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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正面交锋

五千字不解释!求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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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和下令麹义退兵,是因为麹义已经完成了他交代的任务:通过打击黑山军的外围,迫使张燕不得不出山和他决战。张燕是常山真定人,本姓褚,因剽悍敏捷过人在军中号曰飞燕。黄巾起,招聚少年为盗,众万余人。而后与张牛角合军,燕退张牛角为帅,合攻瘿陶,乱战之中张牛角被流矢射中,重伤不愈而死,临死前,张牛角命令众人“必以燕为帅”。燕于是改姓张,带着人马在太行山脉落脚,寇略常山、赵郡、中山、上党、河内等地,其后黄巾小帅孙轻、王当、陶升等人皆带人投奔,聚众至百万人自号黑山军。与于毒、白绕、眭固等都有联系。

黑山军虽然号称有百万人,其实不过六十多万,刨去老弱妇孺,能战的也就不到三十万,其中能打硬仗的精锐不过五、六万而已。这些天,因为麹义的兵马连续攻杀了了髭丈八、刘石、青牛角、郭大贤、于氐根、左校、平汉的人马。黑山军的士气受到了严重打击,如果继续下去,在有心人的挑动下,这六十多万人只怕眨眼间就要分崩离析。这些都是张燕费尽心机好不容易才聚起来的人马,决不能就这么散了,不得已之下带着二十万人主动找刘和求战,只要能够借着人数的优势赢上一两阵,就能提振士气,化优势为胜势,击退刘和也不是不可能。。黄巾军素来善打顺风仗,张燕有六万精锐为底牌,自忖胜负当在两两之间

故此果断率人马下山。

此时的刘和也没想过凭手下六万士卒就能击败张燕,于是趁着春种已过的农闲时节,从魏郡、赵国、巨鹿郡等郡县抽调了八万民壮,稍加训练号称二十万,进讨张燕。东汉三国时期,各诸侯之间的征战,在军队人数上大都夸大其词,如曹操在赤壁之战时只有五十多万人,对外却号称八十万。冀州钱粮丰沛,人丁旺盛,据田畴估测至少有一百万在服役年龄的青壮可以征用,刘和受刘虞的影响注重民生,节省军事开支,一向奉行精兵政策,此次调动民壮实在是因为张燕的人马过多,而且士卒精锐,单凭六万人与之交战,即使胜了,也是惨胜,这对于刘和来说毫无意义。攻打张燕不过是一个战术,必须为了之后打公孙瓒这个战略目标服务,如果为此付出麾下人马损失惨重的代价,那这一战即便胜了,对刘和而言也是败了。

刘和要彻底收服张燕,首先就要击溃他的抵抗心理,所以毅然放弃了损失较小的游击拖垮战术,转而选择正面对决。这也正合了张燕的心意,他手下二十万人,只有六万是真正能打的,如果刘和采用一击远扬的战术,就算他再不情愿,也只能灰溜溜地撤回黑山。于是两军很快在常山脚下的平原上发生了碰撞。

张燕从黄巾起义起到现在,亲身经历过无数的战阵,让他深深地明白黄巾军的陋习:不善硬战。因为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而导致战术素养极低的黄巾军士卒,很容易在大战之中受各种原因的影响不战而溃或是一触即溃进而冲击本阵,一旦遇到这种情况如果将领不能果断行事,被官军趁势掩杀,就会导致全军溃败。这一战,张燕的对手是一路以打黄巾蹿升的刘和,因此他把十二万人放在后阵当做后备力量,而把自己最精锐的六万人摆在阵前。同时,张燕还派出了一千人的督战队,他们只有一项任务:对临阵而逃者就地斩杀。如此双管齐下才能真正保障黄巾军的战力得到充分的发挥。

对面的刘和也采用了同样的方法,他把新招募的八万民壮放在后阵,同时令廖化带着数百名敢战士在军阵之中游弋,以避免有人临阵脱逃。刘和麾下的六万悍卒,有一万六千人为骑兵。其中六千人是在冀州招募的轻骑,一万人则是从幽州带过来的重骑。剩下的四万多人中有两万是幽州方面的精锐,被刘和安排在了最前方。全军列雁行阵,六千轻骑兵为两翼,用以骚扰敌军侧翼同时策应前军的冲锋。常见的盾兵并没有出现在前军,而是以手持长矛的枪兵为主,以备奔突之用,枪兵身后则是刀盾兵、弓弩手依次排列。

