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然翻身上马,良久,调转马头回望一眼孝阳城高耸的城墙,斑驳的印记证明了它百年不倒的荣耀,重甲护卫整齐地伫立在城墙上,长戟冰冷,在烈日下泛着森冷的光,又一排弯弓搭箭的铠甲护卫融入队伍,片刻的肃杀与死寂。
一声突兀的冷笑从军队后方传来,两边护卫皆整队让开一段距离,华玥珽款步走来,笑声未止:“杨云然,你果真要走吗?”泼墨青丝被狂风一把撩起,贴在绝美的脸颊上,一袭单薄红衣翩跹,如柳般的腰肢微微颤抖,摇摇欲坠了。
杨云然执辔的双手一紧,狠狠地抽了口气,语气决绝,牵回马头,头未回地道:“你过你的富贵荣华,”杨云然侧首,眸中神色难辨,“我过我的诗酒花茶。”
他这么近,近的好似一伸手就能触碰到他;他那么远,远的像此刻站着的城墙有百丈之高,远不可及。
你过你的富贵荣华,我过我的诗酒花茶。
她眼角一行行热泪不停划过脸颊,伸手拂过一遍又一遍,双手用力抱住肩膀,全身都在瑟瑟发抖,杨云然眉头不觉微蹙。半晌,华玥珽冷声道:“杨云然,你走吧。”
杨云然轻拍马股,马徐徐踏远。
玄青色的背影一寸寸地渐远,华玥珽胸口热血一涌上来,略一迟疑,咕嘟一声,又咽了下去。
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华玥珽一口鲜血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