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定六划着小船靠岸,几人转入林子里,看时,却是一个村酒店,半夜里起来醡酒,破壁缝透出火来。
“阿爹,开门,我是小六。”王定六在门外叫道。
老丈打开门,见到自家儿子身旁还有三位精壮后生和一位昏迷的瘦后生,开口道:“莫不是江中被人劫了,跳水逃命的么?”
“实不相瞒老丈,我们三人从华州下来,要去建康府干事,晚了隔江觅船,不想撞着两个歹人,被我等发觉后跳江逃走,多亏六哥出手相助,捉的一个歹人,带我等前来叨扰。”李懐开口道。
“后生,你姓什么?SX人来这里干何事?”老丈继续问道。
“阿爹,你忒的小心了,有啥话进屋再问,大半夜的怎能叫人在外冻着。”王定六开口叫道。
老丈见说。领李懐几人进入后屋,李懐指着孙五对王定六道:“麻烦六哥找个地方绑住此贼,勿要使他冻死,天亮后还要劳烦他呢!”
等王定六和吕方回到后屋后,李懐对老丈道:“小人姓李,名懐,江湖人称清平剑就是,只因师傅老母心痛病复发,特地和师兄九纹龙史进和师弟小温侯吕方三人来建康府求神医安道全前往治病。”
“阁下就是清平剑--李懐?我在这小店内多听的过往商客传你好名声,不想在此有幸遇见!”老丈急忙道。
“区区贱名怎比得上令郎实实在在的义举。”李懐开口道。
“他那有什么本事,投了多个师傅,也不得传授,我老了,他也不愿远离我,也就荒废了许多岁月。”老丈看了看王定六沉重的说道。
“我怎忍心留你一人在此,本事没有了可以以后在学,但父亲你,,,”王定六看着老丈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李懐看着眼前的慈父孝子,开口道:“我倒认识几位禁军教头,不知,,,”
“不必说了,我是不会离开老父的”。王定六立马大声拒绝道。
“你给我闭嘴!”老丈呵斥道,然后转头对李懐道:“阁下真的认识禁军教头?能否为我儿引荐则个?”
“太公,教头我是真认识,但你也看到了,六哥不愿远离你。”李懐为难的说道。
“你这个逆子,非要气死我吗?这次你要是不随几位离开,我就死在这个破酒店里!”老丈怒道。
“爹爹,你逼我作甚!”王定六开口道。
“太公你看要不这样,这次你随我们一起离开,这样六哥也不就和我等一起离开了,就是不知道太公舍得离开不?”李懐为难道。
“这个破酒店早就不想开了,等天一亮,我就一把火烧了这个破酒店!只是拖累了你们。”老丈道。
“太公说的什么话,说起来还是我拖累了你们父子!”李懐急忙开口道。
“太公,勿地心急,我想此行定不会顺利,可别烧了酒店后,我们没有容身之处了。”清晨李懐在酒店门口对老丈笑道。
“这个我晓得,小六,此行定要陪好几位客人,勿要失礼!”老丈道。
“爹爹放心,我都晓得,恁老也要注意身体啊!”王定六叫道。
几人走在半路,李懐对史进和吕方道:“师兄,师弟,麻烦你二人带着孙五去找那张旺!我和六哥先到城中探探情况。”说完对吕方使了个眼色,吕方了然的点点头。
“定要活剐了这厮!”史进大怒道,吓得旁边鼻青脸肿的孙五差点失禁,史进瞪向孙五,“还不赶快带路。莫非还想试试爷爷的手段?”
看着史进和吕方带着孙五离去,李懐对面色不安的王定六道:“六哥不必担心,凭此二人,那截江鬼不是鬼也定要他做鬼。”二人往建康府走来,进入城中,径到槐桥下,看到一位郎中正在门前货药,王定六指着道:“哥哥,那位就是神医安道全。”
李懐见到后,正准备向前问好,忽见到一位六尺五六身高,三十岁左右年纪,三柳掩口黑髯的白净汉子从安道全家出来,李懐见到此人,心中一愣,不会是这么巧吧?扭头对王定六道:“六哥,你识得那刚出来的汉子吗?”
“不曾识得,但观此人皮肤白皙,双臂粗长,想必是水中的行家。”王定六肯定道。
李懐来到二人身旁后立马闻到一股鱼腥味,心中一定,纳头拜道:“安神医,有一人恳求神医救助则个。”
安道全被李懐的举动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扶起,开口道:“客人勿要多礼,有何事进院再议,如若能帮得上忙,定当竭尽全力!”
几人屋中坐定,李懐开口道:“不知神医可治得心疼病?”
“区区头疼病,神医自然可以医得,你是不知,我那老娘得患背疾,百药不能得治,在安神医这手到病除!”那白净汉子道。
“张兄弟太看得小人了,熟不学无止境,在杏林九科中,小人也只是粗懂大方脉,风科,眼科,针灸科,口齿兼喉咙科,金簇兼书禁科和疮口兼折伤科,对于小方脉,产科却是不曾涉猎。”安道全道。
“还真是神医,九科你就精通七科,忒得厉害了。”王定六开口道。
“那是,要不怎么会是神医,可比官家的太医局那群所谓的名医强得多了。”白净汉子称赞道。
“兄弟勿要小瞧太医局的名医,他们可都是官家的私人郎中,医术自不必说。”安道全急忙道。
“不知兄弟可是浪里白条张顺?”李懐看向那白净汉子,开口道。
“客人怎会知我?”张顺疑惑道。
“我曾听江湖人说江州浔阳江上有一位好汉,好生了得,浑身雪练也似一身白肉,莫得四五十里水面,水底下伏得七日七夜,水里行似一根白条,更兼一身好武艺,江湖人唤浪里白条。我见安神医称呼兄弟姓张,又闻得兄长上有一股鱼腥味,所以才斗胆猜测,不曾想会曾猜中。”
“江湖人传的太过骇然了,我哪能在水底伏个七日七夜?”张顺摆手道。
“以前我也觉得骇然,今日一见兄长如此英雄,料想所传非虚。”李懐夸奖道。
“不说我了,刚才听兄弟说,有一人求安神医救助,是怎么回事?”张顺道。
“我师父老母头痛病复发,急求神医前去诊治。”提到王进老母,李懐立刻焦急道。
“客人休地惊慌,慢慢把症状说出来。”安道全开口道。
听到李懐说出症状,又看了看李懐拿出的史太公治心痛的药方,安道全开口道:“这个方子开的着实不错,但就是不能根治,现在时间拖得长了,得亲自诊断才能下药。可是。。。”
“可是什么?神医勿要推辞,我奶奶的病情拖不得啊!”李懐急忙问道。
“如若可能,我也愿走一趟,只是前日州府里传话,让我最近伺候则个,知州大人的小妾最近,,,”安道全看着李懐往后的话死活说不出口。
“最近怎么了?”张顺问道、
安道全看着急切的三人,慢吞吞地开口道:“最近得染风寒,让小人伺候则个,不准随意离K县城。”说完低着头,不敢去看那李懐几乎要冒出火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