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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每二十二章 妖身化女

子梦反常的举动只有子梦自己才明白,他看到的身影肯定是姜灵没错,但子梦不喊、不叫、不追不是因为姜灵的行事反常,而是因为这一套动作太熟悉了,这不是姜灵平时的动作,是他苦苦追寻后而又斩杀毒兽的动作,子梦的惊愕也正是子梦担心的,姜灵难道也成为死后被控制的傀儡?这种打击对子梦是致命的,子梦双脚一软坐在地上,把头埋在双膝之间。

彭阳并不知道姜灵是谁?因为子梦对其施救期间,他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灵兽小贝没有任何反应,按说灵兽认主是不会错的,但小贝就是没有感觉到,除非姜灵无神散尽,不然小贝不会没有反应,这一切似乎都在慢慢验证子梦的推测,但子梦就是子梦,他神兽化身自幼性格倔强,又经历过太多病痛折磨,历经千年仍然不会放弃那份执着,虽然觉醒于凡人,也改变不了他坚强的本性,与姜灵结识后的这段日子,他的内心已日趋成熟,不会就此一蹶不振。

一段时间后,子梦站起身对彭阳说:“走,我们一定要找到她”,彭阳见子梦重新振作,陡然间信心倍增,拉着子梦跑向山峦,站在山脊之上左眼圆睁搜索着山下,突然用手指着震位方向对子梦说:“她在那里”,子梦毫不犹豫拉彭阳向山下追去。

彭阳年幼功底有限,不像子梦脚力十足,尤其是子梦心中求真欲望为其提供强大动力,没多远彭阳已上气不接下气,子梦见状索性背起彭阳一路飞奔。可到了山下还是迟了一步,姜灵早已不在,子梦满头大汗,放下彭阳气喘吁吁的看着周围,无奈彭阳灵力不足,还不能连续使用目法,不用目法彭阳目力虽好但也视距有限,只能凭借地形、方位和判断进行追赶,姜灵被发现受惊般逃离,转眼踪影全无,子梦和彭阳也开始放慢脚步。

他们来到一处溪边,找一块平坦的草地坐下休息,刚刚坐下,彭阳突然说:“前面草丛之内有东西”,子梦迅速起身,按照彭阳所指方向找寻过去,果然在草丛之内有两具僵尸,像是刚遇害时间不长,可是筋骨收缩气血全无,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一样,体外皮破之处似有几道兽爪之印,子梦看后长出一口气,心想:“不是姜灵干的就好,说明还有一线希望,也许那个身影只是与姜灵相似”,子梦不停地安慰自己,其实这些理由根本说服不了自己,他对姜灵的身影根本就不会看错。

检查完两具僵尸,二人重又回到溪边坐下,片刻后,彭阳有些口渴来到溪边,溪流不宽、清可见底,却无一尾游曳之鱼。

彭阳捧水以饮,溪水清爽略带芳香,子梦起身寻找姜灵足迹,要找姜灵足迹其实不难,因为自从子梦认识姜灵以来从没见她穿过鞋子,脚印断断续续,看来姜灵行路,时走时飘,当然,姜灵具备这样的行走能力。

子梦精力完全集中在寻找姜灵足迹上,没注意彭阳此时举动,忽听“哗、哗、哗……”有人在溪中行走的声音,猛然抬头,发现彭阳正准备淌水过溪,水面已经超过膝盖,子梦有些不解,便开口叫道:“彭阳、彭阳……”几声之后,彭阳毫无反应,眼看彭阳已经走到溪水中间。子梦飞身跃入溪中,入溪之时,一股刺鼻的芳香扑面而来,一瞬间子梦什么都明白了,河水有毒,左手掩住口鼻,右手一把抓住彭阳拉回岸边。此时,子梦头有些发沉,立刻招唤小贝,其实小贝已经发现溪水有毒,正站在溪边察看,见子梦神色反常立即飞奔而来。

半个时辰之后子梦清醒,发现小贝正在努力搭救彭阳,马上起身帮助。两个时辰过去了,彭阳依然神智不清,子梦俯身用耳贴在彭阳的嘴边和胸前听了听,彭阳气息微弱,呼吸急促,子梦又翻开他的眼皮,瞳孔涣散无神,子梦有些心急看着小贝,小贝好像也没遇见过如此厉害之毒,还在不停地努力,子梦直起身向四周张望,附近并无村舍,情急之下背起彭阳,带上小贝沿姜灵的足迹向前走去。

翻过一道山梁,前方出现一个小镇,子梦脚下用力,时间不长来到小镇附近,这座小镇要比天福村繁华很多,环境优雅,人气繁荣,夕阳余辉之下,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日暮西山,半掩半露半抹霞,

