,有过一幢年久失修的三层楼房,因为风吹雨淋,日晒霜打,便东倒西歪,日益衰朽起来。人称危楼,没有一点胆量是不敢居住的。

危楼不大,但如蜂房,居民甚众,住满了各色人等(自然包括作者在内)。后来发现,我们这些蝼蚁之民,所以能临危不惧,习久自安地将就这么多年,除了愚钝和麻木外,更多的还是由于争斗,而无暇顾及身外的一切。

如今,市政当局拆迁重建,危楼化为乌有。偶尔怀旧,故地重游,超高层建筑物正拔地而起,确是振奋人心。

楼不在人在,居民散居全市。下面所讲的,也许正生活在你周围,而原来却是我旧邻的一些故事。

故事之二:二马先生希望给自己画个句号,女中强人怎么给他办理,他怎么样离开人世的故事,一篇多少有点荒诞的模仿小说。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但类似十年浩劫期间出现过的种种奇特现象,似不多见。即使在相隔若干年后,已属太平盛世的今天,怪现象还会爬进你的梦里来,吓你一身冷汗,以为莫不是“文革”老戏重演?及至瞪大眼睛,瞅着天花板发愣半天,夜色朦胧,月牙弯弯,钟声嘀嗒,妻儿平安,这惊魂才回到七窍之中。

这黑咕隆咚的梦,弄得我再也睡不着了。

怎么想也找不出做这个怪梦的因由,假如白天我和危楼二双之一的小双,崇奉现代派的青年作家讨论卡夫卡作品,也许二马先生(实际上他姓冯,某局某处的某科副科长)在我梦里变成了一只臭虫,倒还说得过去。谁知他变成的不是那种用指甲一碾即成齑粉的瘪皮臭虫,而是一种大到象早生纪的翼手龙那样的庞然怪物,雄踞在我们赖以栖身的危楼顶端。

它还发出一种沙嘎的声音:“嘶!嘶!”

这就太可怕了。平素里,辆卡车从J巷穿过,危楼便要象打摆子病人畏冷似的抖个不停,何况这样一个硕大无朋的家伙,它必然不肯安生,必然要搞些名堂,必然要作践我们这些子民。果不其然,须臾间,踩碎的砖头瓦块,压断的房梁桁条,噼里啪啦,铺头盖脸而来。

“乔老爷!乔老爷!”我赶忙招呼他逃命。

“不行!差一份悔过书,还没写完呢!”

“文革”期间,乔老爷谋了一份第二职业。横竖当时都在停产闹革命,他那个门市部既然无鱼可卖,还用去点什么卯呢?于是他半秘密,半公开的挂牌,以代写悔过书,捞点外快。价格倒也公道,一般检讨,一块五;深刻检查,两块三;走资派亮相,马上有被结合的可能,要价略微高点也超不过五块钱。大概是福至心灵,他写的这类诚惶诚恐的检讨文章,总是容易通过,因而声誉日隆,再加当时专政对象增多,哪个敢不磕头告饶,祈求平安过关?乔老爷的生意相当兴旺。时不时有一张张哭丧着的脸孔,踅进危楼破门,到乔老爷家去。隔不多大一会儿,捧着一纸墨迹未干的检查,或者是认罪、悔过、坦白、交待、检举、揭发、效忠、汇报之类的东西,虽然还是那张哭丧脸,但多了一丝希冀的神气走出去。

我推开他门:“你疯啦!要钱不要命,二马发神经,楼房快塌啦!”

没想到他正襟危坐在桌前,翻阅着堆在他手边的各种资料。就好象我们某些同行,喜欢在外国作品里寻找可以改头换面的东西一样,他就靠这些资料赚点零花钱。前不久乔老爷知道我出了本书,曾经不无惋惜之意地对我说:“晚了,如今用不着了。要不然,根据我的资料,完全可以编两本书,一本是《怎样写检讨》,一本是《悔过书范文选》。这在‘文革’期间,准能成为畅销书。”

“别打扰我,老兄!”他转脸哀求我。

整个楼房在嘎嘎地响,好象一个人伸懒腰,关节发出咯咯吧吧的声音。我能想象这只臭虫把我们踩在他的脚下,发泄他的淫威,该是怎样的称心如意?那满口假牙象碎石机在响着。

“快离开这儿,乔老爷!”

“不行,这是我自己的悔过书!”

这时,我才发现他也是一副哭丧脸。坐在他对面的朱大姐,脸部的神色,除了哭丧以外,还多了一层恐怖。她埋怨地说:“我早就劝过,别养这只八哥,早知道这样,还不如送给陈白露呢!”

真奇怪,这本是生活中发生过的真实的事,怎么也编织进我这黑咕隆咚的梦里来了?也许,梦里的真实生活和真实生活里的梦,有时很难截然分开。正如二马先生前些日子,还甜蜜地回忆他在“文革”中春风得意的情景一样,那恍如梦中的陶醉神态,那恨不得七八年再来一回的急迫感,你简直弄不懂他是睡是醒?

