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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二十一、以毒攻毒

罗逸和花铃买了些酒,一路打听,来到金井山,见其一派青翠,沿山而上,不久便来到金井羽泉。一黑脸小妖跳出来道:‘何人,敢采泉水?’

罗逸拿出酒来,在他面前晃晃道:‘喝酒吗?’

小妖流涎道:‘喝!’眼睛盯着酒壶。

罗逸道:‘你叫阿毛?’

小妖道:‘不是,我叫大嘴!’说罢,张开嘴巴,露出一口大牙。

罗逸把酒壶扔给他,大嘴把兵器一扔,忙接过酒壶,咬开壶塞,仰头喝起来。罗逸道:‘你带我去找你们将军,我有酒想送给他喝!’

大嘴几口喝光壶中酒,捡起兵器道:‘跟我来!’说着,往山里走。

山路并不难走,行得四五里,便见一个洞府,洞口有门,门前有两个小妖把守。大嘴对罗逸道:‘在这等着,我去禀报将军!’说罢,走进洞去。不多时,大嘴走出来道:‘你们来吧,将军有请!’罗逸随大嘴走进洞中,见岩壁上四处挂着油灯,洞中空间甚大,顶上凿出孔洞,好比天窗,从外透进光来,直照到一张虎皮大椅上。椅上坐着一人,正是牟子野。

罗逸上前拱手道:‘将军,在下罗逸,特来拜见!’

牟子野道:‘请坐!’

罗逸将身上的酒交给大嘴,在石凳上坐下。牟子野道:‘公子此来是为了蟹咬金吧?’

罗逸道:‘不错。蟹咬金得罪了将军,受罚也是应该的,但将军既然已经罚过,就请将他放了。’

牟子野大笑道:‘你当我是正道人士吗?’

罗逸道:‘阁下自非正道人士,但盗亦有道,何况将军!’

牟子野道:‘放他不难,你得帮我做件事。’

罗逸道:‘将军请说!’

牟子野道:‘替我杀了潘兴!’

罗逸睁大眼,说不出话来。牟子野看着他道:‘你不会不认识他吧?’

罗逸道:‘认识。’

牟子野招呼大嘴倒酒,喝了一口道:‘好酒,给他们倒上!’大嘴给罗逸和花铃倒上酒。罗逸端起酒碗喝了一口道:‘我没有潘兴的线索。’

牟子野道:‘那是你自己的事。’

罗逸道:‘潘兴手下众多,还有个人是个障碍。’

牟子野道:‘是谁?’

罗逸道:‘蒋乐。’

牟子野摸着下巴道:‘此山之南有个唐家村,有人可以帮你。’

罗逸道:‘那人叫什么名字?’

牟子野道:‘唐露。’

罗逸喝干酒,起身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去了!’

牟子野道:‘你早些去也好,现在正是喝菊花酒的时候,我却不喜欢吃螃蟹!’

罗逸心中一动,稍一拿捏,自忖没把握杀掉牟子野,便一转身对花铃道:‘我们走!’心道:牟子野让我杀潘兴,似乎早有成竹,不想竟成了他的棋子。

来到山下,花铃道:‘我们没有潘兴的踪迹,即使找到他,也难以杀他,还不如想办法对付牟子野!’

罗逸道:‘投鼠忌器,还是先去唐家村再说吧。’

两人在山南遇见几个农夫,向他们问了路,往唐家村而去。走到村口,便见木头搭成的寨门,上面有楼,一个人正弯弓搭箭的看着他们。罗逸对他喊道:‘我们是来找唐露的!’

那人不动,只口中吹出尖利的哨音。不多时,两个穿着土布蛮衣的男子持着长枪跑出来,站到罗逸跟前道:‘你们是什么人?’

罗逸见他们青布包头,赤着脚,形神彪悍,便道:‘我们是金井山牟将军的朋友,特来拜见唐露!’

