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检骑兵战斗力

“我是一个大领主，咿呀伊尔有，我有很多的国民，咿呀伊尔有，一直向前进！！！”嘴里唱着这首恶俗的小调，不知不觉就逛到了打铁铺，如今这里可真成名符其实的打铁铺了。几个工匠忙的热火朝天，正在为骑兵打造武器，装备。不一会儿，收到消息的齐陈打军营里出来也来到铁匠铺了，废话，铁匠铺就在军营边儿上，正在看着新兵蛋子训练的齐陈远远瞅见姬载骑着高头大马的出现，能不知道嘛。“你说你不去训练新兵，天天瞎凑什么热闹呀。”姬载没好气的说道，心里想着，给你的工资算是白开了。齐陈还没注意到姬载的不满呢，说道“主上，今天活儿轻，让他们进行对抗训练，我这不是听说主上来视察工作了嘛，赶紧过来接待您来了。”听得姬载一头黑线。顺手拿起一把刚铸造好的铁剑，感觉有点儿不太对劲，便让齐陈把他的佩剑拿过来。齐陈正在对骑兵的新装备在探头探脑，想也没想，就解下佩剑，给了姬载。他把齐陈的青铜前放在砧板上，双手握住铁剑剑柄，大喝一声。然后就看到回过神儿的齐陈，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泪水，这是祖传的，这是贵族才能佩戴的，这是我爹给我的最后的一件遗物了.......总之齐陈是吧嗒吧嗒的哭个不停，要是敢揍大子，他早就开打了。姬载这时候没心情劝一个表情幽怨的大老爷们儿，他发现手砧板上的青铜剑没被砍断，还差一半儿呢，而自己手上的铁剑却华丽丽的断了，断口光滑。一下子就打击了这个化学白痴的心。我费劲千辛万苦，多少人力，才打造出来的，竟然是这么一个不中用的东西。说好的铁器比青铜更先进的，怎么这样呢？回想刚才铁剑断掉时候的手感，怎么说呢，好像挺脆的，没点儿柔性呀。想到这里，姬载拍了一下脑门儿，自言自语道：“怎么把生铁熟铁给忘了呀，还有，现在这水平应该能搞的出来钢，那就更好了，到时候用钢刀玩儿青铜刀，分分钟就KO了。”工匠看完这个结果后，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说道：“大子，我早言，这恶金不如青铜武器刚硬，你看，这把青铜剑的品质还仅仅只是比地摊儿上的好上那么一点点”。齐陈暴走，要冲上来跟工匠拼命，四个亲兵赶紧拦住。“匠师，应该是哪里出错了，你看，这恶金表面很不平整，我觉着像是里面有气泡一样，应该是煅烧的不充分，我也只是略知一二，反正这肯定是生铁，你要不再回炉煅烧一下，如果烧出来的恶金有柔性，具备拉丝的功能了，那就是熟铁了，如果处于生铁和熟铁之间温度锻造出来的恶金，那就绝对是无坚不摧了。反正我也不懂，几个匠师好好研究研究，多试试，并且记录过程，记录火候。对了，别再用炭烧了，用煤，那玩意儿烧起来温度比炭高，但是你们要多多注意，这还是原煤，里面应该有不少的杂质，说不定会影响恶金的品质。劳烦匠师们费心了。”留下一群还在讨论的工匠，姬载打算离开，却看见蹲在地上齐陈，抱着一把破剑，垂头丧气。姬载当时气的都快笑出来了。对着自己的亲兵耳语一阵耳语，然后也不搭理齐陈，华丽丽的走掉。齐陈这个郁闷呀，好得你赔我点儿呀，真是铁公鸡。擦干眼泪，然后见大家都好奇的看着他，齐陈干咳了一声，准备离开。这时候，门外的那个亲兵走过来轻声跟他说：“最近主上觉着伙食过于单调，便令校尉大人能够去山上打几只猎物，晚上主上要在府上设宴招待校尉。”“阴谋，赤裸裸的阴谋，但是我怎么有种给我开小灶的感觉呀。”齐陈虽然这样想，但是，能被领主设宴款待，也是一种荣耀呀。黄昏，新兵锻炼结束，齐陈还是很负责任的把其中训练最好的五十名骑射手的名字，认真的记录在册，然后册子往怀里一踹，拿着战弓跨上马就朝后山跑去。纸是姬载赚钱的工具，但是也不能亏待了自己领地里的人，所以，现在领地里负责文书工作的人都已经放弃了拿着小刀在竹简上刻字了，全部换上了纸册子。晚上，齐陈偷偷摸摸的走进了大子的庄园，让门口的守卫一致认为是不是那个变态偷窥狂又来了。好几个后院伺候大子的宫娥反应，连续几天，老是感觉有人在窗外偷窥。