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勇被倩倩抱住后,嘴巴上说“别!坐下说”但他的手却迎了上去,不经意间已经搂住了她的细腰。
这时,倩倩才发现自己投错了怀胞。她想挣脱,却是非常的无力。她心中有了黄老板,但她也没有排斥面前的六哥。她把黄老板当作心上人,把面前的六哥当作亲哥哥。然而,她被六哥抱住了!这时,她才发现六哥不是亲哥,亲兄妹之间相抱不会心跳。六哥心跳了,而且跳的非常剧烈,那嘭嘭的心跳声分明在告诉她,他的心要飞入她的情感之中。她的脸涨的通红,满脸的羞色更加增添了她的妩媚。
江勇依然没有松手,他沉浸在一片幻想之中,此时,办公室里的那些弟兄悄悄地遛了出去!
江勇在亢奋之下,才发现自己的失态,他连忙放开手,对倩倩说道:“对不起,失礼了!二哥怎么啦?”
“二哥的电话打不通!柔柔说他可能出事了,还有玲玲不见了!”倩倩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急迫的心情,甚至让人感觉到那几件事并不重要。现在她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那种神情非常自然,也非常专业,就像是一对刚刚接吻过后的小情侣一样。然后,深情地看着江勇。此时,她原本羞色的脸上已经变红,透出淡淡的紫色,这种淡淡的由羞色增加的色彩,也是人们通常说的潮红或叫绯红。有了这种神采,意味着这个女人已经被征服。
“我知道了!”江勇已经从刚才的失态中恢复了过来。他依然是君子,依然是柳下惠,他面前最要紧的事,找到柔柔、玲玲,还有他的二哥黄老板。
倩倩期待的目光看着江勇,那挂在脸蛋的潮红的色彩依然没有退去。她动情了,但他却似乎遗忘了。他吹皱了一池春水,惹醒了沉睡花木,然后,就像春风一般走了,留下她的是几多期盼,几多失落,几多无奈和几多留恋。她的心里除了急切,似乎更多的需要关注。
江勇拿起电话,叫来了他的几个弟兄,让他们把各自了解的情况作了报告,然后吩咐他们继续搜集信息。
倩倩听了江勇与他的几个朋友之间的对话后,心里踏实了。因为江勇似乎对眼前的一切都有提防,甚至在她看来,那些绑架的人都是钻进了六哥设计的圈套。现在,看六哥如何收进口袋,来个瓮中捉鳖。
然而,江勇的心里却依然恐惧。公司的监控设备被破坏,这些设备破坏的很专业,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江勇除了一套明的监控设备外,各个录像探头中都有自录的设备。正因为他留了这一手,这伙人的作案手段,令他害怕。
他看了录像后,开始梳理起整个过程。
柔柔她们三个人的车刚到公司,后面有二辆车跟了过来。前面的一辆车上,下来一个带着一副眼睛,手拿提包的人也进入了公司。他巧妙地运用柔柔与保安争执的机会,上了电梯,在十六层停了下来。那个人径直来到卫生间,不一会出来一个妙龄少女,那身打扮竟然与倩倩非常相似。一身女装后,她来到江勇的办公室,然后在他的监控设备上做了手脚。等江勇上来后,那个人已经进入了卫生间。此时,停在公司附近的二辆车,一前一后,也离开了。半个小时后,有人打开了公司的后门,接着先后有三伙人从后门开车进入公司;八点半,江勇的夫人张某出现了,约在八点五十的时候,她与玲玲相遇并发生了一点争执;此时,龙至戴着一副墨镜,披了假发,易了容貌,开着车进入了公司。
江勇猜测,龙至掳走玲玲,那是他误以为是柔柔。他想绑架柔柔,归根到底是为遗产,因为大部分遗产尚属未知,并没有揭晓,所以一时半会不会加害她。龙至是公安出身,具有反侦察的水平,他要作案,肯定认为已经万无一失。他肯定觉察前面三伙人的动作,也肯定他们是为柔柔而来,但他并不认识柔柔,所以无法确认。当然,龙至绑架玲玲可能另有想法或意图。
那么,前面进来的三伙人到底是什么人呢?从倩倩离开办公室后,有三个人冲进了办公室,他们刚想对柔柔动手时,屋子外又冲进了五个人。他们从办公室一直打到走廊里,那些人打斗,非常有套路。什么南拳北腿,少林武当全用上了。此时,从厕所里走出一个女人,悄悄地来到柔柔身边,说:“快走!”
江勇一愣,心想:这个女人就是女扮男装混入公司的那个人,她到底是那一伙的?柔柔跟着她走,麻烦了!