两蛮人对看了一眼,一人道:‘你们跟我来吧!’说罢,当先而行,另一人则走在他们后头。村中倒也宽阔,有田,有河塘,柳树成荫,翠柏如伞,家家户户房前屋后都种着不知名的花草。花铃道:‘这地方真是桃源。’

走了一盏茶时间,来到一条小河边,一幢杉木青瓦房便显现在眼前。青石铺道,绿竹为篱,麻石作碾,紫土作陶,垒土成灶,剖木为瓢,百草芬芳,涓流细长。当先的蛮人快步上前,敲门吆喝了几句,木门打开,一灵秀女子从屋中走出来。

罗逸眼前一亮,只见她头戴花布巾,项戴亮银圈,身穿乌摆衣、百褶裙,衣上绣着红花彩凤,脚穿一双布鞋,满面春风。罗逸还未说话,女子便道:‘你找我?’一双乌黑的眼眸看着他。

罗逸行礼道:‘我是罗逸,前来拜见唐露。’

女子笑道:‘我就是唐露!’

罗逸心道:原来唐露是个女子。便道:‘金井山的牟子野让我来找姑娘,有事商量。’

唐露一让身道:‘请进!’

罗逸和花铃走进屋中,那两个蛮子转身离去。唐露看着花铃道:‘你真好看,是他娘子吗?’

花铃红脸道:‘不是,我只是侍女。’心道:蛮人女子好口没遮拦。

唐露请两人坐了,倒上花茶,这才坐在主位上道:‘牟子野叫你们来做什么?’

罗逸喝这茶满口清香,也就不拐弯抹角,说道:‘牟子野让我杀蛟魔王的手下潘兴,我怕敌不过,所以来请姑娘帮忙。’

唐露道:‘帮忙有什么好处?’

罗逸奇道:‘好处,姑娘想要什么?’

唐露笑道:‘我这可养着七、八百号人呢!’

罗逸道:‘姑娘想要多少钱,尽管开口!’心道:蛮子果然直接。

唐露道:‘杀潘兴一千两银子。’

罗逸笑道:‘不多!还有人要对付,是蛟魔王的弟子蒋乐,就一并算钱吧!’

唐露道:‘蒋乐,可没听过?’

罗逸道:‘同样一千两如何?’

唐露道:‘我并非只是要钱,潘兴无恶不作,杀他本是应该。至于旁人,我不一定会杀。’

罗逸道:‘杀不杀没关系,碰了面就知道,两千两银子我一定会奉上的。’

唐露笑道:‘罗郎真是爽快,今日就在这里饮宴如何?’

罗逸道:‘承姑娘美意,那我就不客气了!’

唐露走到门口,一声口哨,不久,一蛮子跑来,她吩咐了几句,那蛮子自去了。一会儿,便有几人抬来大锅、猪肉、酒坛、各色菜蔬。就把锅支在屋外,生起火来。罗逸心道:这倒是快,看这架势得到外面吃了。

果然,唐露请了他们两人出来,直接在火边坐下,还没开始吃菜,便打开一坛酒,一人倒上一海碗。唐露端着酒碗道:‘两位是客,我先干了!’说罢,咕咚咕咚把酒喝下。

罗逸一看,这不是袁梦楠吗?也不敢迟疑,忙举酒大口喝了,才知这酒甚烈,醇厚绵长,自有一股酱香。罗逸不禁道:‘好酒!’

花铃喝了一口,感觉酒中有异味,忙道:‘这酒里放了什么?’

唐露大笑道:‘阿妹的嘴真刁,一下便尝出来了!’说罢,竟用篦子从酒坛里捞出一条蛇来,全身暗青,额上有一红色肉冠。

罗逸大奇道:‘这是什么蛇?’

唐露又给罗逸和自己倒上酒道:‘赤顶青蛇。’

罗逸道:‘姑娘是苗人吗?’

唐露闪着眼睛道:‘是啊,你也知道苗人?’

罗逸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唐露道:‘我们本在武陵,楚王征召士兵,我们便驻扎在此,闲时为农,战时为兵。’

罗逸恍然道:‘原来如此,那你们怎么会认识牟子野呢?’

唐露道:‘牟子野是水牛精,我们苗人的祖先和水牛是兄弟,所以很早就认识了。’

罗逸不解道:‘人和水牛是兄弟?’

唐露道:‘嗯,我也不明白。’

罗逸道:‘听说苗人善使蛊毒。’

唐露笑道:‘你怕酒中有毒吗?’

罗逸大喝了一口酒道:‘姑娘喝得,我也喝得!’

