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非要嫁给你不可,如果你不肯她要死给你看,你怎么办?你说!你说!你必须说!”小护士穷追猛打,非要他正面回答。
“不会的!没有一个女人会死皮赖脸缠着男人,说嫁他!”汪长根依然以为小护士在寻他开心。
“有的!肯定有的!何况我说假如吗!如是你不娶她,她就悬梁自尽,你怎么办?说呀!”小护士依然不依不挠追问道。
“那我就娶了她吧!”汪长根不假思索地说道。
“你娶了她,倩倩怎么办?如果倩倩也说嫁给你,你怎么办?”这时,小护士才问出了问题的关键。
“这?这?”汪长根从来没有考虑过,也从来没有奢望过。他的心很平淡,在他看来,如果能有一个女朋友,然后,谈恋爱,结婚,传宗接代,这就是他给自己定下的最崇高的理想。如果没有,只要母亲说,那家的姑娘不错,他一定应了母亲的要求,按山里人的规矩,娶妻生子。他笑了笑,说:“别开我玩笑了!我长得那么丑,人也笨,那会有人来追啊!”
“嘻嘻!”小护士红了脸,悄悄地说道:“女孩子喜欢英雄,喜欢酷,喜欢傻,你全具备!”
“我长得那么难看,还酷?”汪长根苦笑一下,说:“我才不信呢,你哄我开心呗!”
“这叫有个性!”小护士又说道:“女孩子爱英雄,她觉得嫁给英雄有依靠,不会受人欺负;喜欢酷,那是感觉到他的与众不同,而这种酷正好迎合女孩的独占心态,也就是这种酷是不能和其他女人分享的!喜欢傻,就像是郭靖的傻样,傻的可爱,傻的诚实,傻的可以托付!”
“你净瞎说,我要睡觉了!”汪长根这才发现小护士的眼睛有种火辣辣的目光。他怕这种目光,因为他经过酒巴的磨炼,已经能判断这种目光就是所谓的“来电”!
“不嘛!我就是要讲!就是不让你睡!”小护士难得如此厚着脸皮与一个大男人谈论男婚女嫁,此刻又如何肯放过这个机会?
汪长根心想:一个小姑娘懂啥呢?可他不敢说,因为怕她哭。可她继续说这种没头没脑的话,被人听见了,还以为我们在谈恋爱呢!怎么办呢?他突然想起上大学时,同学们常说的一句话,他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你懂啥?”
“嘻嘻!这个坏可不是坏人的坏!那是魅力、野性、情调的结合体。女孩说,你好坏!那表示已经喜欢上你了!懂吗?”
“不懂!”汪长根赶紧扭过头闭上眼睛,同时也紧紧地闭上了嘴巴。他明白了,小护士喜欢上他了!汪长根想到娶老婆,想到过为父母传种接代,想到过今后老了有个孩子承欢膝下,却从来没有想过如何谈朋友找对象,他甚至感觉到婚姻大事,要听父母的,不需要自己操心。在他眼里最幸福的,还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简单生活。
“你好坏!你好坏!”小护士连说二声坏,却没见汪长根有动静,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说你好坏,你听到吗?”
汪长根依然没有动静,连呼吸声似乎也停止了。
这时小护士似乎并不甘心,她贴着汪长根的耳朵又大声说道:“听到我的话没有?”
汪长根这时翻了个身,不耐烦的说道:“我睡着了!”
小护士双手捧着脸蛋,哇地一声哭了!
