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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秋天的确已经来了吧?时间很快流转,姜雪薇已经在各种考试之间游刃有余,每天只是捧着书背着她的皮包,即使在熄灯之前仍然在读她的书,何青好就走在她身边在她认真走在路上读书的时候,让她跟着正确的方向不至于走反,又或者是在给姜雪薇递上一杯热茶或是牛奶。然后继续深刻的研究着尙明羽交给他的文件,虽然一直很忙,但是每天这样有着着落在他们身边,在尙明羽身边的日子,让何青好安然的走着不去构想未来,以至于结果就是,永远在意料之外。

何青好坐在午后的阳光里,黑板上刷刷的是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已经知道的知识,只是眼皮很重眨巴两下,便要沉沉睡去了一样。这样的午后阳光里,何青好需要上课,艾伦也就不需要再给做饭给她,只是他所在的位置,是何青好从没想象过的。

后厨,艾伦在后厨打杂。在他无数次的呕心沥血的曲子石沉大海之后,他唯一能找到的可以给何青好带饭又可以接她下班这样一个如同螺丝一样契合的工作。

汗水淋漓,艾伦整了整头上的白色长帽子。这几日,他都不认识镜子里的人了。原本的没有干净且骄傲似乎没有灵魂在世界上游走的自己已经被晒得皮肤古铜,是历练的缘故吧,艾伦像是长了十岁,连他的头发也都跟着变化,一副成熟的历练的模样。这,何青好都没有察觉,艾伦也并不难过,这样充满生命力的样子是因为何青好。让他难过的是,他在这样的地方见到了尙明羽。

尙明羽一身西装从大堂穿过,艾伦刚好托着一摞盘子。经过彼此的时候是那样平常。只是顾客和员工的关系。只是尙明羽他的眼睛怎么可能什么都看不出来。穿过艾伦身边的时候他就一下子想起这个人。这个总是风雨无阻在何青好身边的人。他现在是这里的员工吗?

艾伦虽然没正式的见过尙明羽,但他分明隐约感觉到。非凡的气场。

于是在尙明羽的包间里艾伦还是找了个借口进去了。即使看到坐在正位的尙明羽堂堂脸艾伦也是无法确定的,只是大概有一种气场,铺在两个男人的之间。让他们在对视的一刻已经认定。他们就是自己所认为的那个人。

艾伦看尙明羽曾只是他的侧脸或是背影,现在看他一身西装的坐在那儿,果然是不一样的,他年轻有为,精力充沛。一副王者之风。何青好喜欢的果然是与众不同的男人。他凌冽的气势即使没有讲话依然激起艾伦内心狂涌的波澜。从来他都没想过去争去夺何青好的心,他发誓,可是直到这一刻,他忽然反悔内心里有些类似斗志似的东西在胸膛里来回激荡。是的,尙明羽的优秀让他不服气。

尙明羽看了一样艾伦,在他确定艾伦看到了自己看他的目光时,他收起目光继续收拢人心,热络的谈起公事来。这个艾伦,的确不一样。比他知道的校园爱情男孩子追女孩子的故事要曲折有趣的的多。而且今天看他的样子,是个眉目明朗的男孩。只是咄咄目光里散发着热烈的光色。

艾伦转身退了出去,却一直守在门外的位置,听他们在里面谈笑风生,尙明羽比他想象中更聪明至少他不是何青好口中完全冰冷机械不通人情的样子。他毕竟是个生意人。做他有益的事,他的光芒只是在何青好这儿是冰冷的炫目的,只是白白的让何青好自我折磨。

艾伦转身回了后厨,这胜负的心让他澎湃着,此刻,他希望何青好像是自己永远站在她身边一样,站在自己身边。他的电话拨给了何青好。而这时尙明羽的晚饭也算是吃完了。即使目的不同但结果是着这两个男人忽然都启程去往何青好所在的方向。尙明羽坐在他四轮的汽车里司机带他去何青好的学校。艾伦发动着他的电动车一路狂奔。穿过无数绿灯。在夜色霓虹下闪烁着光色朦胧的点点星光。成为前往何青好的风景,向她飞奔而去。

可是,何青好今天并没有带手机,学校举办了艺术节,纪芙吃了饭就和何青好一块儿去了。留下手机和在看莎士比亚的姜雪薇。电话响起来的时候,是姜雪薇接的。

“青好,在哪儿呢”艾伦打过两个电话了,但是因为尙明羽要求震动的电话模式,所以何青好索性调成静音。现在艾伦在路上,电话那头有呼啸的风和车水马龙的喧嚷。

“她们出去了,在广场上有艺术节。”姜雪薇倚在墙上,似乎合着太久没有说话的嘴巴,终于吐出了些什么。每个字都清晰有力。

“哦,你不去吗?”电话那头即使姜雪薇不会去,艾伦还是这么问,虽然,没有什么可寒暄,可两句就撂下电话,毕竟是不礼貌的。

“不用了,你们好好玩吧。”姜雪薇仍然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好”