唐露嗤笑道:‘那可不一定。’

罗逸道:‘怎么说?’‘说’字刚出口,便觉腹中大痛,如有一团烈火,豆大的汗珠从额上冒出来。他滚倒在地,不禁大声呻吟起来。花铃赶忙上去扶住他道:‘罗郎,你怎么了?’又从腰中抽出一把利剑,指着唐露道:‘你想怎么样?快拿解药来!’

唐露手一撒,一些粉末飞出,花铃立时感觉乏力,忙剑撑住身子,惊恐的看着她。唐露依旧笑靥如花,说道:‘阿妹莫急,且看罗郎原形。’

罗逸一声大喊,滚地一变,一条青龙腾空而起。在空中张牙舞爪,在阳光下鳞爪生辉,一昂头,一股清泉喷出,化作满天细雨。唐露看得痴了,笑道:‘好一条青龙!’

花铃心中焦急不已,却使不出力来。青龙喷罢水,翻身跃下,忽的变回罗逸。看他眉若刀裁,目似点漆,龙颔虎额,玉树临风。他走到花铃面前道:‘花铃,你怎么了?’

唐露朝花铃一挥衣袖,花铃顿时生出力来,忙扔却剑,抱住罗逸哭泣起来。罗逸搂着花铃肩膀,看着唐露道:‘姑娘好手段,罗逸领教了。’

唐露浅笑道:‘罗郎好神姿,法力高强。’

罗逸道:‘有姑娘相助,不愁潘兴不死。’

唐露朗笑道:‘还请罗郎帮我将他捉来泡酒!’

三人又坐下来吃菜,罗逸这回是不敢喝酒了。唐露举碗道:‘罗郎但喝无妨!’

罗逸推辞道:‘多谢姑娘美意,罗某不胜酒力!’

唐露道:‘罗郎刚才脱胎换骨,应该谢我才是!’

罗逸疑道:‘此话怎讲?’

唐露道:‘红顶青蛇极阴聚阳,喝了它泡的酒能助你脱质完神。不信,你运功试试!’

罗逸起身,看着地上青石,稍一运功,便见青石结成冰晶,稍一心动,冰晶又化作水雾。窥测体内,察觉内丹已成,自知从此形神完满,不由得大喜。连日来随谭峭的修炼,果不负所望。忙对唐露道:‘多谢姑娘的美酒!’

唐露道:‘光谢可不行。来,亲我一下!’说罢,伸出脸颊。

罗逸一看,窘然道:‘这,这~’

唐露道:‘是男人吗?’

罗逸心一横,往她脸上狠吻了一口。唐露咯咯直笑:‘你的嘴巴好热!’

罗逸也哈哈大笑起来,只花铃直愣愣的看着他们。

唐露屋前的花圃中种着许多草药,开着五颜六色的花,水珠洒在上面愈发娇艳。罗逸站在路边,看着她采草药道:‘姑娘真要和我同去,这里的族人怎么办?’

唐露笑道:‘自有族中长老照顾,我收了这些药就跟你去。’

罗逸道:‘可我钱还没送来呢?’

唐露道:‘杀了潘兴再给钱不迟。’杀字从她口中说出,轻描淡写,罗逸倒不敢不给钱。

花铃的剑收在腰中一点也不显形,唐露却背了个包袱,罗逸走在前面,三人一起朝京城去。

罗逸对唐露道:‘唐姑娘,我帮你背包袱吧。’说着伸出了手。

唐露笑道:‘这包袱里有毒虫。’

罗逸手一缩,谄笑道:‘呵呵,我还是在前面开路的好!’说罢,跑到前边故作探路。

唐露对花铃道:‘罗郎真是有趣。’

花铃道:‘一点也没趣。’

唐露道:‘你是什么妖精?’

花铃道:‘不能说。’

唐露笑道:‘不说就不说,前边的天真蓝!’

花铃看着前边的天空,倒也不见得多蓝,还有白云。花铃忽想起一件事,说道:‘你认识章华吗?’

唐露道:‘章华是谁?’

花铃道:‘他之前中了蛊毒,后来喝了符水,吐出来一只蜱虫。’

唐露道:‘是牟子野的手段,蜱虫本是牛虱。’

花铃道:‘怎地他也会施蛊?’

唐露道:‘苗人会施蛊,原是和他学的。’

花铃心中一惊,又道:‘那牛魔王呢?’

