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纳兰沉浮轻移着脚步便准备从钟离瑾瑜的身旁走过,钟离瑾瑜伸手便想将纳兰沉浮重新给拉回去,而纳兰沉浮似乎是早有准备,在钟离瑾瑜要拉纳兰沉浮手臂的时候,纳兰沉浮直接侧过了身去,让钟离瑾瑜抓了个空,眼神空冷的看着钟离瑾瑜。
“你是没尝过蛊发作时的痛楚吧?”钟离瑾瑜冷厉的说道。
“王爷,我这个人呢,向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报复心比较强!”纳兰沉浮笑容挂在脸上,眼神却要比外边儿的太阳还要毒辣。
不用说,纳兰沉浮这是什么意思!
只要钟离瑾瑜胆敢驱动蛊发作,那么她给勤惜文的秘方就很有可能是假的!
“你是不是认为你是丞相府的嫡出的小姐,本王就不敢动你?”钟离瑾瑜却上前一步将纳兰沉浮逼到了墙角。
与之袭来的便是钟离瑾瑜那凌厉盛势的气息便朝纳兰沉浮扑面而来。
“那王爷打算怎样?”纳兰沉浮抬着头,目光湛湛的看着面前的钟离瑾瑜。
“我这有一万种对待女人不听话的方法,对待你,最简单有效的就是毁了你的清誉!”钟离瑾瑜邪魅的说完,高大的身体直接朝纳兰沉浮压过来,两人的距离一瞬间只有零点一毫米。
“王爷,你不可以这么做。”勤惜文忙上前劝阻。
而这时钟离瑾瑜低沉迷离的声音再次传来:“不过毁你的那个人不是我。”
“敖白,带纳兰小姐下去……”钟离瑾瑜一转身,对着敖白说道。
敖白冰冷的面容稍微有了一丝波澜,看着纳兰沉浮的衍射倒是多了一丝可惜。
“王爷,你想干什么?”勤惜文着急的说着,拉着钟离瑾瑜的衣袖。
钟离瑾瑜温热的看着勤惜文:“姑姑,没事的!”
“云舒,你和王爷好好说说,王爷会饶了你的!”勤惜文走到纳兰沉浮跟前好心的劝着。
纳兰沉浮的脸上却依旧没有任何的畏惧,看着勤惜文说道:“姑姑,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带下去……”钟离瑾瑜听到纳兰沉浮这么笃定的回答,当即冷哼了一声,看着纳兰沉浮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濒临死亡的动物一般,十分的怜惜:“用在兰若雪身上的药,不知道用在你身上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纳兰沉浮冰冷的面上越发的冷凝,藏于袖中的手紧紧的握着。
布满恶心与恶臭的地牢中,血腥味儿铺面而来。
深吸入到喉中,直叫人恶心。
关押在两侧牢房中的俘虏看到纳兰沉浮走进来的一刻,如饿狼扑虎般的扑到了牢门前,汗水和血水交织的手臂在栏杆前挥舞着,喉咙里发出可怕的咕咕声!
长长的头发上满是汗渍,油水和污垢,将本就面目全非的面容遮住。
那种情形就好似无数的恶鬼般,如果不是有着牢门的阻挡,怕是早已朝纳兰沉浮扑了过来。
这里似乎不是牢房,她印象中的牢房要比这里还要阴森恐惧一百倍。
她看不到有任何都刑具,甚至连一声惨叫声都没有,而且这里的戒备十分的松懈,只是将他们关押在一个个牢笼里,脚上没有脚镣,双手没有被束缚,身体上也没有因为被折磨鞭打所造成的伤疤!
除了他们不能说话外,其他都看似很正常。
那么这些人是什么人?
俘虏?自然是不可能的。
他们身上的衣裳虽然早已肮脏的看不清是什么颜色和料子,但是却绝对不是兵服。
纳兰沉浮被敖白带着从这些人中走过,几次他们在空中乱舞的血手都碰到纳兰沉浮的衣角。
纳兰沉浮却只是轻皱了下眉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要说恶心,肮脏,那个冷宫才是最恶心,肮脏的!
而她待了将近十年!
敖白见对方神色无常,在心中默默除了赞叹一句纳兰沉浮沉住气之外,却在心中说:等你见到了那人,你还能这般气定神若吗?
