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北辰见她忽然停脚,以为是她身体因伤口有些不适,便焦急的询问:“宁王,是不是身子不舒服?”羽向宁使劲的甩了甩头,努力想让自己清醒些:“没事,可能是山中起雾了,眼前便模糊了,那些死士快追来了,还是快些逃吧!”
“逃?向哪逃?今日你们怕是逃不出这山了!”
话音未落,那死士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白北辰见状,便母鸡护小鸡似的把羽向宁护在身后。愤怒道:“是谁给你们那么大的胆子,竟敢来行刺宁王,若是说出幕后指使是谁,兴许宁王开恩还能饶你一命!”
死士不屑的笑了笑,脸上又多了几分杀意:“那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保护她了,你们现在没有兵器,你说,是我比较有胜算,还是你们比较有胜算?”说着,上前就是一刀,白北辰慌乱的把羽向宁向后推了几步。
羽向宁头晕不已,眼前一片漆黑,被白北辰一推,竟倒在了身后不远处的草丛中。白北辰与那死士厮杀激烈,并没在意羽向宁已经倒在了草丛中。
羽向宁脑袋昏沉,忽然被推了一把,自己竟倒在了草丛里。她努力想让自己爬起,可终究还是使不上力气。
忽来了一阵风。草丛里飘荡着阵阵幽香。香味奇怪,但却好闻。羽向宁嗅了嗅,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清醒了不少。心里想着,难道这香味能让自己头脑清醒?于是又多吸了几口,顿时清醒了很多,身上的力量也慢慢恢复。
待她完全清醒时,便见白北辰体力不支。她小心起身,才发见白北辰身上大大小小都是伤口。急中生智的从身边找了块石子,用内力弹出去,“嗖”正中死士眉心。死士像是受了莫大的痛苦,竟竖直的倒下了。
白北辰如负重释般的绝然一笑:“还是宁王厉害,属下以为您……”羽向宁安慰道:“军师,我早会预料到不会那么顺利回京。只是一时疏忽,让他们钻了空子”
羽向宁伸手把白北辰从地上拉起来,还未站稳,白北辰大叫了声:“宁王小心!”便拥住了她。
羽向宁瞪大眼睛,便看见死士的剑刺穿白北辰的腹部。瞬时,白北辰就吐了口鲜血。
“军师,军师!白北辰!”
若非白北辰反应及时替她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剑,她也许早就不在这里。
不过,事发突然,羽向宁完全没想到……
“你以为,你们可以平安离开这里吗?真是天真!死到临头还垂死挣扎……”
白北辰此时已体力不支的倒了下去,羽向宁将他小心靠在树下,便去应战。
眼中燃起熊熊火焰,叔能忍,但本王不能忍!
“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羽向宁语毕,死士的刀剑就刺了过来。她手无寸铁,只能徒手接下死士的招数。
半柱香过去,与他周旋十几回合,羽向宁便略显体力不支。死士似是发觉她体力渐弱,便猛攻上盘。
羽向宁意识到男女体力悬殊,眼下不能靠体力取胜,再耗下去的话,只有死。白北辰性命还危在旦夕,她必须要反转局面。
不禁,心头有一计由然而生。
她必须速战速决。
回神,左肩忽然一阵刺痛。羽向宁暗叫了声该死。眼睛直的看着冰冷的剑臂刺入左肩。死士把剑一抽离,左肩的血顿时染透半边衣衫。
然而,她已顾不得正在流血的左肩,集中精力将内力汇聚于右掌,稍做运功,将内力从右掌发出。
右掌汇集内力,击中死士胸口。死士被掌风击退了几步。剑,随着他的退后,遗留在原地。
羽向宁手疾眼快的夺下利剑,直接封喉,之后对着腹部又是一剑,这是替白北辰还的!
刀刀刺中要害的死士再也没有了呼吸,羽向宁确认死士已死,拖着体力透支的身子慢吞吞的走向白北辰。
她艰难的蹲下,使劲摇晃着白北辰的手臂。但白北辰仍就纹丝不动。
“军师,军师!白北辰!”
昏迷的白北辰迷糊间听见一人在呼唤他。声音急切,夹杂着丝丝担心。
那人,好像是她。
他努力想让自己睁开眼睛看看她,可是伤口太痛,痛的他没有一丝力气。
若是他不睁开眼睛,她会不会傻傻的拖着他去询找救兵?想到这,他心头一软,突然有了力气。
他缓缓睁开双眼,决然一笑。
羽向宁欣喜的唤着他:“白北辰,你等一下,我这就带你下山找大夫救你,你给我挺住!不许再睡着了!”
此番话,暖热了他的心。听到这番话,即便是死,也不再有遗憾…
可是,那群刺客会放过他们么?如此来势汹汹,必定是要见她尸首才肯罢手。
“宁王,是属下无用…让您受伤了…您别管我了…这几年…随您征战…是属下一生中最开心的时刻…现在…您不能再任性…赶快走!”
语毕,用尽全身力气推了羽向宁。羽向宁半倒在地。漂亮的杏眸里尽是受伤,随后,忍着左肩的疼痛又折回白北辰身边。
“白北辰!你不能死!你随我征战三年,生死都曾置之度外,怎么能在最后关头就轻易放弃?快醒醒!……”
羽向宁几乎是吼出来的,三年来,在谁都不信她的时候,唯有他信,唯有他一直替她出谋划策。若他悄然离去,日后又会有谁那么不厌其烦的替她分担忧愁呢?她早已不当他是属下,只当是挚友。
“他们受了重伤,应该逃不远。快找!必须在天亮之前解决她才好向主子交代!”
“是!”
不远处又传来死士的喊叫声。羽向宁心想不好。白北辰如今性命堪忧,而那群刺客又穷追不舍。
难道今日,真是在劫难逃了么?
她颤颤巍巍的拿着剑,用剑支撑着地。剑支撑了自己所有重量,艰难地从地上爬起。左肩的血已染透上身衣衫,她拖着沉重的身子一步步走着。
其实身体早已支撑不住,但她不能让将士们白白牺牲。心里想着:若是用轻功,也许还有一线希望。但现在她内力薄弱,元气大伤。连走路都是问题,更别提用武功了。
眼下,她已顾不得肩上的伤口,只好硬着头皮一步步向前走着。想尽量上山,但头脑已经不太清醒,眼前景物渐渐模糊,已全然不知哪里是什么方向,但还是坚持走着。不知到了何地,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若有来世,望不再有那么多苦难和伤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