凤凰涅磐,浴火重生!火凤凰的故乡在埃及,相传这种生长于阿拉伯沙漠中的美丽而孤独的鸟每500年****为烬,再从灰烬中重生,循环不已,成为永生。在中国,这个传说被演绎的更加美丽。相传楚国有一年发大水,连续三个月降雨不见天日,全国成了水乡泽国,老百姓苦不堪言,楚国国君设坛祭日,祈求太阳早日出来,没想到邪恶的乌龙继续降雨,国君诏令天下勇士讨伐邪恶的乌龙,都被乌龙打败并吃掉。有一谋士说,在楚国的东边有一座凤凰山,山上有一只神鸟名曰——火凤凰。楚国国君和谋士请火凤凰为人间除魔,火凤凰义不容辞前去除魔,火凤凰和乌龙大战七七四十九天没有分出胜负,火凤凰最后只得牺牲自己,燃烧自己的心和乌龙拼搏,最后火凤凰和乌龙同时化为灰烬。火凤凰象征重生,代表着脱出困境获得新生等积极的意义。
这篇长篇报道的开头用这个传说作为引子,大篇幅的报道汪长根冲入火海舍己救人的英雄事迹。很快在特区引起了极大的反响。
那些天,汪长根非常忙碌,前来探望他的人络绎不绝,有市里领导,大学的领导,家乡的代表还有各界群众。几百盆鲜花从医院里的病房一直放到走廊的尽头。
等到空闲的时候,小护士就坐在他身边,非要他讲山里的故事,讲山里的人。然而,有过经验教训的汪根子开始对她有所防备,说话小心翼翼,唯恐惹哭她,又唯恐惹动她的芳心;结果一个有心回避,一个有意近乎,一个是盾一个是矛,矛盾之中,俩人的心却越来越近。
人是很容易沾沾自喜的,一个人一旦被捧上了天,自然要得意忘形,忘乎所以,但是,汪根子却并不如此。他的内心却非常地煎熬,甚至他当着记者的面,说出自己心中的困惑。他说:“我没有那么高尚,我这是觉得对不起一个人,一个被我逼的走投无路女同学,我害了她,害了她被学校开除,害了她小小的年纪就当小姐。我冲入火海,就是要把她救出来,就是要赎自己的罪责。”记者连忙问道:“你们曾经相爱过?”汪长根答道:“没有!”记者再次追问:“你暗恋她吧?”汪长根出人意料地说道:“我从来也没有过这种奢望!这是到了现在,我才觉得我有了勇气!”
“好!好!英雄配美女一对好姻缘!我一定要帮这个忙!让报纸成为红娘,为你牵线搭桥!”记者听到这儿,也就来了灵感。
第二天,特区晚报刊登了采访汪长根的长篇报道:《爱让他奋不顾身》,文中的一段对白:“我是个山里的孩子,是党和政府把我培养成为大学生,如果没有希望工程,我可能读不了初中,上不了高中,更进不了大学。我的成绩和无数革命的先烈比,那是微不足道的。我冲入火海,就是要报答党的恩情,报答社会对我的关心。”记者问道:“在被你救的女孩中,有没有你相爱的人?”汪长根答道:“没有!”记者再次追问:“有没有你暗恋的人?”汪长根说道:“没有,这些女孩我都不认识,冲入火海救人时,我只想到要快!这是我的责任!”记者再次追问:“在被你救的人中没有你相爱的女孩,甚至你都不认识,那你为什么奋不顾身?”汪长根说道:“我爱国家,爱社会,我也爱每个人!”
汪长根看到这份报纸后,很生气,却也无可奈何。
记者亲口说帮忙牵这桩婚姻,然而,到了编辑那儿却通不过,所以这份报纸自然也成不了汪长根与倩倩婚姻的桥梁。
时间似乎很快,也似乎很慢。特大火灾转眼过去了一个星期。今天是2009年元月7日,然而,特大火灾给特区留下的阴影依然没有散去,眼看着新年将至,火灾的报道也从消极的报道,转向积极和健康的报道。也就是报纸刻意在淡化事故造成的损害,淡化事故给人造成的悲伤,让人感受到英雄的爱,感受到社会的爱,感受到人间的爱。
为了体现民意,公检法机关从重从严从快地办理案件。从刑拘到逮捕,从侦查终结到提起公诉,仅仅用了七天时间,倒霉的娱乐中心的老板魏森已经被押到了审判台等待审判。
有人推测,春节前,魏森置的案件肯定要宣判,判多少年呢?有人说三年,有人说四年,甚至有人断定魏森置可能判缓刑。娱乐中心的股东龙至,已经作出了双开处理,即开除公职,开除党籍!民愤很快得到平息,因为上边的领导关心死了的人,关心受轻伤的人,也关心经抢救活下来的人;老百性关心的是事故处理了多少人,关心的善后处理公正不公正。至于送到医院后抢救无效死了几个人,谁也没人关心。当然,这里也有个潜规则,据说,在上报事故的时候,上边的领导关心的是第一时间死了多少人,而几天后去逝的人,不能算事故死亡人数。
好事可以变坏事,坏事也可以转变成好事。这就是中国人的哲学,也是中国人的辩证法!在这场大火的考验下,显示出了人的博爱,显示出社会的凝聚力,人们也把这场火与爱连接在一起。
开除公职的龙至回到家里,突然发现这个家很不温馨。老婆阴沉着脸,几天几夜没和他说一句话。此时,她在房间收拾东西,似乎要出去。
龙至实在忍不住,便讨好地说:“亲爱的!天无绝人之路,不当破警察,明天当老板呗!”