他倒是从八哥身上改变被动局面的。

我也记不得这只八哥怎么飞临到危楼来的?反正,那是一个受冲击的年代,八哥也不例外。严格地讲,它是鸟类社会唯一能成为思想犯的,值得防范的对象,因为它喜欢发言,居然有张会说话的嘴。尽管它长得其貌不扬,但确实聪明伶俐。每天在危楼的破门框上,歪着小小脑袋,早晨听我们早请示,晚上听我们晚汇报。一来二去,日久天长,巴甫洛夫的条件反射学说起作用了,它也能随着人声啭鸣着类似的鸟语。

“这要是在旧朝代,就该是祥瑞之兆啦!”

二马那阵还未时来运转,还在当不被造反派承认的走资派。论理,副科级干部怎么也够不上走资本主义道路。但他看到许多领导干部都戴上这顶桂冠的时候,他决非胡涂,更不是装蒜。他千真万确地认为是一种待遇,是和某种级别的干部能听到报告,看到文件一样,属于理所当然的享受。尤其运动开始,他也确实和局长、处长一块在台上撅屁股挨斗。后来,把他解脱了,本是好事,他竟悻悻然去找造反派责询:“为什么我不是了?”那个接待他的造反派,大概不属时下反映“文革”电影里那穷凶极恶的统一模式,拿出“中央文革”的红头文件,斯斯文文地给他解释。尽管如此,不让他当,他也硬当。这样,二马先生成了造反派不要,走资派不够的人物。他不得意的时候,更容易和邻居相处些。所以在众人齐声赞美这只说不定还会唱样板戏的八哥时,他也附和了这几句。没准与此同时,他萌发了讨好邀赏的主意。

陈白露(她的本名请原谅我保密,因为她曾经在业余话剧队演过《日出》的女主角,就这样叫开了),我们危楼的女中强人,立刻组织人马,象五八年打麻雀一样,布下天罗地网,想捉住这只满口革命词藻的八哥。但是,这个黑家伙,却扑棱着翅膀,飞进乔老爷的房间里,一把就被这个早年间也曾蹓鸟放鹰的破落户子弟握住了。

“给我,乔叔!”

也许他是她在危楼里最敬重的人了,不仅仅曾同台演过《日出》,而是象长辈照顾着她。那次业余演出,乔老爷把胡四演得活灵活现不去说了,还抢妆客串了黑三。我应邀去捧过场,颇诧异他为什么偏要卖鱼而不去演戏?他懂得怎样笼住这只鸟,三下两下给驯得服服帖帖,竟点头磕脑地在梳理羽毛,毫不畏惧地打量危楼这帮没有多大能耐,却拼命扑腾、挣扎、熬持,急了恨不能咬谁一口的小市民们。“露露,我不是舍不得,八哥全靠人调理,早年我饲养过这玩意儿。”

乔老爷是个想办正事,无不失败,左道旁门,一学便成的天才。八哥被他训练得和我们一块早请示,晚汇报,伶牙俐齿,对答如流,语录歌也能唱,堪称“文革”伟大成就之一。

副科长二马,看着造反派江山坐稳,他又不甘心永远坐冷板凳,想借这只八哥,造成一个献殷勤的机会。正好造反派大联合庆祝大会在Y大街十字路口召开,他便拎着这只聪明的八哥登台表演。鸟的一身黑羽,二马遗憾无法染红,但鸟笼、鸟食罐,用红绸裹住,捧上台去,也红作一团,万千观众,远远看去,也不知是何等宝物。也许这位八哥,很少做过报告,头回登台表演,难免有些紧张失度;也许动物的特异秉赋,觉得二马讲话的嘶嘶声,很类似威胁鸟类安全的蛇或鼠的动静,思想有抵触情绪,不愿为他引吭高歌。第一遍,它口齿不清,嘀里嘟噜,谁也听不明白。造字号老爷让人把麦克风拖到八哥面前,二马见它不理不睬的样子,急得差不多近乎恳求了:“快说,八哥——”他觉得这样称呼不够尊敬,连忙改口:“老八,你快请示汇报啊!”

老八抖擞羽毛,果然开口启齿。通过扩音器,传遍全场。咬字清晰,声音洪亮,立刻掀起会议高潮。也许迷信和科学,如同我们危楼那对孪生兄弟,面孔有些相象。在场的人有的认为造反派自有天助,连鸟兽也帮着说话了。“梁效”之徒连忙动笔,打算发消息见报。谁知这位老八,是说溜了嘴呢,还是生性反动,竟敢把“永远健康,永远健康”专属副统帅的颂词,再清楚不过地念成了“永远荒唐,永远荒唐”。

万千观众刹时间声息皆无,全怔住了。

二马到底不愧是进城时,跟过市委副书记的人,见过世面,连忙举手,喊声:“报告!”

