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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11天(中) 打草惊蛇

要不要这么神奇啊?早上出发的时候,还在路上说这些天光看见四脚蛇了,一直没看见真正的“长虫”,这回倒好,刚刚绕过泉水出水口所在的石壁,走到水池边,就看见几米外,一条游动的身影向草丛里钻去。

胖子二话不说,提着手杖就冲了上去。好在水池这里很多石灰岩裸露出地表,地面植被草丛什么的不是太茂密,胖子赶过来的时候,还有一截蛇尾露在外面。

顺着蛇尾,估计着蛇身在哪,胖子拎着棍子劈头盖脸的对草丛一顿猛抽。看蛇尾猛地翘起,随之翻转,胖子就知道已经打到了,这才拽住蛇尾,用力往外拖了一把,自己迅速原地起跳,蹦到后面去。

跳后一点,看蛇被自己拽出了大半截,胖子立即挥舞着棍子,又是一记猛抽,这时候看蛇在地面翻滚起来,并努力蜷缩成一团,把整个身体都暴露出来。

这时候胖子反而不急了,他知道这条蛇已经跑不掉了。丢开手里的棍子,掏出弹弓,对着蛇头和蛇颈部位就是两发钢珠过去。然后靠近一点,用棍子把蛇挑一挑,伸展开身体,找到蛇头,用棍子压牢。这才走上前,掏出刀,在蛇头后面包括一部分蛇颈的位置,一刀划下,将蛇头蛇颈一并切除。

用棍子把蛇头拨到一边去,胖子拎着蛇身站起来看看,这条蛇可不小,胖子拎在手上,蛇尾还能触地,并且还在抽搐,不时动几下。凭着手感,估计至少有四斤左右。看起来全身褐色,也不知道到底什么种类,感觉有点像乌梢蛇?

胖子对爬行动物没怎么特别关注过,尤其是蛇类,因为他老妈怕蛇怕的要命。所以他就只是在看电视或者上网时候顺便看到一些蛇类信息,大致知道几种出名或者是常见的蛇,比如乌梢蛇,池城叫“乌梢子”的,五步倒,竹叶青,王锦蛇这些,其余的就一概不知道了。就算知道的这几种蛇,除了特征明显的,比如竹叶青是青绿色,五步倒的鼻子上有个小尖,王锦蛇头上有个“王”字,其他的也不晓得有什么特点。

因此拎在手上的这条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品种,有没有毒。所以刚才他在打蛇的时候才有点谨慎。胖子本身是不怕蛇的,只是怕在草丛里穿行时候没发现,被毒蛇咬上一口麻烦就大了。这会儿看他把这么大一条蛇拎手里也没什么不自在,反而喜滋滋的就可以看出来了。

池城在江南地区,而且地貌复杂,有沿江平原地带,有丘陵地带,有山地地带,所以蛇类非常常见。胖子上小学的时候,经常有蛇贩子手里拎着几条蛇,站在学校门口售卖。有学生家长买的话,蛇贩子当场就把选中的蛇抓住,蛇头往地上一砸,剥皮取胆去内脏,然后把蛇肉蛇胆往塑料袋里一装,一边给学生家长一边收钱。这个过程中,边上总有许多学生围着看热闹。

那时候的蛇贩子,手里抓的蛇都是和胖子今天打到的差不多大小,蛇颈拎在手上,蛇尾能拖到地面的。等胖子上了初中,就再没看过这些沿街叫卖的蛇贩子了,菜市场里倒是常见有蛇出售,可是也很少见到这么大的蛇了。不知道是因为政】府开始管了,还是大蛇已经被抓的差不多了。

胖子小时候生吞过的蛇胆少说几十枚,他爸妈有时候接他,也会顺便买条蛇回去炖汤给他喝,据说蛇胆是明目的?对眼睛比较好,也不知道真假。不过胖子倒是真不近视,高中时候班上大部分同学都是“四眼”,他体检时候倒好,直接视力1.5。后来视力表单位发生变化,他也是5.0朝上的水准。

前面不是说了他老妈怕蛇怕的要命吗?这就得说当妈的为了儿子还真是什么都能做,那时候要是胖子他爸买蛇就算了。要是他老妈买,就会把钱给胖子,让胖子再把钱交到蛇贩子手上,蛇胆现场用水冲冲,直接让胖子吞了,吞完之后拎着装蛇的塑料袋回家。

