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造纸换钱忙发展

事情都办完了，姬载就急急的赶回领地去了，领地里的事情还一团乱麻呢，万一自己不在，新军出现点儿什么事情，那些个公卿大臣就有理由攻击自己了。回到领地，姬载琢磨着，如今粮食问题暂时解决了，就不能再耽误了，得赶紧练兵了。于是规定，三千新军，每日早晨，要负重急速行军五十里，下午则练习箭术。这可让新军苦不堪言，负重行军，姬载也不知道负多重，大笔一挥，五十斤。幸亏他同时表示，每日会提供一餐荤食，这才没让军营中发生暴动。齐商答应给的粮草跟战马，也在姬载回到领地半月之后全数送到。其实这点儿粮食，还不至于让齐商从齐国专门调配，孤竹城里的存货就能满足姬载的数量。让姬载惊呼：“田氏果然是富得流油，比我这王子都富裕。”甚至都打算去孤竹抢了那些田氏商人.......由于战马已经到达，新军就分批开始训练，但是每日的负重行军还是必不可少的，只是下午的内容改为箭术跟马术。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过了冬，三月份的时候，首批的粮食已经全部种下了，领地里那些国民满怀希望的看着自家的土地憧憬着未来。而新军的训练已经将箭术跟马术合二为一，训练骑射了。姬载还是住在他的庄园里，如今里面的国人是日益减少了，分到房子的国人都纷纷搬走了。难得春耕之后他开始清闲了下来，就跟小林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派出去的人走了多久了？”小林子在旁边恭敬的回道：“差不多两个月了。”不一会儿，齐陈骑着一匹战马就过来了。姬载调侃到：“行呀小子，知道骑马比步行舒服，就敢将马匹私用了呀。”齐陈跟姬载混了这么久，在姬载的要求下，也没那么多拘谨了，行礼之后，找了个座儿自己就坐下了，开口说道：“主上，我可是来说新军的事儿的，是公事。”“哦？出什么问题了吗？”“也不是问题，主上，你说让他们每日负重行军，我刚开始还不理解，后来发现现在他们确实个个都身强体壮，最重要的是耐力增强了不少。”姬载内心得意的想着，那当然，后世的人都是这么干的。“单独练箭术或者马术，效果也挺明显，这些人本就是擅骑之人，自然不用多说，箭术训练了两个多月，也大有长进，唯独将箭术跟马术合二为一，效果不是很乐观呀。”“哦？怎么会不乐观呢？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姬载听到新军出了问题，自然是比较紧张，赶紧问道。“之前主上让工匠给战马都穿上了鞋，”齐陈表达能力有限，不知道如何描述新军的问题，便打算逐条的跟姬载说。“那是马掌。”姬载不满的打断齐陈。“对，对，效果确实是好，听着声音就带劲儿。但是这马上骑射是不是太匪夷所思了，有的士兵这边还没张弓开箭呢，就直接从马上摔了下来，这几天都伤了好几个了。”姬载觉着不可思议，随即想到了，我勒个去呀，马镫给忘了，敲我这记性，只想到马掌，竟然连马镫都忘了，这可不是吗？脚上不能使力，稳定身体，这些马上的士兵肯定稳不住身子就摔下马来。不过话说唐朝的骑兵好像也不佩戴马镫的呀，人家也没见得摔下去吧。哎，可能也是摸索了好几个世纪。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打算出去溜溜，顺道解决这个马镫的问题。然后齐陈很是委屈的成了马夫，姬载则威风凛凛得骑在高头大马上了呢。齐陈心里不满意的很，我还没过瘾呢，早知道我就先过瘾，等过几天再来跟你说这事儿了。姬载倒没往军营里去，直接奔着作坊区走去了。来到一个铁匠铺，其实也不能叫铁匠铺，因为这工匠现在只能做青铜器。说明来意，就跟工匠比划起马镫的形状，工匠听明白之后表示小菜一碟儿，但听到姬载要求用恶金打造的时候，工匠愣了。我上哪去找恶金。真是想睡觉就有人给送枕头呀。这时候，一旁的齐陈在姬载耳边汇报：“派出去寻找金矿的工匠前几日已经回来了，找他来问问。”姬载点了点头，然后，不一会儿一个披头散发的叫花子朝姬载跑了过来，神情激动，嘴里还唧唧歪歪说着什么。