对面的张燕则是让所有人结成一个最中规中矩的方阵,这样做一来是因为黄巾军的众人都是起于草莽,张燕本身对于军阵的了解也不是非常深刻,在这种大规模作战时贸然使用自己不熟悉的阵法绝对是取死之道,二来,他手下有这二十万人,除了自己的王牌黑山军,其余人大都疏于训练,太繁复的阵法对于他们而言是一种沉重的负担。方阵攻守兼备,四方厚而中间薄,既能有效克制刘和的骑兵凿穿战术,又方便后备兵源的补充,正是此战的不二之选。

两军就这样各自严整的阵容在平原上对峙,赵云已经出去叫过阵,但是,张燕十分清楚自己手下的实力,也非常明白刘和手下武将的悍勇。这个赵云当初阵挑张纯手下双将的事迹张燕早已有所耳闻,当然不会让自己人前去送死,因此果断拒绝了。

刘和和众将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观望着对面的情形,看了一会儿,刘和转头对众人笑道:“这一战,张燕注定是要做缩头乌龟了。我们得先敲打一下他们的龟壳,试试硬度。”而后神情一变,高声道:“太史慈!高览!”

“喏!”

“命你二人带锐锋营攻击对面侧翼!”锐锋是刘和麾下轻骑兵的番号。

“喏”两人领命而去。

片刻后,静立在两翼的轻骑兵分别在太史慈、高览的率领下离阵而去。轻骑兵在战场上的作用主要是骚扰和牵制,他们身着皮甲,背弓带弩,作战时主要以骑射伤敌。敌进则我退,敌退则我追,进退之间让敌人疲于奔命,直到胜负将定的那一刻,他们才会策马冲锋决定胜局。此刻,太史慈和高览各自带人骑着马,往来奔驰,恣意射击。张燕军的侧翼并没有骑兵保护,因此除了弓箭手能偶尔射出零星的几枝箭还以颜色外,并不能给这些骑兵造成致命的威胁。

汉军士卒的马上骑射,并不高明,六千枝箭射出去,除去被盾牌格挡下的以及没能命中的或力尽掉落的,真正造成的伤害对于二十万人来说,极其有限,但是刘和派出他们也不是为了杀敌。

奔射中的轻骑兵只要射中了人,当场死了还好说,若是没死,躺在地上来回翻滚哀嚎,极易打击军中的士气。轻者士卒骚乱,心无战意。严重的则会导致士兵心理崩溃,溃散而逃,使严密的阵型出现致命的破绽!黄巾军士兵的心理素质一向薄弱,哪怕是精锐的黑山军,士兵的承受能力也是有限的,深知黄巾军弱点的刘和,怎么会不善加利用呢?

但是张燕也不是以前刘和遇上的无能之辈,果断下令两翼收缩,同时组织战场援护队,把受伤的士兵抬下去,哪怕是身受重伤命不久矣的也绝不放任自流,虽然没有医师的治疗,即使抬到阵后,他们的伤势根本无法得到缓解。然而这样做,既能使位于前阵的弓箭手能够照应到侧翼,避免将两翼士兵直接暴露在对方骑兵射程之内,同时又给士兵以不会被抛弃的感觉,让他们能够安心作战。顿时就让刘和的轻骑兵失去了作用。

眼见敌军迅速收缩,太史慈、高览不敢冒险深入,轻骑兵只穿皮甲,弓箭手的密集射击对于他们而言,是致命的威胁,于是二人只能引兵回阵。

高台上,刘和轻叹一声,如果张燕的反应再慢一点,太史慈、高览就能制造出足够的骚乱,他的重锋军就能趁势出击,以更小的损失赢得胜利。跟锐锋一样,重锋是重骑兵的番号。

事到如今,刘和也没有太多的办法,转头对赵云道:“子龙,让重锋营出击吧。”

