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笳”,拾儿听到文姬所说此词,第一想法就冒出:原来就是这等面目,今日所幸,见个一清二楚。听闻乃匈奴名器,名流千古,佳曲不计。
细思后,又模模糊糊的记起文姬那感人肺腑的千古绝唱——《胡笳十八拍》。正文是这样的:
“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干戈日寻兮道路危,民卒流亡兮共哀悲。烟尘蔽野兮胡虏盛,志意乖兮节义亏。对殊俗兮非我宜,遭恶辱兮当告谁?笳一会兮琴一拍,心愤怨兮无人知。
戎羯逼我兮为室家,将我行兮向天涯。云山万重兮归路遐,疾风千里兮扬尘沙。人多暴猛兮如虺蛇,控弦被甲兮为骄奢。两拍张弦兮弦欲绝,志摧心折兮自悲嗟。
越汉国兮入胡城,亡家失身兮不如无生。毡裘为裳兮骨肉震惊,羯羶为味兮枉遏我情。鼙鼓喧兮从夜达明,胡风浩浩兮暗塞营。伤今感昔兮三拍成,衔悲畜恨兮何时平。”
由于十八拍稍长,也忘记后面了。真心想要了解的可以借助当今的各种渠道。
拾儿不禁间酸溜溜的,心里那是又爱又恨,怜爱着文姬,又恨这就是历史,改变不了。但是有些国家就企图抹灭历史,哼!在这里又不得不认证历史,历史是不可磨灭的!
文姬看着这游牧人演奏时,管身竖置,双手持管,两手食指、中指分别按放三个音孔。上端管口贴近下唇,吹气发音。
她也是心里痒痒的,所谓她拿出手的就是诗与乐,而且在这情况下,难免不产生共鸣,就跟在一片林子里的鸟儿一样,百鸟们献出自己的歌喉,她又怎么能忍受得了,于是她也来争鸣——从她那腰间挂香袋的另一侧里取出一支玉萧出来,此萧有零零点点的地方拥有跟翡翠一样的色泽,譬如那纯白牛奶被稀释,浑浊中又带有那么丝丝透明,在萧的尾部又挂着红色的流苏,在风下荡漾着,此时此地又在绿油油的草上,这画面定格后,恰恰是万绿丛中一点红。
文姬的手指堵住萧上的小孔,嘴唇微微张开,缓缓的呼出气,鼻子又悄悄的吸气。那萧也跟着做出回应,就像那山坡上的小溪,顺其自然的向下而流,潺潺。对于不懂乐器的拾儿,那是一个劲的佩服:巧!妙!
虽说不懂乐器,但还是能分辨出文姬那箫声中带着丝丝的哀伤,像是在追忆,追回过去的思念。拾儿听着听着,眼泪就淘气地挤了出来了。文姬她闭着眼睛,沉浸在她独奏的世界里,独自一个人悲戚。
而那胡笳的演奏也被文姬的箫声渐渐遮盖住了——最后也停止了,都看着文姬在吹箫子。匈奴人看到文姬在吹箫,脸上呈现出好奇与惆怅,他们拿的是胡笳,自然对萧产生好奇,而惆怅则是听到文姬所吹的箫声里带着她那浓浓的情感。
文姬感觉耳根异常的安静,睁开眼眸,发现大伙都在盯着她,她脸红了,一股灼热感占满了全身,又急忙地停住吹箫。转过来看着莫愁,才发现她已经泣不成声,而她自己也是红了眼,泪水****了眼眶。小跑着冲她来,帮莫愁拭去了泪珠子。道:
“莫愁啊,莫愁。汝应当字意,何至此?”
拾儿哽咽着说:“闻汝之箫声,含浓浓情念。至此也。”
文姬听后把莫愁抱住了,抽噎着道:“妾乃之夫刚亡,遇种种碎事也,又被胡所掠,闻景生情,不由己所奏。”
拾儿听后沉默了,因为这些事他都知道了。他自己无言以对,选择沉默。只能静静的站在这里,让她依靠,如同她在下雪的山洞里蜷缩,而拾儿就是那篝火,成了木炭却还有余温,但是始终不会说出一句安慰的话。
就在此时,人群中传来掌声。掌声离他们越来越近,来到他们面前的正是左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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