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你们再等等,待会就让你们一家到我肚子里团聚。”着那水潭中正追逐嬉戏的鱼儿,一边说着,舒启明转过身去,快步跑到一棵一人来高的树前,放下背上的竹篓,从怀中掏出小刀,伸手抓住了一根长约三尺的树杈,摇晃了下,看看这树杈够坚韧不,感受着那树杈的韧性,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小刀已是在刚才走过来的时候被退去了刀鞘,只见他另一只手高举小刀,手起刀落,下一刻,只见寒光一闪,原先还和那小树连结在一起的树杈便是被分离了开来,并且那分离开来的地方还有着一个如镜子般平滑的切口。
舒启明拿起刚刚折下的树杈,小刀在树杈前端削了下去,泛着冷冷寒光的小刀从树杈上划过,就如同切入豆腐一般毫无阻隔。三两下,树杈前端就被削的锋锐起来。
“鱼儿们啊,你启明大爷来也,”
看着手中被削尖的捕鱼利器,舒启明嘴角泛起了冷笑,转身重新走到水潭边。站在水潭边上的舒启明一袭布衣随着风和激起的水花一起轻轻飘荡着,乌黑的短发上更是有着一层薄薄的水雾,那是瀑布激起的水花落到头上形成的。
可是这一切似乎是无法影响到他一般,原先耳边那因为瀑布冲击着水潭的震天声响彷佛都也是尽数褪去一般,他眼珠子紧紧地跟随着水里面的鱼儿的游动迅速转动着,手中鱼叉更是被他攥得紧紧的,自己的午餐就近在眼前了,成败与否就看自己的了。
此刻,他眼里就只有那水里游动的鱼儿,脸上神情更是一副极其严肃的样子,若是有人在这时候打扰到他,他绝对有可能愤起而攻之,毕竟午餐之仇深似海,谁也不能阻止他将这进行到底。
经过漫长的等待之后,终于有一条鱼慢悠悠地朝舒启明这边游过来。舒启明见状,心中大喜,不过眼睛仍是死死地盯着那鱼。
就在那鱼游到舒启明的出手范围的时候,他出手了,只见他出手快若闪电,肉眼几乎是看不到了,下一刻,那鱼叉便是破开了荡漾着无数波纹的水面,直朝那条鱼刺去。
“噗——”抬手,翻腕,舒启明的动作可谓是一气呵成,缓缓吐出一口气,乍一看他就像一个捕鱼高手,如此娴熟的动作,好像就是经过了千百番锤炼一般。舒启明面带笑意地朝手中握着的特制鱼叉看去。
此时此刻的舒启明,整张脸拉的跟马脸一般的长,嘴角肌肉更是接连抽搐了好多下,彷佛中了风一般。
“靠!”
良久,舒启明终于从石化状态恢复了过来,当即爆了下粗口。
原来,按理说,那本该有着一条鱼在上面的鱼叉竟然是空空如也,而水潭里的鱼儿依旧是悠闲自得地游着,且因为受到了刚才的惊吓,良久才再次朝舒启明这边游了过来。
。。。。。
“老天爷,别这么整我啊!”
舒启明纠结地抓着头发,露出楚楚可怜之状,嘴里亦是不停地嘀咕着。刚才他又试了几次,结果同先前一般无二,都是插空了,这无疑令他自信心大受打击。
天下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那就是你的午餐就在你的面前,而你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却吃不到。
平常看村里的人抓鱼的时候就是这般模样,以前也试着抓过了几次,怎么到这边就不行了呢?看着空空如也的鱼叉,舒启明内心犯起了嘀咕。原来他以前在小溪边看人抓鱼的时候都是如刚才那般模样,而他也是学的有板有眼,不久就是将这技术活学会了,虽说不是弹无虚发,但那也算的上其中好手,从没像今天试了这么多次还没有抓到一条,这实在令他心烦不已。
“不行,再这样下去,非被饿死不可。”
水潭中的鱼儿似乎是因为受过多次的惊吓后,似乎也变聪明了,再也不向他这边游来了。无奈之下,他只好先放下手中的鱼叉,静静地观察起来,失败乃成功之母,他相信绝对不是自己的技术太烂,连续失败的背后肯定有着原因,这是他坚信不移的道理。
“有了!”
舒启明盯着水潭中的鱼儿看了好久,突然眼前一亮,终于是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只见水潭里的鱼虽是游得悠闲自得,但全身却是因为瀑布水流的冲刷而漂浮不定,再加上这里的水不仅很深,水面亦是如浪涛般翻滚着,一切的一切就导致了舒启明刚才的悲剧。
所以舒启明认为,在这里抓鱼不如将鱼赶到水流比较平缓,且水位比较浅的地方,这样抓起鱼来就会较之这里容易上数倍。
“嘿嘿,只要将鱼儿赶到下游去,看你们还怎么逃得出我的魔爪!”舒启明冷笑起来,拔起插在泥土里的特制鱼叉。
既然已是找到了原因,舒启明也不拖沓,下一刻便是连衣服都没有脱下,直接纵身越近了水潭中。
“嘭!”
舒启明才刚一接触水面,便溅起无数水花,同时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水潭里的鱼儿亦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到四处逃窜。
其实他一点也不担心衣服会被弄湿,因为衣服只有这么一件,加上连日赶路,已经是有些尘土什么的,如今他便是权当洗澡顺带洗衣服,简洁方便。
在刚落入水面的一瞬间,舒启明只觉得这潭水冰凉得透骨,牙齿不禁打了个寒颤,不过当他整个人完全沉入水中后,不一会儿,便是习惯了。
看着潭中四处游窜的鱼儿,浓浓的笑意一直抵到了眼角,他挥舞着手中的鱼叉尽量将鱼儿往下游赶,水潭中的大多数鱼儿也是犹如赶鸭子一般被他从潭中往下游赶去。
直到赶了有将近一里的距离,舒启明才将那些鱼儿赶到了一条算不上多宽,水位亦只能没过膝盖,已不如先前在水潭那边深了。
看着那依然在水里游着的鱼儿,丝毫不知道危险已是即将来临,舒启明脸上闪过一丝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