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离开之后,柳如烟又陷入到内心愁苦,心绪乱麻乱的颓丧中……
“嘿!”一声长叹,从她干涩、发暗的嘴唇中逸出。
“今日,陶梦柱不打发下人叫自己,也就算了?”她喃喃自语。“明日,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是要去那边的!”
“她这个人是不是脸皮太厚?”她在摇头。“如果,她一直要等陶梦柱打发人招呼她,是不是又让他觉得,她还在拿乔他?”
有了今晨的教训,柳如烟不敢托大……
她不想再頽落:就挪动身子下榻套上了鞋子。她暗忖:她这一整日在的就是在反省和泪水中度过,她的脸儿一定很难看?
柳如烟平素就是喜爱装扮自己的妖媚女子,她又怎么可以忍受让自己的邋遢?
她要振作起来,她要梳妆……
柳如烟又度过了一个不免之夜。
清晨,阳光打在屋内的地面上,光晕一片。
柳如烟心情振奋地收拾好自己,然后对着铜镜在仔细端详她的娇容:你要努力,你要努力!
可是,在迈向门槛的刹那间,那横亘在她心头的一份畏惧感让她收住了脚步。
她的心情又陷入到凄苦悲催、犹犹豫豫的狐疑当中。
如果说,她到了那边,要是被相公给赶出来,她又该如何?
如果说,杨氏和那个小妖女也敢当着陶梦柱的面,对她冷嘲与热讽,她又该怎么办?
此刻,柳如烟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蹩了。
她颓丧地将身子跌落在梳妆台前的木椅之上。
时间,就在一分一秒间流逝。
柳如烟感到自己进退两难。
“如夫人!你该去那边了?”碧玉的身子似轻烟一般的飘到了她的身旁。
“我再想想?”柳如烟目光显得呆滞。
“你怎么就变的,犹犹豫豫的?”碧玉闪过急噪的眼神。
“如夫人!你要是再不动弹的话,一会儿老爷上早朝走了?”
“啊!”柳如烟吓得一激淋。
“还是硬起头皮去那边吧?”她自言自语。
“要不,奴婢陪你去?”碧玉像在催命地在聒噪。
“你烦不烦人?”柳如烟像是炸毛鸡地嚷道。
“你,你?”碧玉眼底升起了雾气。“奴婢,奴婢,可是为你好!”
“再不走,就要耽误了?”柳如烟在为自己打气。
她内心里有一个声音在鼓噪:快快走!你不能怯懦?又一个声音在阻挠:你不能去!他们会把你赶出来的?
“如夫人!我不想让你成为下堂弃妇?”
“别来吓唬我,不会的,不会的?”柳如烟狰着一双眸子大叫。
“那就赶紧吧?”碧玉为了自己跟着若夫人混的好。突然就像一头发怒的小兽,狠起劲来将主子一把从椅子上揪了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柳如烟挣扎着。“我自己走?”
她踉踉跄跄地甩开步子一脸的悲催。“柳如烟,柳如烟!你一向就是要强,你绝不能退缩?”
她在前面跑,碧玉在后面跟住。
“你,你怎么才来?”到了芳苑阁的门前,一个声音传来。
柳如烟定眼一看——是相公陶梦柱!
“你,你要去上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