唐露道:‘没见过,早听说他妻妾成群,不问世事。’

花铃道:‘那还好,少了个劲敌!’

唐露道:‘没有牛魔王,苗疆早被汉人占尽了,怎么说他是敌?’

花铃道:‘他不是魔界四大王吗?’

唐露道:‘我们苗人才不管魔界、人界,只要能守住祖先的土地!’

花铃心道:倒说不得她有错。又道:‘你是族长的女儿,怎地不嫁人?’

唐露望着远方道:‘我要嫁的人,一定是个大英雄!’

花铃望着罗逸,心道:大英雄真的那么好嫁吗?我只要个小小的归宿。

回到京城客栈,三人各住一间房。罗逸问花铃:‘咱们有两千两银子吗?’

花铃摇头道:‘没有。’

罗逸睁大眼:‘我们以前在还真城不是有很多钱吗?’

花铃道:‘那些财宝都没带出来。’

罗逸头中一嗡道:‘好歹带一些呀,你!’

花铃从腰间掏出一个小袋子,抖抖,‘哗’的变得很大。她道:‘唬你的,这里面有珠宝。’

罗逸一喜,伸手去,花铃忙一抖袋子,变小,收入腰间道:‘她不是说先杀人后收钱吗?不急!’

罗逸一想,也对,笑道:‘我就是看看里面有多少珠宝。’

花铃道:‘我保管你不放心吗?’

罗逸见她半嗔还笑,说道:‘我哪不放心呀?’说罢,拨弄了一下她的头发,走出房去。背手在房外走了一阵,看时间已不早,便独自走出客栈,往西城外去。经过章瀚家,见尤诤站在屋前。罗逸看他神色不愉,便上前道:‘尤兄?’

尤诤看了他一眼道:‘罗兄,蟹咬金还在金井山吗?’

罗逸知道他是在担心蟹咬金,便道:‘他暂时不会有事。’

尤诤抬头看着他道:‘牟子野会放他吗?’

罗逸一迟疑道:‘我们到城外走走吧。’

城外的草木已显秋色,两人沿着往江边的路走,罗逸道:‘尤兄,我要杀了蛟魔王的手下潘兴,才能救得蟹咬金。’

尤诤道:‘潘兴是蛟魔王座下左将军,杀他可不容易。’

罗逸奇道:‘你也知道潘兴?’

尤诤道:‘当初,我在五雷山便常听人说,潘兴在我们武陵纵横,多伤及人畜。’

罗逸道:‘哦,原来五雷山也在武陵。’

尤诤道:‘后来,苗人将他赶跑了,也不知现在如何,你怎么要杀他呢?’

罗逸道:‘牟子野或许对潘兴早有仇怨,只是想借我的手除掉他罢了。我想先找到潘兴再说。’

尤诤道:‘蟹咬金被抓,我也有责任,便和你一起找潘兴吧!’

罗逸笑道:‘那就有劳尤兄了!’

罗逸来到江边,把手伸进江水中暗施法力,不一会,从水中蹦出一个鱼头人身的妖怪,向他跪倒道:‘不知殿下有何吩咐?’吓得尤诤一跳。

罗逸道:‘给我召集人手,我有事要你们办!’

那鱼头道声‘是’,回头跃回水中。尤诤对罗逸道:‘还是你有办法!’说罢,掏出一把符咒,念动咒语撒出,喝声‘变’,符咒尽变作飞鸟。尤诤对它们道:‘去将潘兴找出来!’飞鸟听后,纷纷而去。罗逸笑道:‘你的法子也不差!’说罢,两人相视而笑。

两人等在水边,夕阳照在江面上,波光如金。忽然一个人从水中跳出,罗逸一看,是虾十三。便喜道:‘虾十三,你怎么在这?’

那人看着罗逸道:‘殿下,小的是虾十九,十三哥还在还真城呢!’说罢,朝罗逸跪倒。

罗逸一听,心道:你娘还真会生。忙请他起来道:‘你怎么在这?’

虾十九道:‘听鱼头召唤,这就来了!’正说着,水里又冒出许多水族,齐齐看着罗逸。

罗逸对他们道:‘你们去帮我把潘兴找出来,我每天都会来这里等你们的消息,去吧!’说罢,一挥手,水族们纷纷钻水而去。

虾十九朝罗逸行礼道:‘公子,我去了!’