这时,二个女人手拉着手悄悄地溜了出来。那五个人眼看要打败三个人的时候,发现人要跑了,赶紧说道:“柔柔,不能走!”其中一个人随即冲了过去。柔柔吓得只顾朝前跑,跑到走廊尽头的楼梯时,有人一把抱住了她,然后冲到十五层的电梯间,电梯开着,那人一冲进去,电梯就关上了。然后,从一楼走出三个人,其中一个是柔柔。她的表情虽然仍然带着惊恐,但看的出那是心有余悸。
柔柔一定在保险公司手上,想找回玲玲并不难,但处理不好,就怕龙至狗急跳墙。江勇深知这一点,所以,他在布置弟兄们营救的时候,明确告诉他们要注意的事项。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二哥黄老板怎么啦?
黄老板接到倩倩的电话后,立即驾车赶赴江勇的公司。然而,他的车子刚出地下车库,二辆汽车横在他的车前,档住了他的去路。
这时一个彪形大汉走到黄老板面前,客气地说道:“黄老板,有生意要谈!”
“我有事要出去!改日再谈!”黄老板警觉地扫视了这伙人。他想,前面就是闹市区,这伙人如是抢劫,选择的作案地点显然是错误的,因此,可能性不大。如是谈生意,完全可以在他的店铺里谈,没必要用这种近乎威逼的方式进行。他没有得罪人,也没有婚恋,行凶报复也不可能。难道与柔柔和玲玲的失踪一事有关?
“下来谈一谈,对你没有坏处!”那个彪形大汉贴在车窗上,笑嘻嘻地说道。
“请让开!”黄老板两眼盯着前方,声调不高,语气平和,然而,这三个字却不容商量。他见这伙人没有离开的意思,又捺了二下喇叭,示意他们立即离开。
“五五分成!上千万元的所得!怎么样?”那个彪形大汉张开双手,示意黄老板。
这时,黄老板确认这伙人与柔柔和玲玲失踪有关,与计委老头有关。他对计委老头的底细比较清楚,他这个人除了女人不结交外,凡是他认为在生意场上有见地,有魄力,有胆识的人,他都愿意结交。在他的朋友中,有外商,有港澳台商,有商界,企业界,金融界,科技界等等各类人士。有时,他认定了一个项目,或者认定一个产业,他就会在自己所认识的人中,提建议,谈看法,甚至为了消除别人的顾忌,参与其中,进行风险投资。当然,他并不是以营利为目的,他所作的一切,就是给人以信心!就说黄老板本人吧!他的老家在山区,出产玉石,他也对玉石略知一二。正因为这个原因,在他公司倒闭后,计委老头拿出了十万块钱,给他创业。黄老板凭着良心计算过,如将其作为股份,那么,当初的十万钱,已经超过500万元。类似于他的情况的人,还很多。当然,垫几万块,帮人家创事业,给人家出点子,他的回报几倍,几十倍都有,所以,他在历年积累下来的财产足有上千万元。然而,仅一笔的财产就有几千万,却令他也吃惊不小。
难道?
听计委老头讲过,有一位海归人士来到特区,想在大陆创办一家高科技的公司,但当初成立公司需要50万以上的注册资本。计委老头得知后,从朋友那儿以三分的高利息借来美元,帮他办理了外商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后来,那家公司在海外上市了,那个海归人士也按约定支付了计委老头的收益。
难道?
听计委老头说,当初特区有一个厂长,面对几百个待岗的工人,面对上百万元的亏损,非要辞职不干,计委老头却建议他从政府手里接管过来,零资产转制。他的这个建议吓得那个厂长脸色发白,一个劲地哆嗦。这时,他拿出了一套方案,并且以个人的名义帮他贷款。结果,那个老板来了信心,企业很快转危为安,并且当年实现利润。几年后,那家工厂搬迁,光搬迁费用就赚了好几千万元。但这家公司,计委老头似乎并没有投资啊?
难道?黄老板越想越多。随便说出一件事,计委老头只要投进去,都可以有上千万收入,这伙人到底是谁?竟然那么恶毒?竟然不念旧情,在计委老头死后,想霸占财产?
黄老板能确认这伙人不怀好意,能确认他们是冲着计委老头的财产,能确认这伙人找他谈,一定有把柄在他们手里,或者是可以交易的筹码。否则,这伙人找他谈,不合情理!那么,他们手里有什么把柄或者是筹码呢?
黄老板摇了摇头,再次捺了一下喇叭。
“黄老板!想不想看一看这张照片?”那个彪形大汉从夹克衫的内层口袋掏出了一张照片,在他面前一晃,然后又放了进去!
照片?艳照?不可能!黄老板有点不耐烦了,油门一踩,连捺三声喇叭!
那个彪形大汉从夹克衫的内层口袋里再次掏出了一张照片,在黄老板面前再次亮了出来,然后说道:“不想知道真相吗?”
