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瞬间醒悟过来知道要靠自己了，不管这单案子最终是带给了他钱还是名，都是对他有很大价值的东西，他的认真是来自于家庭给他的动力，所以我看着他难得收敛自己的纨绔，变得那么认真，觉得他的魅力在一瞬间放大了，光芒万丈的，不得不说，认真的男人真的很吸引人，不管是异性还是同性。
我也没再打扰他，和他还有土妞儿告了辞，留下了五千块钱塞给包头儿子，知道他们家不缺，但毕竟我也算孩子叔叔，这关系很亲近，亲兄弟都未必有我和包头这么铁杆的，我是抠门，但还分得清楚谁是自己人，对待他，我不可能抠门，只要我来一次，五千块钱的红包都会给一次，当然，我能不来就不来了。
我从包头家里出来，打车回了事务所。
戚成海倒是没和我急，基本都无视我，坐在办公桌上看一份案子资料，似乎又有人把案子寄过来询问能不能做，但是我看他神情没有要找我的意思，大约不算太棘手，小李和小周就能办，一般我们事务所的食物链排行呢是这样的，我在最高层，特别大的难的棘手的案子，当之无愧毫无疑问落到我头上，稍微差一点的，给包头和小周，比较普通的给小李，能得到律师证法庭上不怯场，说话不磕巴的人能代理的案子，就是戚妙去，但即使这么简单，戚妙的胜诉率也只有百分之六十，连包头这种很少诋毁女人的男人都忍不住说，“我真服了，是不是哪怕傻子有个好爹都能当威廉王子啊？”
一个小小的事务所，都能看尽世态炎凉人生百态，这庞大的社会范畴又有多少不公的待遇和冷眼旁观趋炎附势。
有很多人说，我不在中国呆了，我去国外，国外留学工作安家，最起码我有真本事我能活下去，不至于在国内被一群拼爹的给干下来，某种意义上确实存在这个不好现象，可换而言之，也有很多领域的佼佼者和成功人士没有拼爹，甚至比一般百姓的爹都不如，但一样站在了很高的位置上，指挥着那些拼爹的。
证明心有多大路有多宽，也许你一时失意，但总有得意的时候，只要你真的有真材实料，能够适应这个社会的发展和竞争，不是空有皮囊或者吹大牛，看不清自己的定位，有太多人什么都不懂不会，就是个普通老百姓，但是仇恨人家有钱有势过的好吃香喝辣的，自己只能赚一份底层百姓死工资，所以心里不痛快，在背后嘚波嘚波的，发泄不满，把自己的无能归咎于社会的不公，这就是一种让人恶心的行为了，你有本事，不会真的永远不成器，你没本事，你就算把天都骂塌了，人家吃得喝的玩的你一辈子也搞不起。有那功夫还不如花点时间丰富一下自身修养，把满嘴放屁搞干净点，喷香一点，别让你身边朋友熟人都觉得你这人不地道没人品。
戚妙又在看一部港片，好像还是古惑仔系列，也不知道这妞儿怎么这么喜欢这种片子，看上瘾了，每天至少看两部，我知道的古惑仔片就那么几十部，按照她看得频率，早就看空了，可她还在看，难道是我孤陋寡闻吗？
我走过去用手扶住她椅背，“这种片子香港有多少部啊？”
戚妙正因为里面一个男人被打死了而伤感，眼睛红红的，呜咽着说，“几百部吧。”
我哦了一声，“根据我感觉，你应该都看过来了吧？你一天好几部，还没看完？你领悟力是有多低，你不会看五分钟就按一下暂停仔细再回味一遍吧？”
那要这么看的话，看到死估计都够呛。
戚妙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睛跟烂桃一样肿，吓我一跳，“我又重复看了一遍，觉得内地片子都瞎，还是港剧有味道，这一部我看了不下十遍，每一遍都能看哭。我都爱上这个男的了，但我就是记不住他叫什么。”
我：“……”
我指着底下字幕，“这不有个人喊他吗，你看不见啊，你瞎啊？”
戚妙手狠狠拍掉我，“别瞎指，当心我跟你拼命，这是我偶像，是你能指的吗？我都想好了，等我发了季度奖金我就去香港找他，演得这么好，我觉得他现实中也是个特别好的男人。你知道他多爱那女的吗，你知道枪战时候他多酷吗，比现在那群傻b小鲜肉好多了，这才是男人的长相，刚毅有神，白白嫩嫩的年轻明星有什么好，喜欢那调调的不如抱一只雪白的小公狗，比人长得纯正。”
我扑哧一声差点喷出来唾沫，真不容易，相比较追小鲜肉的脑残，戚妙还算有点理智和脑子。
戚成海坐在里间办公室喊了我一声，我走进去他将一份资料摊开推在我面前，“你看看这个，你办得了吗。”
我接过粗略的浏览了一番，我也没管什么案子经过，也没看原告方对被告方提出了什么赔偿要求，只是看是一个当红女明星和老板，我就给合上了，反手递给戚成海，“不接。”
戚成海很不理解我，“为什么，这老板提出了二十万报酬，还不算代理费，你加起来能得到三十万不止，你不接，你不赚钱啊？你现在已经升华到了不吃不喝干活着的地步了吗？”
我摇头，“这案子太麻烦，女明星粉丝一票，老板在官商两条道上势力和人脉又太广，这个案子我输还是赢，都是弊大于利，我为什么要为了几十万就把自己毁掉？戚总，麻烦您也想想，不是这一行什么钱都能赚的，有的危险性太大，这不是一般人，舆论压力能把人淹死，我让老板赢了，女明星那边的粉丝都特别脑残，万一集体追到我家里把我踩死呢？万一雇凶杀人呢，没听美国记者评价中国粉丝效应吗，各个国家的都跑中国捞钱，人傻钱多脑子蠢，现在中国社会最可怕的不是杀人放火强奸的坏人，而是这些没长脑子的粉丝，尤其女粉丝。我让明星赢了吧，老板钱能给我吗？我知道他私底下有什么人脉啊，是黑白通吃不，我还想不想好好活了？我不接，钱和命，我选择后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