“再见”姜雪薇利落的边聊下电话,好久不说话,现在一连说了几句好像费了很多力气一样。放下手机,合上书,终于又从天堂回到人间。好像太久了没有回到这个喧闹的世界,那个满是书香故事哀愁的世界里实在太广太让人留恋。寂寞让人自己无处可去,只有那里留住自己。而现在,总是活着,总要出来透透气,继续伤心好有动力继续回到天堂去。疗伤或者积累底子。

好像是从她们三个热络并且有艾伦和陈轩走进来的时候,自己就成了被封锁的一片雪山寂地。就算他们中有人离开,但是,来过就是会留下痕迹,自己没法忘记。

现在她决定去有人,人很多的地方走走,被人群挤挤。

艾伦的电动车一路穿过,在学校门前的十字路口,尙明羽透过车窗看到到艾伦的背影。

“跟着前面的电动车上的人。”尙明羽对司机说。

艾伦去的地方,应该就是何青好在的的地方。尙明羽甚至可以确定。

艾伦的电动车停在了广场旁边,穿梭在拥挤的人群里。他白色的衬衫格外耀眼,尙明羽只盯着他的衬衫目不转睛。即使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跟着艾伦倒这儿来。到何青好这儿来。

纪芙和何青好挤在人群的中央她们都没有画任何的妆甚至连衣服都随意穿着,何青好的头发散在肩膀后头。这让艾伦终于穿过人群找到了她。

“青好”

他轻拍着何青好的肩膀,头上渗出汗珠,像是失而复得到一般洋洋的望着何青好。从他看到艾伦找到何青好,何青好转身毫无防备的冲艾伦的笑颜,尙明羽的心就开始触动,即使他知道何青好对谁都善良都信任。但是,对于自己,即使她目光温暖善意但是从来没有完全卸下防备。唯恐自己是可以活吞下一只麋鹿的鳄鱼。何青好站在众多人群里绝不是最青春靓丽的,她年轻着可以用笑着解决问题用哭着解决问题。但是,这样吵杂的哭闹着如果一直是枉然的无用功又有什么意义。尙明羽的嘴角忽然露出皎洁的神色。也只有自己能保护她,让她就这样哭笑吵闹,而自己来解决所有问题。这样想着让她推开车门站在车外看着何青好的身影,电话拨给了何青好。

只是电话响起来的时候,是在姜雪薇的手上,她握着手中的电话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尚明羽老总。姜雪薇正走到艺术节一片人海的后面她前方十几米方向的位置一个男人正在车前打电话。看着这名贵的跑车和在手中震动的手机。恍然了解。原来站在前面的人就是尙明羽。

姜雪薇按下电话若无其事的从尙明羽的身边走过。

尙明羽只好回到车里欣赏着只是剪影一般模糊晃动的寂寞和响彻整个天空的音乐。她们的心是那么年轻和她们的年龄一样。于是尙明羽扬起他嘴角的笑容毫不吝啬的笑着看着演出进行。

姜雪薇走到何青好他们身边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尙明羽的车还在那里。于是便没有把手机交给何青好。对于这个人,除了何青好,简直就是不速之客不请自到。虽然他有身家背景但是在弄清楚他的底细和目的之前,姜雪薇对不能不对她他持怀疑的态度。

何青好看到姜雪薇过来,高兴极了她加大音量喊着说“你终于出来啦”

“嗯”姜雪薇点头,又靠近何青好一点,现在她站在何青好和纪芙之间。何青好搂着她的腰,仍然兴致勃勃的看起演出。

演出结束,姜雪薇说要从教学楼里面穿,其实饶了远路不过是不想让何青好看到尙明羽。艾伦在到达男生宿舍的时候就回去了。纪芙她们也不会怪他不够绅士,都是孩子,客套的计较现在他们并不熟悉。

“青好,你最近在公司怎么样啊?”纪芙问道。

“挺好的,现在不是还有时间来看演出吗?”何青好解释到。

“哦,你们老板呢?”纪芙很关心那个资助何青好的老板到底会以怎样的方式对待何青好。

“很年轻,有能力。”何青好轻描淡不太想继续话题。关于尙明羽那是个猫咪的伤口,自己可以舔着愈合,但是别的人即使只是看着那个伤口自己本身也不舒服。哪怕是纪芙和姜雪薇。

姜雪薇一直没有讲话。

“只保持下属和老板的关系,知道吗?”姜雪薇终于开口说道。

“嗯?嗯。”被姜雪薇这么一问何青好起先一愣随即本领习惯的回应道。

也许姜雪薇看出了什么,难道看穿了自己的心事吗?何青好想。对资助自己又将自己骄傲踩在脚下的人而动心的自己,是如何也不能把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的呀。