“兄弟，是我，自己人，我是齐陈。”赶紧表明身份，以免被误杀。“哦，原来是齐校尉，主上已经等你好久了，主上交代过，要是天再黑点儿你还不来的话，今天你就甭想进去了。算你运气，快进去吧，主上在西房等着你呢。”说完，守门的亲兵还吞了吞口水。齐陈看着自己手上拎着两只兔子，脖子上挂了几条死蛇，腰上还绑了四五支山鸡，心里想着，吞口水也不让你们吃。俩亲卫其实在想着，哎，真想进去喝一口主上的万里香呀，哪怕闻一闻也是极好的。走进西房，齐陈发现这里灯火通明的，房子中间大大的篝火燃烧着，小林子跟几个宫娥赶紧接下齐陈身上满当当的猎物。“老齐，等你老半天了，你看，火都架上了，你再不来我就熄火睡觉了。”姬载不满的说道。齐陈脸皮厚，嘿嘿一笑：“这不是来了嘛，看我今天战果如何？哈哈”不一会儿，宫娥熟练的把猎物给清洗干净，架在火上烘烤了起来。姬载跟齐陈谁也没心思交谈，都是恶狠狠的盯着烤的金黄金黄的猎物。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姬载对小林子喊道：“去给我搬一罐万里香，要两个月份的那一罐。”小林子应声而去。夜是犯罪的温床。第一次品尝所谓的万里香，齐陈直接愣了。世间竟有如此刚烈的美酒？要知道，春秋时期粮食太少，所以国家是禁止用粮食造酒的。酒都是贵族阶层才能享受的玩意儿。而齐陈之前在孤竹城妓馆里喝的却是果子酿的酒，那时候感觉真是琼浆玉液呀，现在再喝万里香，他只想对那些琼浆玉液说一声：“渣渣。”“哎呦，老齐，你慢点儿喝，你知道这一罐要用多少粮食不知道呀，看着你喝酒我就觉着浪费。”姬载看着正在豪饮的齐陈，心疼。不一会儿，俩人勾肩搭背，围着篝火开始唱歌，跳舞，甚至姬载兴奋的给大家展示了一种叫做太空步的舞蹈，惹得全场观众一致鼓掌喝彩。然后老齐给大家表演了一个叫霹雳掌的节目，一掌把身上那把破剑给斩成了两段，全场高潮。夜深了，俩醉呼呼的人站都快站不稳了，然后姬载“悄悄”地跟齐陈说“走，走，我，我带你，你，去看好，好东西。”然后旁边清醒的小林子赶紧捂住了姬载的嘴，而站在身后的几个宫娥，脸都红了。第二天姬载酒醒的时候已经大中午了，他上后院造纸坊的时候要经过宫娥的住处，然后他很奇怪，每个路过的宫娥看见姬载都娇羞的低下了头，而每个窗户，都留着一条小缝......这天下午，他策马前去军营，说实话，他这个新军将军还真没来过几次军营，不过这些新兵还是认得这位大子的。赶紧行礼，然后齐陈就慌乱的打军帐里跑了出来。“准备好了吗？”姬载低声问道。“主上可检验。”齐陈也收起平时打笑的表情，严肃的说道。“很好，这次我打算亲自带队。”“这怎么行，要是出点儿什么事儿，那我可承担不起。”“别废话，我都仔细问过了，这个季节不会有危险的。”齐陈见怎么也劝不了这位好奇的主上，只能答应。当天，小林子被姬载故意留在了庄园内，等他发现大子不见的时候，姬载跟齐陈已经带着五十名训练的差不多的骑兵长途奔袭，来到了渔阳。燕国的边境，过了渔阳城，就是山戎的领地了，打姬载的领地出发，一路疾驰，一天的时间就到了渔阳。正值六月，水草茂盛，这些山戎人会带着羊群去放牧，而燕地的冬天来的比较早，所以他们得早早的把羊群给喂养的肥肥的，不然冬天就得挨饿。这时候也就是他们落单的时候。而今天姬载是想看看骑兵到底战斗力怎么样，毕竟他也是纸上谈兵,不亲眼瞧一瞧，心里还是不踏实。在渔阳城修整了一晚，便悄悄的踏上了曾经让燕人恨得咬牙切齿的敌人的领土。这时候，姬载的内心其实是充满了恐惧的，但是正是这种恐惧让他有种刺激的感觉。这就是为什么，明明过山车看起来那么恐怖，但是都想上去玩一玩儿。上次山戎跟燕国上军作战，齐陈就是前军校尉，本来燕国已经把入侵的山戎给逼回了草原，却冷不防让善于单骑的山戎给抄了后路。一时间造成全军恐慌，军队倒是没多大的损失，粮草却损失大半，军中缺粮，不可再战。山戎也隐匿了起来，所以燕军只能退兵，也只能说是败了。司马蠡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中原的军队，是不可能在草原上跟游牧民族打游击战争的。