齐陈嗖的拔出宝剑，大喝一声：“何人胆敢行刺大子？先过我这一关。”姬载白了一眼齐陈，你这戏份太假了。工匠不是你派人找来的吗？看见齐陈抽出宝剑，再想想自己的一身装扮，这叫花子赶紧把自己的头发给撩开，气喘喘的说道：“误会，误会，自己人，我是出去找金矿的工匠呀。”姬载看着眼前这个神智似乎有问题的工匠，心中也突然有了戒备。要是给个刺客给秒了，自己也太亏了。不过仔细一瞧，还真是那名工匠，好像叫什么子。那名工匠是两个月前姬载派出去的。姬载只是交代了这个工匠一声让他出去寻找矿源，于是，将满腔热血倾注在挖山找矿的工匠当天就收拾妥当，单枪匹马地出发了，姬载还没来得及给他配备助手。于是，这个工匠一个人出入在深山老林里，两个月来，就跟个野人一样，怪不得姬载看对方神智有点问题了“大子，我总算不辜负您的厚恩，终于在领地西南找到了一处恶金矿呀，你看，这是我带回来的矿石。”说完，可能由于激动，或者是给齐陈的剑给吓得，哆哆嗦嗦的从随身带的包裹里掏出两块儿石头。姬载心中那个郁闷呀，我哪里认识神马是铁矿石呀。不过他感觉石头表面明显有金属光泽，估计也大差不差的。然后不懂装懂，很高人地看了一番，让旁边的一干工匠都觉着这个大子真的好博学呀。齐陈讪讪的收了剑。姬载很有风度地问道：“你会炼制恶金吗？”那个工匠恭敬的回答：“小人以前正是炼制恶金的工匠，只是这东西不被各国看中，所以穷困潦倒，最后幸而得到主上的收留，此等恩情，皇天在上.......”巴拉巴拉省略一万字。姬载都被他的肉麻话给弄的一身鸡皮疙瘩，赶紧打住了对方。偷偷瞅了几眼身边儿的人，都没啥反应，难道自己真的这么伟大？轻咳一声，说道：“既然矿石已经找到，那么如果我要你每天炼制五百斤的恶金，需要多少人去采矿？”那个工匠琢磨了半天，差点手脚并用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有三百人就够了，不过需要一些脚力。”姬载奇怪的问道：“这么少就足够了？”“幸运，幸运，那个恶金矿不深，矿源丰富，极易开采。如果每天只要求五百斤的恶金，小人估计那个矿能开采十年左右。”当即姬载跟齐陈下令说道，你去召集三百名壮丁，跟他们说，他们每年要负责的两个月军赋，就改成去矿山挖矿了，两个月后，再换一批壮丁上去。齐陈领命而去。这时候，那个找到铁矿石的工匠又说道：“我按照大子的吩咐，沿途注意那些奇怪的石头，除了恶金之外，还有这几块儿黑乎乎的石头，也不知道是什么，就带回来让主上看看。”姬载这时候还正在装高人呢，接过石头，看了一眼，很有高人风度的说道：“这是煤。”众人果然又是一阵称赞。然后就看见刚刚还淡定的姬载突然惊慌失措的喊道：“煤？我的天，竟然找到煤了，这下要发大财了。”众人一头黑线的看见刚才还很高深莫测的大子，此刻就跟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样，对着一块儿黑乎乎的石头直流口水。总算想起了自己的窘状，姬载轻咳了一声，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拿起另外一块儿石头，一捏还挺软的，然后看见自己捏过的手指黑乎乎的，似乎石墨呀。这一天应该是姬载来到春秋之后最开心的日子了，有了铁，有了煤，应该能搞出钢了吧？用钢剑砍断你们的青铜剑不跟玩儿一样？秦始皇竟然能凭借着青铜武器一统六合，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到晚上的时候，更是有一个寺人说：“主上交代的东西已经按照要求做好了，请主上过目。”然后本来都已经咧到后脑勺的嘴巴算是彻底合不住了。纸呀，终于造出来了，这玩意儿想不到都能换粮食，哈哈，太霸气了。闵公听完手下的奏报之后，笑了笑，自言自语道：“我儿做的不错呀，短短几个月，能在领地里做的有声有色的。”当他听说齐国田氏借粮给姬载之后，露出了一副意味深长的笑意。司马府“你下去吧，以后有什么消息及时回报。”一个憨厚的大汉退下。司马蠡听完属下的消息，心里气的咬牙切齿，田氏，你安敢如此？