罗逸点点头,看着他没水而去。尤诤在旁边道:‘这行不行?’

罗逸道:‘只要潘兴出现在水边,就一定会有消息的。’

尤诤点点头,和罗逸转身回城。

此后几天,罗逸和尤诤便常在江边等消息。石茵也跑来玩,罗逸看她年纪不过十五、六岁,便对尤诤道:‘她怎么这么小就做了道士?’

尤诤看着石茵项上的青丝道:‘她是个孤儿。’正一派崇尚自然无为,可以不住观不出家,戒律也简单,只有‘四不吃’和斋日吃斋等。所以石茵只穿了道袍,头发却依然是少女样式,只是要简单些。倒是尤诤梳了道髻,系了绑腿,甚是古板。

罗逸看着石茵在沙滩上玩耍,忽然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他在还真城虽地位尚可,却几乎无亲无故,所以才这么珍视朋友。陆松古虽然利用他,还偷了舍利害他蒙冤,他却没有恨过陆松古。真正和他交心的朋友,他是愿意用生命去维护的。就像蟹咬金,虽然只是一介侍从,但在罗逸的心里早把他当亲人了。

到了巳时,一个人影从水中跃出,对罗逸下拜道:‘殿下,已经找到潘兴了,他在距此百五十里的望仙洲。’

罗逸一看,此人正是虾十九,忙道:‘好,你在这等着!’又对尤诤道:‘尤兄,烦你帮我租条船!’说罢,往城里客栈跑去。

等罗逸带了花铃、唐露到江边,船已经租好了。尤诤对罗逸道:‘罗兄,我随你去吧!’

罗逸道:‘你不留在章府了?’

尤诤道:‘此间事情已了,我和师妹这便随你去了。’

罗逸笑道:‘那我们一起上船吧!’众人一起上船,虾十九就在船头指路。石茵天真活泼,很快和唐露成为朋友,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路上,尤诤的小鸟不时飞回,却没有潘兴的消息。石茵道:‘师兄,你的符咒不管用!’

尤诤瞪了她一眼道:‘师父教的东西哪会没用?’

石茵道:‘那它怎么没带回消息?’

尤诤看了一眼符咒道:‘它毕竟是死物,比不得水族有灵性。’

罗逸看小鸟又变回符咒,便觉有趣,说道:‘道门的变化术倒也奇特。’

尤诤道:‘是我学艺不精,没学得师父的真传。’

罗逸劝道:‘也别太计较,道门讲求机缘,机缘一到,凡事皆可成!’

尤诤笑道:‘罗兄说的是,一定是我机缘未到!’

客船顺江而下,一路稻浪翻天,船只来往不停,至益阳舍船登岸。虾十九道:‘望仙洲在沅江入洞庭口。咱们船不入洞庭,是以免被水府察觉,道路不通。’

罗逸道:‘理会得,那就走陆路吧!’众人往西而行,不少过往茶商往江边运茶叶。罗逸见四野桑树成林,茶山处处,便道:‘原来此处的人以桑、茶为业!’

虾十九道:‘也不然,原来是种稻的,后因洞庭洪水频发,百姓就改作经商了。’

罗逸道:‘韩放在水府就不管这事吗?’

虾十九道:‘水府和百姓争利,他自然不管。’

罗逸道:‘如此说来,他倒是为了水族好。’

虾十九道:‘他只是想要百姓的粮草,牲畜。’

尤诤瞪眼道:‘不给便抢,他太也霸道了!’

虾十九看他一身道袍,忙摆手道:‘我只是只小虾,吃草而已,从不敢抢东西!’

石茵看着他笑道:‘你是虾怎么没须呀?’

虾十九尴尬的笑道:‘姑娘说笑了,露出须来,可不吓到人了?’

众人往西走了二十余里,来到一个村庄,见村中尽是老人。一老翁拄着拐棍站在门口,看他们走来,忙挡住路上道:‘你们是什么人?’

虾十九行礼道:‘长老,我们只是过路人。’

老翁两眼如枯井,看着尤诤、石茵两人,一边朝他们作揖,一边道:‘两位道长,我们这里妖怪作乱多年,还请二位设法除妖啊!’说罢,便要跪下。

虾十九赶忙将他扶住,尤诤上前道:‘是什么妖怪?’