“喏!”赵云拱手退下。从刘和到幽州起就一直跟他并肩作战的赵云,是场中最能明白的刘和心思的人。锐锋营没能取得预想中的效果,那么今天这一战想要获胜,重锋营势必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但是每一个重骑兵都是宝贝疙瘩啊!不说他们身上装备的花费,能够被选为骑兵的,他们本身也是军中的佼佼者。这些他从幽州带来的骁骑,是从精锐之中千挑百选后的的精锐,这一战之后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能够活下来。一想到这里,刘和的心情就异常的沉重

带着复杂的情绪,赵云很快来到了重锋营所在的方阵。重锋营并没有被安置在雁行阵之中,而是被放在了左侧轻骑兵方阵的侧后方,正对着黄巾军的侧翼。不一会儿,第一批次冲锋的三千人已经到位,人和马,各自披着重甲,骑士个个脸覆面甲,只露出透着冰冷目光的双眼,手中锋利的骑枪,如同黑色的密林一般耸立着。赵云策马站在一旁,忽然,手中长枪一引,口中喊道:“杀~~”

“杀~~”众骑士齐声怒吼的同时平端骑枪策马发动了冲锋,如同大厦倾倒,不可阻挡。

大地在剧烈的颤抖,连带着很多黑山军士卒的双腿也颤抖起来。如果不是身边有无数的袍泽,如果不是身后有冷酷无情的督战队,只怕早就有人转身逃跑了。张燕一见对面重骑兵排山倒海般扑向己方侧翼,连忙

调派长枪兵到侧翼严阵以待。盾兵的重盾一旦摆下,再做移动要花费很多的功夫,如今战场之上汹涌而来骑兵须臾即至,根本来不及调动。

弓箭手几轮齐射之后,略微减员的巨浪,凶猛地拍在了长枪组成的堤坝之上,大浪翻卷,许多的骑士被长枪贯穿,然而更多的却是化成了那浪尖的一朵,跃入阵中。事情当然没有就此结束,冲入阵中的骑士要面对的是无数的敌人,此时坐骑的速度已经大降,转眼间就被成百上千的敌军围困,最终连人带马被砍翻在地。

黑山军士兵们还来不及庆贺,第二波巨浪已经倏然而至,在第一波冲击之下的长枪阵此时早已破碎不堪,根本不能挡住呼啸而来的骑兵的步伐,笔直的骑枪带着淋漓的鲜血勇往直前。此刻,唯一能够阻挡他们的,只有无数步兵的薄如绢纸的身躯,在无尽的杀戮过后,终于成为最后一层强弩之末无法击穿的鲁缟,到此时他们才能举起刀枪为那些已经化为肉泥活成为碎块的袍泽报仇。短短的时间内,这片地域已经化为了修罗场,到处都是沾满鲜血的兵器和破烂残缺的碎尸。此刻的黑山军已经完全忘记了对骑兵的恐惧,只剩下杀戮的欲望。杀杀杀杀杀,一直杀到身前再无一人站立,才愣愣的举着兵器无所适从。

“杀~~”又是一次冲锋,也是刘和能够发起的最后一次冲锋。这一次,赵云不再旁观,催动绝影怒吼着向前奔去。不过片刻的功夫,六千骑兵就这么烟消云散,不仅是刘和的心里再滴血,赵云的心里同样不好受。身为他们的直接领导者,赵云和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远超过任何人!躺在战场那头的六千人中有很多人赵云都非常熟悉,他们的每一句嬉笑怒骂都在赵云的脑海里回荡,只是此刻,他们都已经成了破碎的尸体无知无觉,他唯一能做的,只有为他们报仇!