“你找别人去亲爱吧!这个家我是待不下去了!”说完,她拿起手提箱,打开门走了出去。
老婆不痛不痒,冷冰冰这句话,令他有点害怕。龙至赶紧走到门口,问道:“你要去哪里!”
“分居,离婚!”
“不要!有话好好说吗!”龙至一听竟然愣在哪儿,眼睁睁地看着老婆走了出去!突然,他心里一喜,老婆又折身返回了!
“有二条路,一条路是好离,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地离。第二条路是法庭上见!”
龙至的老婆叫陈叶,身高只有1米50,身宽倒也不小。论三围,从臀部腰部到胸部都是统一的二尺九,如此这般的身材,恐怕从女人堆里是找不出第二个人来的。她在中学的时候有人给她取了个绰号叫“柏油桶”,直至今天依然被人这般笑称。她能嫁给帅哥龙至,除了仰仗她的高薪高学历外,还在于她有当官的父母。
在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提离婚,唯独陈叶不行。这个女人除了像她娘一样刁蛮有心计外,一天也离不开男人。她要离婚,无非是想打第一张牌,让老公屈服呗!
龙至虽然玩过许多的女人,然而,他对这个丑八婆却有种难舍难分的情感。他可以忘了所有的美女,却忘不了她!何况此时,龙至发现自己工作没了,权利没了,钱也没了,家也快没了。没办法他买了礼品,来到丈母娘家,求她老人家从中斡旋。
丈母娘开了门,见是女婿上门,半掩着门说道:“小龙啊!不是我不帮你,是你自己走错了道。谁让你和魏森置粘在一起,和酒巴女泡在一起的呢?伤感情的事,肯定要离的!你走吧!”
龙至辩解道:“我没有和那些酒巴女泡在一起啊!”说完,他把礼品朝门缝里一塞,说道:“妈,帮我说句好话吧,她听你的!”
“有没有泡在一起你清楚,叶儿也清楚!我想帮你啊,但心有余而力不足!你回去吧!”说完,她关上了房门。
“妈!你可要替我求个情啊!”龙至拍了拍门,大声叫道:“陈叶!我爱你!”
“叫啥?叫啥?男子汉大丈夫,那儿栽了跟斗,就从哪儿爬起来!不能服输啊!”经委老太又开了门,小心地叮嘱道。
“如今魏森置也关进了牢房,想报复也没机会啊!”龙至听了这话,已经明白丈母娘的指向,但他故意没有戳穿。
“我们家还不是那个小狐狸精给害的?你想,那个小狐狸精身边的小妖精倩倩,就是魏森置的二奶,对吗?这二个妖精与我们家不就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吗?我想,解了我的恨,也就等于解了我女儿的恨。你是吃经侦饭的,如果她们被你抓住什么把柄,让她们吃上几年的官司,老头的钱不就是你和枫儿二个人了吗?”
“她们又不经商,也不办厂啊!从经济上来查,是不行的!”龙至依然假装不知。
“那就弄老头吧!反正他死了,反正这些钱我们到手不了,她也别想到手!即便我们到手了,她也休想分到!你要回这笔钱,你与枫儿二个人平分,有了钱,还当什么破警察?”
龙至听到这里终于笑了!想弄钱,他当然还有其它更加高明的手法,他料定即便丈母娘再厉害,也没有他的办法多。然而,他心里想的那几招,是与任何人都不能说的秘密,否则不是蹲监狱,就是“咔嚓”一声掉脑袋!
经委老太也笑了!她在官场上混了几十年,有朋友,有同事,有领导,有部下,虽然她退休了,但凭着她的本事和关系,想弄这二个“小姐”,那可是易如反掌,何况自己的儿子、媳妇都在公安局呢!
然后,二人躲进了车库,悄悄地合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