这时候姬载领地里的居民已经被姬载给调用了一大半，反正此时春耕已结束，而那时候种田都是撒了种子之后就不用管了。不少人都闲了下来，手脚勤快的国人琢磨着，还不如给领主去矿场里挖矿石，听说一天给两斤粮食，还有半斤肉。这是一个新兴的城市，甚至只用了短短七个月，就已经初具规模。领地里的居民人数也不少，有一千多丁，蓟城也不过一万多丁，还是燕国几代人的经营。所有的人都为了憧憬中的未来而奋斗着，到处都是热火朝天的景象。五月份的时候，这些筑师总算是勉强造了三百间木屋，让领主府里住着的国人全部都有了住所。姬载也去观赏了一番这些拔地而起的房舍。前期的房舍全部都是用木材搭建，后期的房舍，房阙已经开始使用姬载找人烧制的青砖作为地基，虽然房子主体还是木材，但是已经比之前的纯木材房舍结实多了。一个月后，田氏的家主亲自来到姬载的领地，内心却忧心忡忡。近日齐国朝堂之上，攻击他们田氏奏言越来越多。但是看完姬载的货物，纸之后，他脸上的肌肉绷的很紧。如何能不激动？齐国本就重文，稷下学宫，更是天下学子向往的求学之地，昔日孔子老子都在那里指导过学子，学风更盛，俨然成为天下的文化中心。正是因为如此，他更知道这纸的价值。“大子，不知当日我们的约定是否有效？此物交由我齐田氏一家独营？”田氏家主迫不及待的问道。“当然，但是我想先生也能理解，燕国之内的经营权我希望由我来经营。”姬载一边说着，一边用一块儿石墨在纸上涂涂画画，算是给田氏家主展示纸的作用。“这是自然。”田氏虽然不知道姬载在纸上涂写的是什么，但是他却看出了此物的妙用。田氏家主心满意足的走了，带走了这一个月姬载生产的所有纸。姬载生产的纸全部都是一平方大小。一百张为一卷，一卷给田氏的价格为三十钱，而一石粮食在燕国是五钱，一卷纸相当于六石粮食，当初姬载所借的三万石粮食价值十五万钱，五千卷纸而已。而齐田氏看出这纸的利**后，大方的表示，那一千匹战马当做是赠送给姬载的礼物了。田氏商队带着五十卷纸心满意足的走了，至于齐田氏要多少钱卖给别人，这个就不是姬载能够决定的了。毕竟，除了燕国，天下只有齐田氏手里有。可以想象纸的出现给中原诸国带来了多大的震撼。而田氏不愧是久经商场，豪爽的赠送给稷下学宫一点儿“见面礼”，五卷纸，然后，学子们疯狂了，稷下学宫里所有的藏书，就算全部记录在纸上，也没有用完一百张纸，更何况是一平方米大小的纸。这些激动的学子在抄书之余，更是不惜笔墨的赞扬了田氏为周王朝的精神文明建设所作出的巨大贡献，而纸张经过学子的宣传，名声大噪。齐国的言论开始偏向田氏家族，到处都在为田氏家族歌功颂德。由这些学子的宣传，鲁国首先就坐不住了，如今周王室都未必见得收藏有全套的周礼，但是，他们鲁国有呀，鲁国也是一直不遗余力的向四周推广周礼，以往有不少南蛮子会派人到鲁国求学，学习先进的周礼，但是进度缓慢。若是将周礼书写成册，着人抄写百遍，千遍，人人都能阅读，还怕推广不出去吗.......而当时大国晋国烈公一口气预定了五百卷，作为晋国的死对头，楚简公更是要求齐国提供六百卷，并言明要预先付款......一时间，洛阳纸贵。收到田氏家主催货的信笺，姬载简直乐昏了头，当即招集五百名领地内家无男丁，或者生活困难的妇孺，全力造纸，并许诺，一人每月有十五钱的工钱，特别声明，管饭。于是，闲在家里的妇女同胞也找到了赚钱的另外一种途径。而姬载赚着齐国的刀币的时候，也不忘了照顾一下自己的国家，让小林子找了个他本家的老叔，在蓟城里开了一家“京西纸铺”，一卷二十钱......然后这股抢纸风又刮遍了燕国......这个月是忙碌的，但是，这个月，痛并快乐着。“这个月统计生产了一千九百卷纸，除了供应给齐国一千六百八十卷之外，余下的供应给了大子的京西纸铺，这个月统计赚得五万四千八百钱，扣除造纸坊的工钱两千钱之后，造纸坊净利润五万两千八百钱。”听着小林子在自己耳边报账，姬载心里乐开了花，这一个月光卖纸都能赚五万多钱，简直比抢钱来的都快呀。“小林子，这五万钱能买多少战马呀？”姬载好奇的问道。小林子掰着指头算了半天，说道：“我燕地不产马，所有马匹都是从齐国买入的，差不多一千一百钱能买一匹不错的战马。