敖白带着纳兰沉浮越往深处走,地处就越发的寒冷潮湿,好似这坐府牢是建在海底的深处一般。
一直走了许久,直到周围静谧的可以听到针掉落的地方,连带着胡须也变得越来越薄弱,牢房的墙壁上都能看到一层薄薄的冰雪。
边塞这种炎热的气候,即便挖地挖到地底下也未必会有这般凉爽的气候。
这里是海底毋庸置疑的……
一扇由厚重铁壁所铸成的门,被看守的两个雄壮侍卫费力的拉开。
里面除了薄薄的一层白雪之外,便是滴答滴答的水流声。
空间尤为的大,那种接近死亡的白色,加上铺面袭来的寒冷,让人忍不住的缩了缩肩膀。
纳兰沉浮巡视了一周却没有发现一个人影,纳兰沉浮直接被推了进去。
紧接着身后的那扇大门被吃力的再次合起。
纳兰沉浮双手交叉,上下摩擦着臂膀,似是期望能带来一丝暖气。
纳兰沉浮嘴中轻呼的气,变成一绿绿的白色烟雾。
一声细微的铁链声传来,纳兰沉浮灵敏的回过头。
只见一头披散着银发的男子,浑身****的盘坐在冰冷的地上。
双手双脚都被拷上了粗重的手脚链。
那铁链的粗度俨然要比地上男子的手臂还要粗!
纳兰沉浮身上穿着衣裳,都觉得寒冷无比,而那男子****着全身,一头银白的长发将身体的重要部位遮挡住,那纤弱的身形被厚重的铁链锁着,让人看上去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感。
钟离瑾瑜想要怎样?
让她和一个戴手铁链的人相处?
说要毁她清誉,但是对方被禁锢住双手,他如何能得成?
纳兰沉浮忍不住走上前去。
而对方却好似没了生息一般,随着纳兰沉浮的走进,对方却没有任何一丝反应。
从始至终都低垂着头发,除了能越来越看清他身体惨白接近透明色的肌肤和那瘦骨嶙峋的身体外,便再也看不清任何一物。
甚至连他的大致轮廓纳兰沉浮都看得不是很清楚。
纳兰沉浮没有在走进。
她看到地上又粗又长的铁链时,便停住了脚步。
拷在男子身上的铁链虽然粗而厚重,那是为了防止男子逃跑,而这铁链的长度,却是可以使男子任意的在这个空间中转悠……
纳兰沉浮一直站在原地,始终都不曾在接近一步。
过了许久,一直低垂着银色长发的男子,慢慢的抬起头来,露出了尖细而又莹润的下巴:“救我!”
男子的声音十分的低迷且十分的有魅力,似乎听到这种声音身上的魂魄就被勾去了一半一样。
纳兰沉浮站在原地没有动:“我救不了你!”
“我冷,你靠近我一点儿!”银发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冰冷的泉水,没有一丝感情,连最卑微的祈求多没有,有的只是僵硬。
纳兰沉浮深谙的眸光再次打量了下眼前的男子。
他不冷!
冷是从骨头内延伸到体外的一种表现,如果他真的冷,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应该是颤抖的。
四肢是忍不住的蜷缩在一块儿的。
而他却如同常人一般,没有任何的动作。
纳兰沉浮往后退了一步:“男女授受不亲!”
刚说完,一直盘坐在地上没有生息的银发男子如同一直猛兽般,动作矫健的朝纳兰沉浮扑来。
那速度快的让纳兰沉浮没有一丝防备。
在即将扑到纳兰沉浮身前时,那禁锢住银发男子身体的铁链一下就将银发男子飞扑过来的身形牵绊住,铁链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在整个空间中响着,猛烈的冲击着纳兰沉浮的耳膜。
银发男子伸出手想要抓住近在咫尺的纳兰沉浮,但是那两根纤细的如同树干的手臂,却怎么也触碰不到纳兰沉浮的身体。
那双手臂虽然干瘦如柴,但是力量却十分的强大。
纳兰沉浮接连退了十几步,生怕那粗重的铁链被银发男子硬生生的扯下来。
一双淡蓝色的眼眸从长长的银发中露出,只那么一眼,纳兰沉浮本就蜷缩在一起的身体,更是忍不住的清颤了起来。
他的瞳孔竟然是蓝色的!
那种颜色十分接近海水的颜色,更是如同海水般深不见底!
银发男子抿了抿淡色的唇,僵硬的声音再次响起:“救我,我快要死了!”
“怎么救你?”纳兰沉浮撇过眼睛,看着拷在银发男子****脚踝上的铁链,那么厚厚的一圈,怕是普通的人套在脚上压根就走不了几步路。
而他的行动却如同风一般迅速……
可见他的力量有多大,行走如风,这厚重的铁链丝毫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的影响,除了控制住他的自由!
而拷在他身上的这些铁链似乎不是普通的铁链,不然以他的力气,这些铁链早已被他给掰开了。
何苦被关在这里?受苦受难?
“你过来……”银发男子似乎很有定性,冲过来的时候除了铁链撞击地面时发出的碰撞声之外,便没有在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和钟离瑾瑜一般,惜字如金!
甚至比钟离瑾瑜还要的沉默!
“你说,我能听得见!”纳兰沉浮依旧低着头,回答的声音却比冰块还要的冰冷。
银发男子听到这句话硬生生的笑了一声,十分的干瘪:“钟离瑾瑜让你来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