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拉一脸无语:“昨天选课的时候,我他妈手一贱一哆嗦选错了课!正好选到他那里!真是诡异而且奇葩!只听说他很有名!不知道考试好不好过啊!”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孩子,你这个奇葩诡异的生物!你知不知道你手一哆嗦一犯贱选的这个课全校都在抢……多少人捶胸顿足四年都难以如愿……”
拉拉的眼一下子亮了:“真的?”
我懒得搭理她,给了她一个响亮的白眼,大力摔门就走。
为什么我的生活里,总是萦绕着这一对姓佴的父女?
到公司以后,我发现大多数人已经哭丧着脸开始工作了。孔入桦一手拿着咖啡,一手拿着小镜子,斜瞪着正在开启的电脑屏幕,幽怨的小眼神楚楚动人。
我过去摸摸他的头:“不哭孩子,下周就外场了。我们这批人估计都要被拉出去做场务,到时候就可以出去玩啦。”
他幽怨的闪着星星眼:“柯总监和佴小姐会去吗?”
我望着灯火通明的紧闭的办公室,沉痛的说:“这个架势,是要死战到底呢!怎么会不去。”
孔入桦深深叹了口气,忽然想起来什么:“这个周末我们去欢乐谷吧。”
“啊?”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好初初,人家好久没去了。咱们公司里都是些娇娇弱弱的花瓶,没人肯陪我……求你了……我好想玩跳楼机……”
其实……我也蛮想玩的……
我故作矜持的正要假装思索然后答应他,柯衬千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
君南哲好看的脑袋伸出来:“云组长,你过来一下。”说罢又返回去。
我浑身一激灵,抓住孔入桦的衣领:“快说,柯衬千来了没有!?”这关系到我的生死存亡。
孔入桦同情地摇摇头:“还没。谁能比佴小姐起得早。”
我努力挤出一个优美的笑容,冲着孔入桦笑的比哭还难看:“记住,我家住在黎省合市 ,我要叶落归根。”
孔入桦悲壮地点点头:“一路走好!”
我蹑手蹑脚打开君南哲的门,彬彬有礼大气也不敢喘地端正站在她面前。君南哲翻着手里的文件,抬头看了看我,随即淡然地笑了。
“云组长不必如此拘谨,你不是这样性格的人。”她说。
你看,我就说吧,这种锱铢必较的姑娘,怎么会忘记我曾经如此的大不敬?现在可是要一一找补回来了。既然她都说了——我还是,装作没听见算了。
她妩媚的眼风扫过来,过了好久才开口说道:“去柯总桌子上找一下,一个蓝色封面的文件夹,昨天我可能忘在他那头。”
我听话地走过去翻柯衬千的东西,手碰到以前经常触摸的办公桌,忽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君南哲没有沉默,只听见她温婉的声音:“柯衬千办公桌乱七八糟,一上午整五六遍都不够。还好事情没有像他的桌子那么乱。”
我发誓,如果不是在这个氛围下,我早已经血槽空掉了。君南哲这姑娘,说精明精明的很,说幼稚也幼稚到要命,这么没营养的剧情她怎么敢演。不过,再恶俗,总是有效果的,我不相信柯衬千每天面对如此尤物有拒绝她的毅力。
更何况,这尤物,如此深情。
我很快就翻出了一个厚厚的文件夹,正要递给君南哲,她已经低头在做事,我叫了句,她没有抬头,开口说:“不用给我了。这是这部戏的剧本,交给你了。”
“啊?”我懵了。
“你是C大文学院的,公司对你足够信任,你把它改出来吧礼拜一之前。”她淡淡地说。
“改……出来?”我懵的同时又加了呆傻……是不是我理解错了!
“是啊,小说改编的剧本,总有些不合适的地方。措辞和剧情方面有一些瑕疵,就拜托云组长了。你们学院的水平是完全靠的住的,请加油啊!”她速度很快,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转眼复印机就吐出一张纸来。
我严重怀疑君南哲在外间办公室安装了窃听器,听到了我和孔入桦要去欢乐谷的天大的阴谋。
忘了我怎么哭丧着脸出来,反正这个周末,我是怀着对柯衬千和君南哲这对狗男女的无比怨念,要窝在寝室里面改剧本了。
原有的欢乐谷之行彻底泡汤,本来说好周六和杨晴及其男人去新名胡同吃小馄饨,完了之后去逛街,之后还可以去王成远的运输公司坐一坐,顺便商量一下威胁他下周带我们去杭州玩……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杨晴打扮得花枝招展和王成远共度二人世界去了。
这可是一部完整的电影!是尼玛一部完整的电影!我一个字一个字看,还要停下来想一下这个地方是不是符合逻辑,符合人物身份,符合观众审美,是不是插科打诨到恰到好处,是不是煽情地无厘头……总之老娘现在就四个字:忍无可忍!