黄老板突然想起自己失散了的女儿?难道他们?黄老板再次扫视了这伙人。这时,他觉得自己该要站出来了,不管这张照片是谁,为了计委老头,为了柔柔,他也要与这伙歹人较量一番,否则他算不得男子汉!
黄老板终于开了倒车,退到了他的停车位上。这时,那个彪形大汉走了过来,说:“一楼就是他的珠宝店,在那儿谈不太方便,还是去六层的宾馆谈方便,我们在606会议室等你!”说完,他朝身后一招手。车上又下来二个人,尾随他朝地下车库的电梯间走去。
“拐儿!”黄老板从车里走出来,脱口说道。
拐儿!拐儿是他的女儿!是他的心病,也是他的一生的内疚。如果她活着该有二十三岁。此时,黄老板眼前浮现出女儿活蹦乱跳的身影。
拐儿不拐,但拐儿喜欢模仿,她学人家的拐腿,学的是惟妙惟肖。当爹的看到她那副滑稽的样子,戏称她拐儿。拐儿六岁的时候,他们夫妻俩来到特区闯事业,结果遇上了骗子,赔了个精光。没办法,他们把女儿送回了老家,夫妻俩商量偷渡出境,到国外挣洋钱。那一年,偷渡不成,老婆却死在境外,回到老家女儿又被人拐走!在这双重的打击下,他精神崩溃。如不是遇到江勇,他早就跳海自杀。后来,他通过江勇的介绍认识了计委老头,并在他的帮助下,先是经营餐馆,后来翅膀硬了,就去炒股票,炒期货,结果又赔光了老本。如不是计委老头,他这一辈子,彻底完蛋!
他在往电梯口走的时候,心里很痛苦,也很激动,很无奈,也很彷徨。那张照片虽然只在他眼前一闪,但他几乎可以肯定,那张有点发旧的照片,是女儿的照片。如果真的是女儿的照片,说明女儿尚在人世,说明他们已经找到他了,他应该高兴,也应该感激。然而,要找回女儿,也意味着他要出卖朋友!
黄老板对计委老头的为人非常清楚。他们二个人如论年龄计委老头比他大三岁,他是哥,黄老板是弟;如论长相,二个人一样国字脸,一样的魁梧,他有点白,黄老板有点黑;如论金钱,二个人是一样的淡泊,一样的富有,他靠机会赚取,黄老板靠投机赚取;如论性格,二个人一样的随和,一样的大度,他喜欢低调,黄老板乐于扬名;如论经历,二个人却是天差地别,一个虽然在官场上并不得意,但也没有太多有曲折,而黄老板在商场上大起大落就像过山车。他们二个人成为知己,是在他穷困潦倒的困难时期相交。凭着这一点,黄老板就跟定了这个兄长。
想让黄老板负义,他绝对做不到,让他割爱,让他负情,他也做不到。此时,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突然浑身颤抖。他输不起一个情,输不起一个爱,输不起一个义,那怕以死相抵,也无法两全。
电梯的门打开了,他忐忑不安地走了出来。
“黄老板,请!”那个彪形大汉站在电梯口,笑容可掬地迎了上来。
“噢!”黄老板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威风和自信。他耷啦着脑袋,就像一个即将走进审判台的囚犯。
“请坐!”彪形大汉很礼貌地从圆桌旁拉出一张椅子,招呼黄老板坐下。然后,他走到圆桌的对面,坐了下来。“为了我们的谈判圆满,避免不必要的干扰,我们在这间会议室安装了电子信号屏蔽的装置,你看是否可以?”
“噢!”黄老板依旧低着头在思考。
“那好!我们开门见山吧!”彪形大汉把照片扔到黄老板面前,说:“我们需要芯片,芯片中有计委老头的内存资料。想不想交换?”
黄老板拿起照片一看,正是自己的拐儿!他神色紧张地问道:“她在哪儿?我女儿还活着?”
“我们知道你是个有情有义之人,金钱很难打动你!所以,我们动员了许多人力和精力,帮你找寻女儿。我们估计,一千万你可以不要,但女儿不能不要!如果即要回女儿,又额外多了一千万,你应该会动心!如果你觉得对不住良心,一千万元,你可以给柔柔!”
“我没有芯片啊!”黄老板这时已经静下心来。他想,如果芯片芯片可以用价值来衡量,那么,即便计委老头有上亿的资产,这笔交易他也愿意做,他愿意用自己的全部家当,换回女儿。然而,这仅仅是假设。因为芯片他没有,另外他并不知道芯片的东西是有形价值还是无形价值。
“你有!”彪形大汉说道:“仔细回忆一下,也仔细考虑盘算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