老翁道:‘毒蛇!我老伴就是被他们咬死的,村里的年轻人都跑光了,就剩下我们这些跑不动的老骨头。’

罗逸道:‘摩睺罗迦!’

突然一人蹦出来,笑道:‘不错!’青衣黄带,正是蒋乐!又有四个玄衣人跑来,挡在路上。

虾十九忙闪到众人身后,惊恐的看着蒋乐等人。老翁一看玄衣人,忙举起拐杖向他们打去。罗逸急叫:‘长老!’使出水法,五条水龙分头向五人攻去。玄衣人也使出水法抵挡,罗逸心念一动,水龙已化作冰锋,撕开玄衣人的水法,将其齐齐逼退。蒋乐一闪身,避过罗逸水龙,跟着一支冰箭射出,将老翁射倒。

罗逸忙跃过去,抢起老翁,又跃回来。已有蒋乐数支冰箭射到,罗逸一挥手,将冰箭化作水雾。他低头看着老翁,见他被冰箭当胸穿过,早已气绝,而眼睛却犹自睁着。罗逸握着他胸口的冰箭,一用力,冰箭化作水雾,随风而逝。又将他的眼皮抚下,这才站起身来。

见蒋乐已经冲了过来,罗逸还未动手,唐露抢在他前面,一把粉末撒出。蒋乐急退,还未站稳,却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四名玄衣人忙扶住他,正要撤退,罗逸已闪身过去,手掌连挥,四根冰锥刺出,四人纷纷倒地,冰锥当胸而过。

蒋乐跪在地上,抬头看着罗逸,眼里满是怨恨。罗逸对他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蒋乐昂首道:‘哼,死则死矣,且让我在前路等你!’

罗逸心一狠,猛一挥手,只见冰刃划过,蒋乐颈血四溅,摔倒在地。他转过头来,向众人走去,尤诤看着他的脸,分明感到一丝寒意。

虾十九从人群中跳出来,上前恭维道:‘殿下好身手,杀得此恶贼!’罗逸从地上抱起老翁的尸身,走到路旁野地里,心念动处,地上陷出一个土坑。他将老翁放进土坑中,又走出来,稍施土法,便将尸身掩埋,堆作一个坟丘。

罗逸走回路上,花铃从蒋乐身上搜出一物,送到他跟前道:‘罗郎请看!’

罗逸接过一看,是面铜牌,上面有一个‘离’字,螭纹环绕。不解道:‘这是什么东西?’

虾十九凑过来一看,说道:“殿下,听说蛟魔王有八个弟子,这‘离’字排在最后。”

罗逸默念道:‘乾、坤、艮、兑、震、巽、坎、离。’不禁往蒋乐看去,只见他们已现出原形,是五条黑蛟。一颗内丹从蒋乐口中吐出,罗逸走过去,捡来一看,通黑发亮。便送给虾十九道:‘虾十九,给你!’

虾十九不敢接,忙摆手道:‘小的不敢吃,吃了就归西了!’

罗逸不解道:‘怎么?’

虾十九道:‘内丹虽然可以提升法力,却也因人而异。这黒鲛内丹,若非蛟龙服食之,必会寒毒攻心而死。除非本身内丹极强,则不是龙身也可服食。然而其终非己物,必须费大力气去炼化,否则会损及形神。’

石茵瞧着他道:‘你怎知道?’

虾十九正色道:‘莫看我只是小虾,在世间活得久了,也可见多识广。形即是本体,神乃是元神。以形为根基,神为聚力,生化真元,真元既强,则可聚结而成内丹,内丹若强,则可变化于万端。’

石茵乐道:‘你说的怎么和师父说的一样?’

虾十九却道:‘只可惜我根骨太差,练不得内丹,所以只敢吃草。’

罗逸心道:当初服食黑蛟内丹,若非自己是龙身,又有陆松古从旁相助,只怕早已损及自身。这颗内丹比当初的不见大,却更为凝炼,轻易不敢用,还是留着吧。便将内丹收入囊中,一面对众人道:‘咱们走吧!’

