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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爷爷打猎还未归来。秦北换洗衣物,用草药擦拭身体,一种钻心的疼,在这村中想出人头地,唯一的选择就是进行修炼,修法或者修剑,而此时秦北看不到出路。强忍着泪水,做好了饭菜,等待着爷爷归来。
独自一人对着墙壁,面对着压抑,面对着不甘。心思飞到了生计问题上来,现在要想减轻爷爷的负担,唯一能做的就是和爷爷一样成为一名出色的猎手,这样就可以让爷爷少操劳了。只是心有不甘啊,秦猛,秦子龙,秦西厢,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夜晚在煎熬中到来,秦北坐在小院中仰头望着繁星,更加孤独。将近两个月了,除了每天晚上向爷爷汇报在修剑馆的修行外,竟然找不到一个说话的朋友。黑夜中的秦北更显孤独。
为什么爷爷还不回来,这个时候该回来了啊,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吧!秦北担心,随后又慌忙摇头,心中暗骂自己不应该这样担心爷爷,这种担心就仿佛是诅咒,让秦北心中十分难受!
秦伯步履蹒跚地走进小院,秦北跑过来接过野鸡野兔,挂在屋外。“爷爷,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啊,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秦伯放好弓箭长戟,一阵咳嗽地走进房间,此时,借着豆黄微弱的灯光秦北才看清楚,爷爷脸色惨白,腹部数条血痕,衣服也被撕的破碎。
“爷爷,这是?”秦北一时愣住,不敢相信,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嘴巴,刚才就不应该那样诅咒爷爷。忙找出草药给爷爷擦拭包扎。
“别提了,世道不太平,打猎的人越来越多,近山想打到猎物越来越难,为了多打几只兔子多换点米粮,就仗着多年经验贸然进入深山,没想到却遇到异狼!幸好命大,丢掉些猎物,跑了回来!”秦北咳着说道,“小北,你现在正在长身体,又在修剑馆修炼,营养谈不上,但饭要你吃饱啊!”
秦伯每次进山打猎,回来后将猎物拿到村中的杂货店换点米粮,杂货店会将收购来的众多猎物集中运到镇上倒卖。
秦北心中一惊,担忧之色尽显脸上。这异狼是狼中的一支,十分野蛮残暴,就是修剑达到初级五级遇到异狼也要立刻逃避的,否则就有生命危险。
“小北,别担心爷爷,休息一下就好了。以后我会更加小心的!”秦伯又是一阵咳嗽,“明天你还要去修炼的,赶快吃饭,早点休息吧!”
屋内摆设简陋屋子左边是秦伯的床铺,右边是秦北的小床铺,中间是一张秦伯亲手制造的四方桌子。此时,桌子上摆放这一盘野菜,一盆白米饭,这就是爷俩晚上的晚餐。
秦北痛苦流涕,跪倒在地。“爷爷,孙子无能,一心想着出人头地,没有考虑到爷爷的感受,没有考虑过现实生活的苦难,今日被别人击败,以后再也不能去修剑馆了,爷爷,我答应你,我以后就跟着你学习打猎,再也不胡闹了!”
秦北跪倒在地,没有注意到秦伯的表情,“小北,别哭了,快起来”秦伯面露喜色,继续说道:“小北,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哭哭啼啼地,这人生在世,总有许多不如意,既然修剑不成,学习猎术或许是条出路”
“乖孩子,快起来,帮爷爷拿件东西!就在这屋子的横梁上!”秦伯用手一指。
秦北注视着房屋横梁,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家中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那横梁上又有什么东西呢?
秦北使劲一跳,伸手从横梁上摸下一个用一层布包着的尺长的盒子,伸手递给秦伯,秦伯却并没有接,而是淡淡地说道:“小北,既然你决定和爷爷学习打猎,爷爷就把当初答应你达到初级五级修剑的礼物现在送你,打开看看吧!”