“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要走太近了。”姜雪薇的话在何青好听来越说越是玄妙。而在姜雪薇那里不过是因为看过太多的新闻知道太多上流社会的事情,才会担心尙明羽是那种桀骜的纨绔想跟何青好玩玩。毕竟那种的世界离自己离何青好都太远了。这样没有任何胜算的仗最多只有旁观,毕竟未知是太恐怖的事情。

“只是工作关系,你们放心吧?”何青好解释着,生怕自己的心被看穿。

艾伦回宿舍的路本来上遇见尙明羽,他没有在车里,西装外套也脱了下去。甚至可以看到他双眼里和黑夜呼应的认真坚定。

艾伦朝他走了过去。

“尙明羽”尙明羽自报家门。

“艾伦”艾伦看着尙明羽望着自己的眼睛不由的竖起全身的汗毛,每个神经都在颤栗。但他用尽全力调出一份轻松的世故的姿态。

“你很棒,”尚明羽是被他实实在在的震撼了一下,一个这样在青春里肆意付出的少年。

在艾伦听来他老气横秋一幅姿态让人更加讨厌。

“哥是86年吗?我是90年,看样子要叫哥啦?”艾伦一副懂事后辈的姿态。

“哦,我是比你大不少呢?”

尙明羽仰着头莫名的有纯良清澈的笑起来。

“青好总是跟我提起你”艾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从一开始就没有称呼他是尚总,可能是心里是迫切的希望这吧,两个人至少在起点的时候是一样的。尙明羽有他的骄傲硕果而自己也有才华跟坚守。

“是吗?何青好跟我到是很少说话呢?”

“青好的手机没在身边要找她很麻烦吧?”艾伦问道。

“不,不用了,不是重要的事。”尚明羽说着目光已经开始打量起校园。

“那不打扰哥了。”艾伦点着头,没有什么可以和尙明羽再说下去的理由了。

“嗯,注意安全。”尙明羽说道。像是叮嘱一个孩子。

他们互相点头示意着道别有转身像相反的方向,艾伦走了几步回过头看着驶远的汽车。久久没有收回目光知道尙明羽的车子最后在视野里连个圆点也不剩下。

可是尙明羽从来没有忘记他为什么来到学校,为什么等了这么久,他要见到何青好,即使现在距离明天只剩下十分钟。

现在他的电话又拨了回去。此时的手机已经在何青好的手里,她已经洗漱完毕,正在擦干头发,尚明羽的电话就打来了。

“喂”何青好轻声说,宿舍里的人都睡了。只有她已经习惯了晚睡。

“在哪儿想见你。”尙明羽的声音沉甸甸的从电话那头传来透过一切隔阂重重的击在何青好的心上。

“嗯?”同她的心这个字还是透过电话传了过去。

要过去吗?去哪儿,做什么,什么理由。为什么约我出去。千百万个想法在头脑里刷刷的滤过。

“有什么事吗?”何青好维持骄傲的语气。尽量平静吐出每个字。

“没有”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更加平静。

“我已经睡了”何青好找不到说服自己突然间出去的理由,不过她还是握着电话蹑手蹑脚的走了出了宿舍。

“嗯”电话那头似乎听不出任何变化。

看不见的电话两头是沉默。

尙明羽从车上下来,一路漫步,安静的只能听到他脚步落在石阶声音。

“在哪儿呢?”

“公园啊,没有人的。”

“哦”就这样对话又回归平静。

何青好感觉自己头发上湿漉漉滴下来的水珠的声音都响亮清楚。

尙明羽不说话,而自己也不说话。说多了是错,撂下电话又会难过。

索性沉默听着对方周围的声音。

何青好走着走着也走到了楼下的长廊里。倚在秋风里,晚风吹来很凉,却一点睡意也没有。尙明羽也坐下来,在月色下头他找了个长椅。即使这样,电话依然没有挂。知道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何青好听到电话那头轻微的呼吸声,尙明羽竟然睡着了。而自己也把耳机带上安然睡去。

“Goodmorning”直到尙明羽这么说,才叫醒了何青好的梦,还好天还没有亮起来,只是,睡了一夜很冷。电话那边的尙明羽大概也是被寒风吹醒的。而何青好大概睡得太死醒来的时候才感觉风的凉已经让自己的手指和身体都在不知主的颤抖。

“早”第二天清醒着看到已经半是透亮的天空,何青好更加不知所措。不知道用怎样的态度去面对尙明羽。

“公司见吧。”尙明羽声音不再那么低沉,清晨的声音干净明亮。

“公司见,”何青好撂下电话,或许是因为着凉的缘故竟然一动不动在仍然坐在那里。她目光里并不闪烁着太多太亮丽的明快。只是温柔的目光流淌同她莞尔的脸。在一片石木的清香里。呆呆坐着。

尚明已经展示了他太多的面具,每一个都像是真诚的,只是因为见过他太多面,所以不能确定,到底那个是他的面具是幻影是泡沫是伪装。在他一层又一层的面具下,到底是怎样的?那个人应该不至于太讨厌,讨厌到让自己忘记了喜欢吧?何青好自己问着自己却听不到任何回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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