到家之后也是胖子清洗,他老妈是绝对不碰的,只有用刀的时候,才勉勉强强自己动手把蛇剁成几段,然后还要拼命洗手洗菜刀洗刀砧板。让胖子把蛇段放锅里,自己再过来放调料。烧好之后,也是胖子和他老爸吃,他老妈绝对不会伸一筷子,甚至装蛇汤的锅碗都要离她远一点摆放。

所以虽然等胖子大了以后就不怎么吃蛇了,但是对抓蛇吃蛇还真没什么心理负担。前面说了,池城的蛇比较常见,胖子的同学、玩伴等有不少都抓过蛇,虽然他没动过手,但是好歹也见过好几回。看那些同学抓住蛇,拎着蛇尾猛抖几下,然后蛇就软趴趴的没力气了,据说是骨头都脱节了。有些胆大的男同学,还会把活蛇盘在手臂上,追着女同学吓唬,惊得女孩子们尖叫着到处乱跑,直到老师来了才算完事。

回忆了一下童年往事,胖子禁不住咧嘴笑了两声。那时候,还真是无忧无虑的调皮捣蛋啊。回到现在嘛,还是先处理一下这条蛇吧。

掏出腰包里的自己的小折刀,胖子开始动手。折刀比较小,抓手上更好操作一点,尤其在这种剥皮的时候。因为不确定这条蛇有没有毒,所以在去除蛇头的时候,还多切掉一点蛇颈,要是有毒的话那个部位可能有毒腺,多切一点可以放心些。

从蛇颈部的断口开始动手,一手抓住蛇身,露出白肚皮;一手持刀,刀尖朝上,伸进蛇颈,在肚皮上一挑,出现一个破口。这么大的蛇,蛇皮已经比较坚韧了,切开的过程有点费劲。挑出破口之后,继续将小折刀向前推,扩大破口,等推进五六公分之后,放下刀,两手抓住破口两边的蛇皮,用力剥开。

将蛇皮剥开一点,是为了两只手有地方可以抓牢,方便用力。然后将蛇皮向下翻,露出蛇肉。等两手不方便使劲了,再把翻开的蛇皮放在地上,用脚踩住,两手拽着蛇肉,用力向上拉。最后像翻口袋一样,把整个蛇皮都翻转过来剥下。

就是这条蛇比较长,胖子都已经站起来了,蛇尾巴还没剥掉,于是只好切掉那一截,反正蛇尾细细的,也没多少肉。在剥皮的过程中,蛇的内脏也随之一起被拉了出来。

其实胖子本来也是打算要吞蛇胆的,结果等剥皮露出内脏的时候,他尴尬了。因为看见两三个疑似蛇胆的物体,都是小指肚大小,黑紫色,椭圆形,但一条蛇总不可能有两三个蛇胆吧?那其他的是什么?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只好都扔了,可惜啊,他已经多年没有吞过蛇胆了。

去掉蛇皮和内脏,胖子在手上掂掂晶莹洁白的蛇身,还有两斤多的样子。拿到水池边清洗干净。然后从腰上解下塑料袋,里面装着三只在过来的路上打下来的黑脸噪鹛,也一并扒皮开膛处理了。然后一起在水池边清洗干净。

把它们放在水池边的石头上,胖子开始在周围收集燃料,准备现场烧烤了。经过近两天的大太阳,周围植物的含水量降低了不少,毕竟现在是夏天,气温还是有些高的。

熟练的聚拢柴火,点火,找几根树枝分别穿上食物。胖子已经先把蛇肉切成几段,鸟肉也分成了几大块,插在火堆边开始烤肉。胖子发现自己现在对找柴火啊,烧火啊,烤食物啊,有点得心应手的感觉了,至少是很熟练,没什么手忙脚乱的,不像刚开始那样粗手笨脚,搞得七处冒烟八处冒火的。

点起火之后,胖子把刚才处理黑脸噪鹛时候丢掉的毛皮内脏等垃圾都扔到火堆里,然后用两根树枝,夹着切除掉的蛇头也扔进火里。烧掉完事。准备扔蛇皮的时候,胖子想了想,要不要留下来啊?说不定能有点用处?虽然现在他自己完全想不到能有什么用。

好吧,留就留下来吧。把切断的蛇尾那一部分也扔进火堆。胖子拿着一卷翻转过来的蛇皮,不知道怎么弄。反正不晓得以后能不能用得上,弄坏了也没什么关系吧?