黑山军中的张燕也是双眉紧锁,敌军的两次冲锋虽然都被挡了下,但是,己方的损失是敌军的两笔以上,而且侧翼的缺口越来越大,已经难以弥补,形势不容乐观。此刻,他们要面对的是刘和手下第一虎将赵云率领的最凶残的一次进攻。四千铁骑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轰然撞入黑山军的侧翼,已经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的脚步,一时的激愤过后,黑山军士卒的精气神完全被仿佛永无止境一般的冲锋彻底击垮!呆呆地站在那里,连逃跑都忘记了。

赵云的铁骑如同一柄黑色的重锤在张燕的阵中横冲直撞,把张燕精心布置大阵冲得七零八落,不成模样。必须立刻阻止赵云!否则这一战必败无疑,张燕紧紧攥了攥拳头,他不愿意就此认输,沉着脸转头对身边的张白骑道:“命令飞熊军出击!”

“可是....”飞熊军是张燕手中的秘密武器,一支装备精良的重骑兵!没错!黄巾军自己的重骑兵!一直以来,黄巾军的出场都是以步兵为主,只有几个渠帅能有坐骑。但是张燕组建了一支重骑兵!尽管只有一千五百人,但对于黄巾军来说,这已经是质的飞跃!这样一支骑兵,张燕原本是算等到两军混战到一起时,一锤定音所用,此刻,张白骑想说的就是刘和的大军还没有动,如果现在就把飞熊军用了,那么之后该怎么办?

不等他的话说完张燕已经断喝道:“执行命令!”

“喏!”张白骑双手一拱,转身离去。张燕的脸上露出一抹苦涩,他何尝不知道飞熊军不能擅用。但是现在不用,就再也没机会用了!虽然敌军的六千骑兵已经给黑山军造成了毁灭性的伤害,虽然战场上的形势极端不利,但是他还是拥有人数上的优势,他还有一战的资本!所以,他要拼上性命赌一把!赌他能赢!张燕跟刘和不同,这一战只要他赢了,就能把一切的损失全赚回来!如果输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很快,被张燕寄予厚望的飞熊军动了起来,一千五百名同样身着重甲的骑兵犹如大浪怕打堤坝时席卷而回的逆流,凶悍地撞上了赵云的铁骑!浪花四溅,首当其冲的张白骑一个照面就被被赵云挑杀于马上,他身后的骑士也没能支撑多久,逆流终归胜不过巨浪,只掀起了一点浪花就死寂了下去。然而他们没有白死,这一支突如其来的骑兵用他们的身躯遏制了赵云和他的骑士势不可挡的冲锋。在一刹那间让似乎永远都不会停歇的重锋铁骑几乎停滞了下来。张燕在这时出动飞熊军正是出于这个目的,赵云的铁骑破坏力惊人,必须有人上去挡住他们,延缓他们的速度。已经被冲散的长枪兵无法在短时间内再次集结形成足够规模的枪阵,因此这个注定死伤惨重的任务,只能交由同为骑兵的飞熊军完成。重骑兵一旦失去了速度就只能成为待宰的羔羊,赵云一个人即便再悍勇无双也难成大事。

就在赵云身处险境的时刻,刘和的大军终于动了!

刘和力排众议,带着麾下八百敢战士率先发起了冲锋。八百人身披轻甲,挎弓带刃,成锥形阵一路奔射而来,竟对黑山军的弓箭手形成了短暂的压制。七百人,带着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惨烈气势汹涌而来。矗立的大盾和锋锐的枪林在他们面前如同虚构,提马纵跃而过,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转眼已经杀入阵中。

最强的战士当然要配最好的马,刘和的敢战士每一人骑的都是宝马良驹,不仅如此他们并没有像其他骑兵一样配备骑枪,取而代之的是百炼而成的龙雀大刀,冲锋之际只需将大刀轻轻一拖,无数颗滚烫的人头便冲天而起。

张燕一见刘和的兵马开始动作,立即就把后阵的人马推了上来,此时正好迎上刘和跟他的敢战士。于是,血腥的杀戮开始了。敢战士们完全不像重骑兵一样依赖速度,一开始狂野的冲锋之势被黄巾军用无数的血肉之躯挡下后,依然挥舞着长刀恣意杀人。即使有人摔下马来,也会在第一时间站起来挥着刀冲向敌人,直至被乱刃分尸或者力尽而亡。

八百对数万,在刘和身的先士卒之下,没有人后退!所有人的目标都非常的明确:中军的帅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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