期间孔入桦来过一次电话:“哟!初初,还忙着呢~”
我听着他山路十八弯的尾音,赤果果的嘲笑声,怒从中来:“孔狗桦!你给我闭嘴!”
他尖利地贱笑两声:“嘿嘿,今天我有一个大人物要约见,你要不要来。”
“干吾屁事?不知道老娘很忙吗?谁?”
他一副早就料到了的声音:“是从歌定县来的哦!他们家可是藏着最后一件掌管穿越的秘宝呢!”我听着有点不对味,这孩子该不会被佴小姐逼疯了吧,我知道他们策划组惨的时候要连着熬夜的啊。大家都不容易啊!我想到这勉强感到了安慰,但还是不想给孔入桦好脸,“哦……您自己去吧,走好孔总监。”说完我准备挂电话,孔入桦急了:“哎,别挂啊,玖伯在车站口埋没了这么多年,要不是我上次接我家老头子的火车,还遇不到他呢!人第一次出山多点人啊!”
“啥?谁?他叫啥?”我一个激灵。
“玖伯啊!”那边挺开心,声音洪亮。我才不想见到他。
我毛骨悚然地打了个哆嗦,从牙缝里说:“孔入桦,你丫给我滚。”充满无奈的喊:“你丫不知道我在赶剧本?!还捧场子!”想想仍是不甘心,最后大叫了一声:“啊,我手机呢?”如愿听到孔入桦在那头明显的愣了,又惊慌失措地说:“啊,我手机也找不到了!”后,我满意地挂了电话。歌定县那个孔名其妙的老头,老娘这辈子都不想再看一次了。
我窝在床上,从早晨到晚上,抱着那个倒霉剧本就没下去过,早餐去骚扰一下必胜客,午饭是麦当劳外卖,晚饭是肯德基宅急送,一直熬到了凌晨两点钟。啦啦秦萌萌就是在下午给我带了点心,晚上也没多难熬。
早先杨晴约会回来,算带了脑子出去还悲悯地送了我俩王成远买给她的蛋挞,掩不住幸灾乐祸地摸我的头说,惹到君南哲那种情敌,就是造孽……我当然知道!问题是我现在哪有觊觎她家的宝藏!我眼泪汪汪握住亲人的手,然后看着她幸福地去睡觉。我唯一的战友居然是看动画片的拉拉我真是对世界失望啊。何况拉拉没撑多久也睡了。我简直要哭出来有没有!
之前一点半的时候,我约莫估计了一下差不多明天早上起来晚上十点左右能完,准备起来去洗漱,发现腿已经麻到站不起来了。将就着做做中学的广播体操晃晃腿,勉强洗漱之后就祈祷着死床上迅速入睡。
第二天早晨六点,我强迫自己醒来的时候,从手机里照出来自己惊天动地的黑眼圈。现在真的是欲哭无泪,自己这个样子自己看着都嫌弃,君南哲就更不用担心什么了。
手机一放我哀伤地躺回去,一不小心就又睡了过去,不知道迷迷糊糊过了多久,一阵手机铃声把我吵醒,我激灵一下醒过来,先抬起头来惊慌失措地看看表。靠,已经早上九点了!我脑袋轰的一下就大了,心里当即就有点急,急冲冲接起电话来:“喂!”
也许是我的声音实在是急到一定境界了,电话那端惊了一跳:“小初?你怎么了?”
是柯衬千。
我怎么了,我还能怎么了,你爱着个如花似玉一个大姑娘,也不能放任她把劳动人民压榨到走投无路啊!
我心里有无数的槽要吐,开口却只能说出:“没什么……”没什么,还真是个好回语。
他问:“你在干吗呀?”
“没干什么。”我身心疲惫打算敷衍完他就火速改剧本。
“没干什么就好,要不要跟少爷我出去玩,佴总周五就约我出去,我一想也不能忽视广大的被压迫人民贫瘠的精神生活啊,就借口今天有事,特地来接你哦!快看楼下,有木有很感动!?我们去野餐吧,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他也开心,我了个去!
我这次真的真的是说不出话来了,心里哽到不行。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你对面那个美人约你出去的同时,把什么扔给了我?你是真的想不到还是假的想不到,你就这样跑来找我,我又怎样啊?我明天是会因为交不出剧本而死,还是会因为和你一起出去玩而死?柯衬千,你他妈活的真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