想到这,胖子拿出刀,将蛇皮慢慢剖开,从一个圆筒,变成一整张平面的蛇皮。然后找了几根小树枝,将蛇皮绷紧撑开,在附近找了棵树,挂在树枝上,离地还有点距离,又能吹到风。先这么放着吧,掉了坏了的也是无所谓的事情。

看看火堆上,蛇肉鸟肉也都烤的差不多了,胖子把它们分成了一段段和一块块的,这样熟的比较快。胖子先吃鸟肉,蛇肉多烤一会儿,因为胖子知道蛇类和蛙类的身上都经常会有很多寄生虫,后世里这样的报道屡见不鲜,这也是他长大后从不吃青蛙和很少吃蛇的原因之一。

要准备吃东西了。胖子把弹弓和小刀都收好,放进腰包里。然后弯腰在地上蹭着双手,还拿一把泥土在手上到处搓,双手搓完了,才在水池里清洗双手。洗完后凑到鼻子跟前闻闻,胖子皱皱眉,只好拿出腰包里的那块小肥皂,很不舍得给双手打满泡沫,再次清洗双手。

为什么胖子这次这么爱清洁呢?实在是没有办法。蛇这玩意,实在是太腥了,尤其胖子还亲自动手剥皮去内脏什么的,手上那股子腥味简直就不能闻了,冲鼻子啊。带着这味道还怎么吃东西啊?

终于弄干净了双手,那股浓重的腥味也去的差不多了,胖子这才拿着烤鸟串,慢条斯理的一点点吃着。奇怪啊?为什么这次没有狼吞虎咽了呢?那是因为以前都是被饿狠了,今天早上刚吃了差不多十只的烤鸟肉,现在虽然也有点饿,但毕竟不是饿的那么狠了,进食速度自然就慢了下来。而且吃慢点,有助于消化不是?

另外重要的一点,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每天挣扎在温饱线上,除了睡觉就没得放松了。所以吃东西就成了胖子几乎唯一的乐子了。当然要吃慢点,好好享受一下。从惶恐无措,到现在能给自己找理由放松享受,这也算是胖子的进步吧?至少是开始一点点的适应这里了。

一点点啃完了鸟肉,胖子开始对付那几段蛇肉。这要是在现代,这么大的蛇肯定不会多便宜吧?双手捧着一段蛇肉,用力撕咬着。见鬼的,怎么这么硬?啃树皮一样,难道烤的时间太长了?胖子嚼的腮帮子都开始酸了,这回是不慢也得慢了。

“好想喝蛇汤,这么啃也太累了。骨头这么硬,肉也这么硬,又没调料,一点都不好吃。”胖子一边吃着,一边抱怨,小时候好吃的蛇汤味道已经快要想不起来了,但怎么都不会是现在这样。哪还有进食的乐趣可言啊?可是现在没有锅,附近也没竹子,别说汤了,连喝口热水都不行。

“难道我还要自己动手做锅才行吗?”胖子郁闷的怨念着,也不晓得当初在“陶艺吧”学的那几手有没有丢下,不过就算要动手做,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可没空想这个。

好不容易把这些东西都吃完,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了。又一次吃饱肚子,胖子感到很满足。这要在他生活的年代,谁告诉他有一天他会因为吃两顿饱饭而感到幸福,他肯定啐人家一脸,这是咒他以后混的差,吃不饱肚子还是怎么的?要找事啊?

喝点水,休息了一会。胖子把矿泉水瓶里装满了水,又一次踏上了回去的路。今天已经吃饱了,早上和中午都吃的心满意足,所以现在完全没了压力,剩下的事情,就是在回去的路上再看看有没有什么收获,能保证一下明天的食物。

心态一放松,胖子顿时觉得这里的环境简直没话说,即便是炎热的午后,在林间穿行也没有在现代城市中那么让人无法承受,甚至吹过的风都是凉爽的,只要不是正午时分,太阳的猛烈直射下没办法,需要在树荫处躲一躲阴凉,稍作休息。其他时候并不是那么酷热难耐,动不动就要中暑虚脱的。要不是还要走回去,胖子都想现在就找个地方美美的睡上一大觉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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