于是,一行人又往西行,走至沅江口,已近黄昏。果见有一片沙洲,在烟波浩渺中,苇草摇曳,不知深浅。虾十九道:‘此地因可望见娥皇、女英成仙,故名望仙洲。’

唐露道:‘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上沙洲吧!’

众人皆点头称是,只有罗逸道:‘趁天还没黑,正可攻他个措手不及!’

于是,留花铃、虾十九、尤诤、石茵四人在岸上,罗逸和唐露则涉水过江。罗逸的藕丝步云履可踏水无痕,便将唐露背在背上,一路走过江去。唐露伏在他背上,抚着他的背道:‘古有达摩一苇渡江,今日有我乘龙过江,倒也是番佳话!’说罢,咯咯直笑。

罗逸听了,只觉得背上痒痒的,心道:还好我名声不显,后人不会拿来作比,不然还以为我是个坐骑。

两人上了岸,趟过一片苇草,才见洲上还有树林,苇草和树林之间隔着沙滩。罗逸道:‘我去把他引出来,你在这躲好了。’唐露依言躲进草里,罗逸则迅速跑向树林。他的藕丝步云履踏水无痕,踏沙更不在话下,躲在树后,往林里看。只见阳光透进来,好些玄衣人在里边走动,林子深处有一栋木屋,似乎就是潘兴的住所。

罗逸凝神屏气,默算玄衣人的数量,屋前一、二、三、四、五、六,共六个人。屋后不知有多少,也算六个人,先杀掉前面的六人,再进攻屋子,然后将潘兴引出来。计议已定,罗逸迅速奔出,冰锥连起,一叶在光影中飘落,六名玄衣人已躺倒在地。树叶落地,只听‘轰’一声,木屋被冰龙砸出一个大洞,潘兴往洞外一看,一个白衣男子已将水龙攻进来,瞬间化作冰锋将他扎透,钉在墙面上。

罗逸仔细一看,钉在墙上的只是块蛇皮。赶紧后退,一股黑水喷来,将他脚前树叶浇出丝丝白烟。潘兴已站到屋前,罗逸挥出几支冰箭,拔腿往苇草处跑。脚底生风,已钻进芦苇丛。

回头看时,潘兴已跑到沙滩上,夕阳照在他脸上,显出紫红颜色,后面跟过来六名玄衣人。

罗逸从芦苇中吹出一阵白雾,潘兴一口黑水喷出,如雨般洒进苇丛。罗逸心中大急,苇丛中躲着唐露,可别被黑水浇到。心中想到,脚下已动,现身沙滩上,身形连动,六名玄衣人已被刺死三人。潘兴大吼,一团黑雾吐出,摇身一变,化作一条十丈长的巨蟒。罗逸大惊,忙闪躲开来,一玄衣人又向他袭来。谁知巨蟒尾巴甩到,却将那玄衣人砸成肉饼,余下两人一看,忙逃之夭夭。罗逸跃开,连施水法,一丛冰锥向巨蟒刺去。然而巨蟒鳞甲如铁,冰锥刺在上面好似隔靴搔痒,反是冰锥碎了一地。

黑雾越来越浓,罗逸已退到江边,正没奈何,却见那巨蟒在地上兀自翻滚不停,将苇草压倒一大片,鳞甲上还冒出丝丝青烟。唐露从苇草中跑出来,满地里撒粉末,直跑到罗逸跟前,递出一粒药丸道:‘解药!’

罗逸忙接在手里,一口吞下道:‘它怎么啦?’

唐露道:‘以毒攻毒,我已在四处洒下毒粉,不过它鳞甲太厚,毒药不一定能渗进去!’

罗逸看了看脚下湿软的沙子,忽想起蟹咬金的沙弹。忙施动水、土二法,结成沙冰锥,向巨蟒射去,只听‘噌噌’声响,冰锥果然刺破鳞甲。原来潘兴躲过金无忌二人,便逃到此地休养生息,望仙洲北面大湖,南接陆地,四面环水,确实是个上好的栖身之所。此间,又有蒋乐在外巡视,于是便躲在洲上蜕皮,不想却被罗逸撞到。鳞甲新生,哪挡得住坚冰突刺?

罗逸见冰锥有效,忙对唐露说:‘在冰锥上洒药!’说罢,结起数十支沙冰锥。

唐露在其上洒满药粉,说道:‘好了!’