造反派头头气得七窍冒烟,直发抖,掏出盒子炮,喝令小喽罗们:“抓起来,抓起来,别让‘恶攻’的‘现反’逃跑,这是阶级斗争新动向!”民兵一时懵住了,基捉拿八哥归案,还是唯二马是问?八哥关在笼里,已是囚犯,插翅也难飞去。二马手举得笔挺,理直气壮,本是被告,倒做出原告模样,硬是未敢下手。其实他眼看大事不妙,不得不抓一个替死鬼垫背,使自己下台。所以他举手,就是要咬出一个他差不多咬了多半辈子的乔老爷。

黄鼠狼单咬病鸡。因为对手无力反抗。乔老爷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为这只八哥的“永远荒唐”,进了三个月群专学习班,脱了一层壳,才宽大释放。但八哥却被枪毙了,那场面可真够气派的。据小道消息,还请示过“中央文革”呢!出动一连人马,轻重机枪,先割断其喉咙,然后才处以极刑。乔老爷是个人情味十足的汉子,他竟心甘情愿陪法场去。唉!这些也正是他多年总在一个小门市部卖臭带鱼的根本原因。八哥的死,给他带来的痛苦,远远超过在学习班所受到的折磨和摧残。

“你真缺乏人味——”释放回来,乔老爷一进危楼就堵住二马的门。

从屋里传出来的声音,非但没有丝毫羞愧之意,反而理直气壮地问:“这该死的八哥是不是你的?既然是你的,你就罪有应得。”

“我有罪我领,八哥是动物,碍它什么事?”

二马以一种法官判决的口吻宣布:“因为它和你站在同样的反动立场上。”

乔老爷所以关在屋里闭门思过,正是由于他为“恶攻”的阶级敌人八哥鸣冤,才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交悔过书,而群专队也一次又一次地不认可地驳回来。他搔着乱蓬蓬的头发,推开那堆足可以出版两本畅销书的资料,苦恼万分地说:“我替人家写的,哪怕是拆烂污,鬼画符,都能通过,不但派司,还会叫好。可给自己写的,哪怕达到刻骨镂心的程度,也甭想权威们点头!”

这有什么奇怪的呢?乔老爷,问题的实质已不在内容,这和有捧场癖的人,吹作品的道理异曲同工。小说分明一般,巴掌偏鼓得山响;作家未必一流,桂冠已飞来头上。杰作啊!瑰宝啊!盖了帽啦!恨不能捧上天去。乔老爷,你是相反的一面,注定是踩到地底下去的。固然,打杀捧杀,荣辱有别,但命运相同。快逃命吧,要不该压死在危楼里面啦……

还没等我们冲出楼道,二马先生的满嘴钢牙,已经紧紧咬住我们,象吃薄脆似地咯嘣咯嘣咬我们。于是,我恐怖地大叫一声,惊醒了。怔忡半天,在黑暗中也琢磨不出这卡夫卡式怪梦的来由。

“文革”以后,我们离开危楼,各自迁进新居,开始新的生活,忙着新的事业,充满新的希望。尽管如此,并不妨碍故友旧邻,经常聚会。只有这个二马,偶尔屈尊也光临一二,但总是谈不大拢,因此,他来往就越来越少。不知为什么?今晚他竟爬进我的梦里来,还在黑咕隆咚的幻境,用那锋利的牙齿咬嚼我们。可见,“文革”的影子,并不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渐渐疏淡的。即使想忘却掉,那呕吐过后的残沥,发出的膻臊之气,也足以引起人阵阵恶心的。

谢天谢地,S市的晨钟敲响了,我终于摆脱掉这黑色的梦,一跃而起,推开楼窗,倾听悠扬古雅的钟响。要不是二双兄弟的爸爸,“文革”前市委管农林牧副渔的副书记,这口大钟,不管有多么辉煌久远的历史,也会砸烂化铜,浇铸铜像的。那样,今天的S市人民,清早起来,听不到这亲切而又温存,充实而又安宁的钟声,该是多么的寂寥和空虚啊!

现在,古老的钟声在S市上空飘荡,余音缭绕,传播得很远很远。可二双的爸爸和妈妈,永远听不见了。不过,他们的儿子,那对孪生兄弟,他们的小秘书,露露,他们的忠实朋友,老乔;当然,还有给他们跑过腿的二马,都还在这钟声下生活。是啊!生活永远也不会停顿!

也许,二马不喜欢这钟声;也许,他听起来有点刺心;可也许,他什么感觉也没有。因为他就是这种样子的人,总是在最佳状态中打发着他的日子。这也许是他的乐趣。臂如他破门而入,不请自来,管你乐意与否,哪怕你宣布他为不受欢迎的客人,他也呆着不走。这是属于二马惹人烦厌的地方,然而他却不当一回事,我行我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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