秦北吹去布上的灰尘,包着盒子的竟然是锦缎,这让秦北暗暗吃惊,打开锦缎包布,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极其精美的小木盒,朱红色的木盒上雕刻着美丽的花纹,秦北将锦盒放在桌子上,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
很难想象这么美丽的锦盒中会装这什么样的礼物?
秦北疑惑地看着爷爷,爷爷微笑着示意他打开看看。
轻轻打开,忽然一道亮光从锦盒中闪出,而后消失在豆黄色的灯光中,一把黑色约一尺多长的短剑躺在锦盒之中。
短剑长一尺宽一寸,剑体通黑,末端古体字书写‘流云’两字,拿出匕首,握在手中,除了比一般铁器略显沉重外,也看不出来别的不同。
刚才得光可能是眼花吧!秦北是这样想的。
用手轻摸着短剑,心中十分欢喜,“爷爷,这是送给我的吗?真的是送给我的吗?”这秦家村是有规定的,只有修剑实力达到初级五级以上,或者成年男子才能佩剑。修炼中的弟子用的都是木剑。
“小北,听好了,什么都别问,这话我也只说一遍,这剑名叫‘流云’,是你出生时你母亲送给你的礼物,一直以来都是我替你保存,现在你决定成为一名猎手,你就已经是成年男子。当初你母亲希望你能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希望你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多大的痛苦都要学会承受,别再轻易哭泣,那样只能让别人瞧不起你,看低你!”秦伯一脸严肃。
母亲这个词秦北并不陌生,陌生的是爷爷第一次提及。摸着短剑,母亲送的短剑,秦北心情极其复杂。
爷爷不让问,自然有他的道理,秦北默默地听着。
“小北,我的乖孩子,这短剑是你母亲送你的唯一一件礼物,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啊!”
秦北点头,难以掩饰心中的喜悦,“知道了爷爷,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快点吃饭,早点休息,明天我就去打猎,我要用这把短剑打回来好多好多猎物”
“乖孩子,不着急,等爷爷养好伤,我们一起去!”秦伯看着秦北狼吞虎咽地吃饭,脸上终于乐开了。
第二日,秦伯叫秦北提着猎物去杂货铺换日用杂物。见秦北将小短剑插在腰间,提着猎物高兴地跑出小院,秦伯轻轻起身,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向‘二郎山庄’走去。
‘二郎山庄’庄主书房内,村长秦兽正在教训孙子秦西厢。
老仆叩门道:“大人,庄外秦伯求见”
秦兽叹了一口气说道:“把他请到书房吧!”对着秦西厢继续说道:“我怎么就有你这样一个孙子啊!我在你这个年龄已经在西南联队当小队长了,你父亲这个年纪也已经进入西南联队了,可怎么就有你这样一个混账孙子,懒的出奇,要死!剑招剑法你都学到哪去了!气死我了!”
秦西厢跪在地上,低着头竟然睡着了。
秦兽气不打一处来,猛地拍着桌子怒道:“要不是看在你死去的父亲面子上,我一定杀了你这个不真气的混账!”
秦西厢被拍桌子声惊醒,嘟嘟嘴,说道:“爷爷,孙子好困啊,要是这样跪着,不如死了快活些!”
“混蛋,快滚下去吧!多一眼都不想看到你了!”,秦西厢打着哈欠,退出书房。
“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大的脾气,你啊你!”秦伯笑着走进书房。
秦兽怒气腾地又上来了,说道:“哎,没想到啊,想当年我们兄弟俩是何等威风,而我们的孙子竟是如此不争气,你孙子秦北那是天赋值低,可我孙子西厢修剑天赋值可是61啊,村中百年难得一遇啊,可那孩子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出奇的懒惰,总是睡不醒的样子,要不是过去一年我全力教导,激发出他的剑威实力,现在恐怕还停留在修剑初级一级上。哎,你说我们哥俩是造的什么孽啊!”