罗逸将冰锥射出,只听一声嘶吼,巨蟒吃痛,摇头摆尾钻进江里,又忽的从江里窜上南岸。花铃等人一看大惊,忙四散逃开。巨蟒见岸上有人,忙四下吐出黑水,往山林里逃窜。花铃抽出宝剑,向它刺去,巨蟒一痛,回头撞向花铃,将她连人带剑撞飞老远。尤诤捡起宝剑,恰见巨蟒朝石茵吐出一口黑水,他忙冲上去挡住。黑水尽喷在他身上,尤诤哼都没哼,朝前扑到。蛇头朝他砸下,却被一剑刺穿顶门,扭动几下便一命呜呼。

罗逸抱着唐露跑过江,近前一看,花铃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虾十九躲在草丛里,兀自探出头来。石茵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两手拖着尤诤的脚,而尤诤却被蛇头压住,任凭石茵如何使力,总是拉不出来。罗逸赶紧施起土法,将蛇头顶起,这才将尤诤拖出来。翻过了一看,已没了人形,毒液渗入,深可见骨。石茵吓了一跳,却依旧跪在尤诤身边哭个不停。唐露在一旁往尤诤身上撒上解药,黑水散尽,罗逸脱下衣袍盖在他身上。

虾十九跑来道:‘殿下,花铃姑娘醒了!’

罗逸忙走过去,扶起花铃,见她额上蹭破了皮,一双眸子正看着自己。问道:‘你怎么样?’

花铃道:‘我没事,尤诤怎么样了?’

罗逸道:‘他死了。’扶着她,两人走到尤诤身边。唐露已拉起石茵,说道:‘让你师兄入土为安吧!’

石茵兀自哭泣,口里喊着:‘师兄,师兄~’

罗逸让虾十九扶住花铃,自去砍了些柴草,将尤诤的尸体放在柴草上火化了。眼看着尤诤的化为灰烬,花铃不禁念起《往生咒》,此时天已黑,北风吹来,火花随风飘舞,尤诤的魂魄已往生了吧。

罗逸将尤诤的骨灰包好,交给石茵,和众人一起找了个村子住下。直到次日晨,罗逸吩咐虾十九将石茵送回五雷山,又将他们送出十里,这才和花铃、唐露沿来路返回。一路上再没见过洞庭水府的人,至下午平安回到京城。

罗逸往章家报了丧,恰巧遇见圣旨下来,外放章瀚为岳州刺史,不日上任。次日,留花铃在客栈,和唐露同去金井山,告知牟子野潘兴已死。潘兴清出蟹咬金,大摆筵席,四人觥筹交错。桌上摆满大肉、瓜果,牟子野举杯道:‘罗兄弟言而有信,请满饮此杯!’

罗逸对这些粗鄙食物不屑一顾,只喝干酒道:‘牟将军,事情既然做完了,咱们就此两清了。’

牟子野朗笑道:‘罗兄弟是不愿与我为伍吧?也罢,我再送老弟一样薄礼。’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白布,交给小妖送到罗逸跟前。

罗逸接过来一看,是幅地图,再仔细看时,上面画的乃是洞庭水府,密密麻麻的标记着各处关隘、府邸。他惊异道:‘这是洞庭水府的地图!’

牟子野道:‘不错,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才弄到手的。早知罗兄想去水府,正好用得上!’

罗逸看了看地图道:‘这水府入口在岳州?’

牟子野道:‘在岳州城北黄草岭。’

罗逸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洞庭水府?’

牟子野道:‘蟹兄说的。’

罗逸看向蟹咬金,见他正在大块朵颐,心道:蟹咬金被抓,也是身不由己。便道:‘这地图可不是才备下的吧?’

牟子野漫不经心道:‘只要你用得着,倒不必在乎我的心思。潘兴你早想杀,蒋乐也是你去水府的障碍,现在两人都死了,不正合你的意吗?至于去水府,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各不相干!’

罗逸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另有所图?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牟子野道:‘那又如何呢?你的想法我已经知道了,除非你不去洞庭水府。’

罗逸点点头,说道:‘好,咱们就各行其是,互不相干!’说罢,对牟子野端起酒杯。

牟子野笑道:‘爽快,干!’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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