按照齐陈指示的水源的方向，很快两名探路的斥候回来了，前方大概有三十几个山戎的牧民。齐陈下令慢慢逼近，然后突然奔袭，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这时候姬载倒是主动放弃指挥权，他知道，凭自己那点儿水平，估计只能给大草原做一回养料。部队慢慢逼近，果然，在一处小水洼的周围，几十匹马在低头啃着草，而那些山戎人，三无成群围坐在草地上聊天，不远处就是羊群，大概有七八十只。齐陈很快就下达了作战方案。果然不愧是一线部队下来的军官。由于这些山戎人离他们的战马大概有百米的距离，而山戎人放牧的地方是一处低洼，这些骑兵隐藏在土丘之后也没让这些警惕的山戎人发现。而自己的部队突袭到弓箭有效范围内需要几个呼吸，这时候反而是全军突击最好，但是为了保险，这次他们是打算不让一个山戎人逃走的。而骑上马的山戎人可比他们这些骑兵灵活多了。部队留下二十人什么也不用管，手持弓箭待命，只管招呼那些试图上马的山戎人。只要山戎人不上马，就等着被虐好了，而剩余的三十人则侧翼冲级，打敌人的右侧突击，杀向左侧，一波冲击加上后面二十名弓箭手的配合，这些山戎人估计都成渣渣了。原本这留下的二十名骑兵应该是策马游弋在山戎周围，找准时机放冷箭的。但是这些骑兵现在未能熟练骑射，站着不动射击目标的概率远比骑射的概率高多了。本来姬载也想加入突击部队的，感觉多爽呀，可是，在齐陈义正言辞的拒绝下，只能混在弓箭手里面，进行远程配合。这时候，三十名突击兵已经悄悄上了马，谁也没吭声，齐陈大手一挥，三十骑兵就开始策马奔驰。让姬载大感欣慰，先不说战斗力，光是这临阵的淡定，说明齐陈这阵子的工作做的不错。等到山戎人听见了声响，本来还以为是自己的族人，或者是过路的山戎人。可是，当他们看到燕国士兵的制服的时候，顿时也慌了，咒骂声不绝于耳，然后有的开始慌慌张张的找战马，有的开始张弓搭箭，准备反击。这三十名突击的骑兵这时候已经进入弓箭有效范围内，纷纷从箭壶中抽出箭簇，便朝着那几十个慌乱不堪的山戎人射击。这时候，姬载也进入指定作战位置，二十个人，各自寻找自己的目标，有时候往往是好几个人同时看见一个山戎人朝马匹跑过去，几根箭簇同时朝那个人射去。而突击的骑兵射出了两轮箭簇之后，纷纷抽出了战刀，的确是战刀，春秋时期没有刀，但是姬载专门让工匠打造了少量这种背宽刃厚，稍微有点儿半圆弧度的青铜刀，这是仿照蒙古骑兵的战刀做成的，属于近战武器。本来齐陈这个传统的燕国人是很不屑使用这种在他看来跟小孩儿过家家一样的武器，毕竟比他的青铜剑短多了，卖相也不好。可是当他真正用这种青铜刀砍杀敌人的时候，才发现，这种带有弧度的刀刃，一刀下去，行云流水，很顺畅，也不会出现刀卡在敌人身上无法切下去的尴尬。这三十几个山戎人本来想骑上战马然后再与这些偷袭的敌人作战，可是他们发现他们竟然被敌人的箭簇给逼的无法靠近战马，气的破口大骂。而突击队的近身，然后开始了一场屠杀。这一役，三十多人被弓箭射死七个，被弯刀砍死的有十一个，俘虏了十四个，外加战马二十多匹。而自己这边只有一个倒霉蛋被山戎那粗略的箭矢给射中了胳膊。姬载这时候也率领着后方弓箭手杀到了战场，围堵试图要逃出求援的山戎人。场面有点儿血腥，让姬载差点儿吐了。哎，毕竟还是第一次做这种杀人的勾当。由不得他呀，生于乱世，必须要有这种觉悟。好半天才忍住没有吐出来。然后开始打量自己的战利品。马匹是肯定要的，新军现在还缺两千匹战马呢。俘虏也抓回去，打算赏给今天这些骑兵。至于这些羊群，姬载本想全部捉回去，在领地里饲养，古国齐陈在旁边催促，得赶紧撤回渔阳，这些山戎人的报复心理极强，而且这么大的动静，肯定已经引起了附近山戎人的注意。姬载一咬牙，下令将羊全部宰杀，绑在抢回来的战马上，然后迅速朝后方撤去。回到军营已经后半夜。姬载下令，篝火晚会，奖励这五十名出征的骑兵，正在睡觉的兵士不少人被吵醒，纷纷加入。姬载趁机向其他的人说道：“你们看到了，只要训练好了，就带领大家去山戎的地盘抢战利品。抢回来的东西，除了战马，其余的，都归自己所有。”为了激励这些人，姬载摇了摇牙，贡献出了两罐万里香，酒香一飘出，没有参与出征的新兵眼睛更红了。