秦伯也并不生气,哈哈笑道:“别生气了,我家孙子天赋值低,不适合修剑。就算继续修炼,达到初级五级后出去也是送死,不如和我一起打猎好点。”
“哦?那么说你孙子决定和你学习猎术了?不错!不错!要是能在你身边,跟你学习自然要比在秦猛那小子那要强的多。”秦兽自然知道秦伯的实力,当年一起在西南联军时秦伯实力就远强于他,现在经过这么多年,秦伯实力完全超出他的想象。
“我来此就是感谢你的,要是没有你的帮助,那家伙还不知道要倔强到什么时候!”秦伯淡淡说道,“为了让我那孩子彻底死心,我昨天又演了一出受伤的戏,修剑没什么好处的!”
“老哥,一个十岁的孩子就和你一起去打猎,对孩子来说未免有些孤单了!”秦兽亲自奉茶,“老哥,我有一个请求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秦伯已经明白秦兽心中想什么了,装作糊涂道,“多少年的兄弟了,今天竟然客气起来了,有话就说吧,只要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忙!”
“秦西厢今年十二岁,比秦北大两岁,要是两个孩子在一起学习猎术,第一可以营造互相攀比互相学习的氛围,第二两个孩子年龄相仿,有共同语言,也是个伙伴,对吧!”,秦伯当初来寻求秦兽的帮助,秦兽猜测这秦伯定是要自己亲自训练秦北,秦兽也就决定让自己的孙子最好可以一起学习,所以才全力配合。
“哈哈,我当是什么事呢,就这事啊!没有问题的,一个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放。就怕你舍不得孙子受苦!”秦伯笑说道。
秦兽放下心来,说道“老哥放心,我那孙子懒的出奇,我正想好好收拾一下,麻烦老哥以后多费心了!”
“那好,只要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这样吧,你晚上就将孙子带过来,让他们小兄弟先认识认识,我打算明天进山!”秦伯起身,“告辞!”
秦兽起身相送,“拜托老哥,以后就麻烦老哥了!”
秦北提着猎物去杂货铺换用品米粮,一抬头才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修剑馆了。修剑是秦北心中的一个梦想啊!
修剑馆内弟子们看到秦北此时的打扮纷纷嘲笑起来,“看到了吧!那家伙竟然佩剑啊!”“是啊,听说只有达到修剑初级五级者才能佩剑的!”一个家伙嘲笑地说,另外一个马上接口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低贱地猎户们也是可以佩剑的!哈哈!”
“都闭嘴!”秦子龙猛地喝道,他的父亲也是猎户,听到这样侮辱性的语言心中很难受。秦子龙看着秦北的装饰,见秦北手中提着野鸡野兔,心中开始愧疚起来,这个曾经的好朋友,现在要开始面对生活了,而自己就是帮凶,缓缓走到秦北面前,想说句“对不起”,可话到嘴边又忍了回去。
秦北能感觉到秦子龙的变化,昨天败给自己后,秦子龙收敛了傲气,给人的感觉好像又回到了从前。这是一种熟悉的朋友的感觉。
秦猛站了起来,鄙夷地看着秦北,嘲讽地说道:“秦子龙,难道你也想滚回去?想和这个天赋值为10的外来者一样没有前途,沦为最低贱的猎户?”
不,绝对不能。秦子龙虽身为秦家族人,但由于父亲的缘故,从小受着欺辱和嘲弄,让他在族人子弟中抬不起头。自从天赋测试结果出来后,心中的那些委屈怒气,全部释放出来转变为傲气,他已经喜欢上那种高人一等,欺辱别人的感觉。秦猛的声音将秦子龙的傲气拉了回来。
秦子龙鼻子哼着一声冷气,目光中对秦北尽是不屑,转身走回修剑馆的小院。
秦北见秦子龙脸部表情由平和转化成对自己的鄙夷,心痛不已。
什么朋友,什么友情,在这种崇拜强者,鄙视弱者的社会下都会被淹没。
或许本来就没有友情这东西,只有自己不断变强,变的更强,变的足够可以改变别人的看法的时候才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秦北一路心思,换了用品回到家中。
艰难地炼狱,正等待着他的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