五万钱能买不到五十匹，再者，有时候马匹是有价无市，不是轻易能购得的。”听到这里，刚才还一副暴发户的嘴脸，立马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五万钱才能买五十匹战马，人还不一定出售。而田氏竟然白送了他一千匹战马，好大的手笔呀，那自己自然更加不好意思把纸私下卖给别国的人了。“那奴隶呢？奴隶多少钱一个？”姬载继续问道“如果在我燕地买奴隶，姿色好点儿的得需要两千钱了，姿色......”姬载白了小林子一眼，说道：“我说的是壮丁......”这时候的诸侯国年年混战，打败了敌国之后，将人口掳走，献给国君，然后国君留下一部分，剩下的再发给有战功的大臣。当然，这些战俘都是奴隶的身份。由他们的领主掌握着他们的丹书，有不少人都会选择卖掉这些战俘，因为自己领地的粮食不多，养不了那么多的人口。而燕国因为久不参加中原大战，所以奴隶市场很凋零，但也不是没有，因为燕国也有法律惩罚，有些犯了罪的人就会被贬为奴隶。还有一些犯了罪的大臣，家眷有时候也会发配为奴。市场上的女奴隶价格要高于一个强壮的奴隶。要是姿色再好点，就更加贵了。所以那些贵族很喜欢在府里圈养一些女奴隶。燕国奴隶的价格会明显比齐国高一点，因为这些奴隶大多出自世家，因为犯了事被贬为奴隶。晋国的奴隶价格倒是低一点，但是与燕国没有贸易往来。“靠这点儿钱是不行的呀，骑兵真是个烧钱的兵种呀，一匹马每天能吃掉三个人的口粮，更别说还要给每一匹马打造马鞍马镫之类的东西，还有，骑兵的武器肯定也要换了，又是一笔开支呀，新军中还差将近两千匹战马呢。这五万钱扔进去，能冒个泡就不错了。”姬载实在是犯愁。于是姬载暂时放下购买马匹奴隶的念头，让小林子带着一些钱财，领着不少寺人前往蓟城，干嘛去了呢？买鸡。领地里总是靠打猎获取肉食也不是个长久之计，还占用了不少劳力，还不如让家家户户都养鸡，到时候自己再出面去买，也算是源源不断的肉食来源了。到了六月，气候宜人，姬载每天都会在领地里转来转去的。先去看看自己的摇钱树，在自己庄园后院的造纸坊，看见两个月下来，这些个老弱妇孺有的再熬纸浆，有的在给纸浆去水分，手脚比以前麻利多了，也比以前生产的快多了。心里很是高兴，哎，你们快上一点儿，我每月就能多赚点儿。然后就会骑着马，带着几个亲兵，在田间逛逛。六月份，地里的庄稼跟小腿一样高了。一块儿一块儿的庄稼，虽然长得歪七扭八，跟野草一样，但是看的姬载很欣慰。当初他规定每丁白送三十亩地，但是，不得让土地荒芜，不然，土地不仅全部收回，而且严重者可能会贬为奴隶。领地里这些农夫倒是手脚勤快，心里想着，自己家有三十亩地，按照十一税，只需要上缴三亩的收成就行。剩下的二十七亩，肯定能够一家老小了。这也是因为那时候地里的收成实在是低，一亩地才能收一石半的粮食，二十七亩地能收四十石一千二百公斤的粮食，而一个六口之家一年要吃掉一千一百公斤，总算是不用饿肚子了。然后时不时的帮领主做点儿事赚点儿零花钱，像一个造纸坊的女工，一个月有十五钱，拿着这些钱可以买三石的粮食了。姬载的想法就是先让这批移民维持在温饱线上，如果国人想过的更好，就必须要用自己的劳动去换取更多的报酬。如今领地内的国人粮食虽然勉强够吃了，但是他们现在可还是一二十个人挤在一坐房子里呢。姬载表示，每一户人家，只要有一个人愿意一年多为领主多付徭役一个月的，就免费让领地的筑房队给他们家另外筑造房子，当然，这些房子归个人所有。姬载的这项举措让不少国人纷纷心动。原本大家一起吃大锅饭，一起干活，还没觉着什么，反正领地内所有的一切都归领主所有。但是，如今不一样了，若是给领主多干一个月的活儿，就能有一座只属于自己的房舍，还不是茅草屋，绝对划算呀。再加上中国人的家庭观念比较重，所以都愿意一家一户的分开住着。如今住大通铺也是无奈之举，再加上不少国人家里都有女眷，所以大通铺也相当的不方便。姬载不知道，他的这项举措已经让他领地里的国人隐隐有了私有财产的概念了，只是觉着国人的生产积极性因为获得房舍而空前的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