第二天，军营里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很多人都比平常人早起了半个时辰，开始进行训练。而下午的时候，人人都强烈要求要进行骑射训练.......这个月，田氏家主又应邀而来。姬载微笑的向他展示了万里香的杀伤力。这个齐国的商人只是抿了一口，就震惊了。“大子，这是何种美酒？我齐田氏号称天下福贾之首，也不曾见过如此刚烈的美酒。”“哈哈，正应了一句话，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更得哪处寻，不是吗？”“公子大才，好一个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更得哪处寻。这东西，不知我田氏能否拿到您上次说的那个“独家经营权”？”姬载故意表现的很为难。齐田氏是优秀的商人，而这个家主更是能用自己的鼻子嗅出其中敏锐的商机。这东西一旦流入市场，一定会成为贵族的新宠儿。但是他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沉住气。姬载见这老狐狸没有上钩，不主动给自己来点儿福利，心里很是郁闷。开口说道：“想必先生也是知道的，如今粮食都不是太充裕，故而才有禁止民间私自酿酒的法令。”对方点了点头，这倒是真的。但是这只是对平民的法令，贵族若一日无酒，会显得掉了身价的。“这是我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粮食酿成的，酒劲儿肯定是能让我北国的汉子喜爱有加的，但......”说到这里，姬载故意顿了顿。可不是嘛，虽然姬载明白蒸馏酒的流程，但也只是粗略的知道，他跟几个会酿果酒的工匠足足浪费了几百公斤的粮食，才弄出了这么一点儿，度数目测有五十度左右，这可比那种只有五六度的果汁强多了。这时候这位田氏家主立刻就明白了，这是要粮食呀。这一罐子酒里面恐怕有六斤左右了，姬载更是跟他建议，这种东西，反正只是在贵族阶层流通，所以，要当做奢侈品去卖。什么？不明白奢侈品？好吧，比方说夜明珠呀，神兵呀，宝甲呀。让陶匠专门烧制精美小巧的容器，将这酒分量出售，利润能更高。我相信那些贵族应该能趋之若鹜吧，特别是王室。田氏觉着自己要重新打量眼前这个年轻人了，只言片语就能看出此子的经商之道，似乎不再我齐田氏之下呀。所以更要拿到这个独家经营权，不然，这个年轻人可是个劲敌，更何况这酒还是眼前这个年轻人酿的，太不可思议了。一定要紧紧笼络住这个人。其实姬载还想跟他说，这酒度数太高，降不下来，所以掺点儿水销售的话......下定决心，经过一番讨价还价，齐田氏决定每月来燕国运输纸的时候，同时会奉上粮食，而田氏只要求姬载用三分之一来酿酒，剩余的粮食则作为酒资。这里齐田氏耍了个花招，他知道这个大子手中缺粮，而粮价一石在燕国不过五钱，而一罐万里香若是出手，一定会不少于五百钱。等于说，他用十五钱买了姬载价值五百钱的万里香。姬载也无奈呀，哎，缺粮呀。他也明白，这玩意儿实际价值绝对不到五百钱，只不过是市场决定价格而已。便答应了这个交易，反正用的也是别人的粮食，再说，酿酒也用不了几个人。田氏家主见姬载如此爽快的就答应了，也有点儿不好意思，毕竟自己占了个大大的便宜。要是传出来，有损田氏的名声。便咬咬牙，说道：“在下听闻公子手上缺少战马，故而愿意助公子一臂之力，愿意送上刚刚到手的产自陇西秦川的优良战马五百匹。”田氏心里暗暗得意，这万里香是长久的摇钱树，两罐就能换回一匹战马了。五百匹战马虽然花费不少钱，但是这是一次性投资，用不了多久就能从万里香里把这钱给回笼了。当下俩人便击掌为誓，拿到“独家经营权的”田氏，心里暗暗得意，畅想着万里香将会引起恐怕比洛阳纸贵还要疯狂的效应。姬载也得意，有了粮食，我就可以招更多的人，有了人，就可以做更多的事情了，我的新军战马又多了五百匹。双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