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没有睡好觉，水灵一早决定向师父问个明白。
“师父，师兄呢？他为何会离开？又为何不再回来？”
秦憬脸上一脸痛苦与悔恨，却又不得不说：“这都是为师的错，是为师要求枫儿杀了你娘，或许是他忍不下心，所以从此无颜再回来面对为师吧。灵儿，这是为师的错，为师也很后悔。”
水灵淡淡道：“那是过去的事了，师父就算后悔也没有用了，只希望师兄离开后会过得更好。”
秦憬苦笑道：“希望如此。”
水灵道：“师父，灵儿还有些事要和师娘说，就不和师父多说了。”
秦憬一惊：“你师娘她？”
水灵淡淡道：“灵儿知道师娘有些事还不能放下，再怎么说我娘是对不起师娘的，所以灵儿不管师娘对灵儿的态度如何，灵儿都会好好地对待师娘。”
秦憬欣喜的看着水灵，情绪波动：“谢谢你，灵儿！”
水灵只是浅浅的一笑，眼里的疏离让秦憬心痛却又无可奈何。种何因得何果，既然是自己种下的，自己又有什么怨言呢？
水灵来到院子里果然看到了赵柔，轻纱遮面的她正看着花朵出神，那悲伤似乎要从眼睛里溢出来。
水灵不忍，轻声唤道：“师娘！”
赵柔回过头来看着水灵，良久道：“我实在想不通凌小秋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凌小秋心狠手辣，而我们培养了你十几年你却还是舍不得杀人。”
水灵为难道：“师娘！”
赵柔苦笑了一下：“也许你像你爹吧！”
水灵一阵心酸，走到凌小秋跟前跪了下来：“灵儿知道你们十九年前的恩怨，是我娘对不起师娘，我娘她也很后悔伤害了师娘，灵儿愿意代我娘向师娘道歉。”
赵柔陌生的看着水灵，流着泪笑道：“道歉？灵儿，我戴了快20年的面纱，你想不想看看我面纱下面的样子？”
水灵看着赵柔揭下了面纱，突然掩住了嘴惊讶不已，她已经没有勇气再看下去。赵柔也重新系上了面纱，眼底空洞无光。
“灵儿，你代你娘向我道歉，可是我却不能原谅。你已经看见了我这张脸有多么恐怖，而且我还因为你娘再也不能生育，我能够原谅吗？”
水灵已经泪流不止，在她眼里师娘确实是个很不幸的女人，失去了作为女人最为重视的外表，更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水灵哽咽道：“师娘，对不起，我知道我娘对师娘所做的不是道歉就可以弥补的，那么灵儿愿意代替我的母亲弥补她的过错，灵儿会照顾师娘一生一世的。”
赵柔嘲讽的笑道：“凌小秋可真够幸运，从来未尽过做母亲的责任却有女儿为她所做的错事赎罪，而我自己呢？呵呵……”赵柔越笑越疯狂。
水灵站了起来抱住了赵柔：“师娘养育了灵儿十七年，灵儿没有忘记，我娘之所以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也是迫不得已，所以我即是我娘的女儿也是师娘的女儿。”
赵柔推开了水灵，边走边道：“你想弥补你娘的过错，可以；但是我不需要你做我的女儿，我不需要让一个仇人的女儿来做我的女儿。”
水灵看着赵柔离开，想必她的心已经千疮百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