炊烟四起,或高或低或廊下,

小儿嬉戏,一停一走一掂花,

茶余饭后,散心散步散闲暇。

子梦心中焦急,无暇关注眼前景色,急行来至小镇城门前,小镇属名丘山镇。进镇之后,子梦赶忙找到一家客栈安顿好彭阳,向店家要一盆热水,脱掉彭阳的外衣,为其察遍全身以散热,小贝一直努力从未停止。

直到深夜,彭阳中毒症状开始减轻,头脑开始变得清醒,可以认出子梦和小贝,但依然十分严重,时好时坏,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好在没有生命危险,子梦终于长出一口气,看到彭阳病情基本稳定,他守着彭阳身边双盘打坐静修心法,小贝也抽空盘卧休息。

金鸡报晓,弦月西沉,天近五更,子梦睁开双眼,窗外已现晨曦之光,偶能听到晨炊之响,子梦起身照看彭阳,彭阳依旧双目紧闭,身体虚弱,子梦不禁感叹:“好强的毒性”,连小贝都无能为力,也让子梦开始为彭阳担忧。

一个时辰之后,子梦觉得繁华小镇突然间静得出奇,窗外似有整齐的脚步声却无繁华喧嚣之音,他有些纳闷,赶忙推门观看,客栈之内早已是空无一人,放眼小镇大街之上,一排排人群不声不响、不言不语、不快不慢,排得整整齐齐向小镇西口走去,正是子梦和彭阳进镇的方向,子梦心想:“难道遇到隆重祭祀之日?”他思索着一个没注意,碰倒桌子上放置的茶壶,“啪”一声摔碎在地,子梦一惊,身体一抖,转身看去,不禁为自己的心颤而耻,可转瞬间他不仅感到强烈的畏惧,而且连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紧走几步来到街道旁,仔细观看西出的人群,没错与彭阳的症状一模一样,子梦马上想到了水,可怎么一夜之间就会……。

子梦不是无情无义无怜悯之心的人,事以至此他不能不管,可是彭阳未愈,这些人和彭阳一样,中毒之后他们到底要去往哪里?眼看全镇之人汇集成群已经出了镇外,他无暇多想,无奈背起彭阳招唤小贝跟随人群出了小镇。

众人群一路向西行动缓慢,天过午时终于来到子梦曾休息过的小溪,人群寻溪逆流而上。又走了两个多时辰,前面出现一道瀑布,水面变宽,瀑布之下沿小山丘之上有一凉亭,隐隐约约有两个人影,一站一坐,一人抚琴,一人吟歌,由于距离太远,看不清面目,从穿着判断应该是两位年龄不大的少妇。

子梦夹杂在人群之中缓缓前行,越来越近,子梦终于看清楚了,两位少妇身材清秀,穿着妖娆华贵但面色苍白,他心理琢磨:“看脸色她们好像也有中毒症状,但神态却收放自如,到底是什么人?怎么隐隐透露一团妖气?”此时,子梦已经提高警惕。

果然不出所料,人群在近凉亭之处,缓缓入溪,视若无睹,有一种逢山开路,遇水叠桥的精神,直奔那两位妇人而去,子梦为探究竟,缓缓移至人群之后,注视着前面的一举一动。

最先到达凉亭的两人刚刚站定,却见那两个妇人,张在大嘴,龇出两颗如刀般的獠牙,很很地咬在那两人的脖颈上,一阵猛吸,两个活生生的躯体,刹那间就变成两具僵尸,子梦恍然大悟,原来一切都是你们干的,如此伤人,这还了得,正想跃身斩魔,突然人群之中飞出一道身影,清新秀丽、倩影如仙。

真是:

身如鸿雁展双翼,

青鸟倦时云中栖,

拨开云雾现明月,

嫦娥绕纱池中倚。

子梦已被突如其来俊女子吸引,一时停滞未前,只听那女子叫到:“好一双妖孽,我已找你多时,今日总算该有个了断”说罢,身形已至凉亭外,挥剑直刺过去,可想而知两妖能有如此魅惑之术,肯定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吟歌之妇长袖一展,一团粉红之气朝向那少女而去,那少女不慌不忙柳腰一闪,身形随势旋转,躲过妖气进入凉亭之内。

子梦已经缓过神来,纵身一跃飞至凉亭之上,这一动作也让那少女吃惊不小,猜想她也和子梦一样以为除自己之外,只有小镇内中毒之人。

两人并肩对战二妖,此时的子梦已经不是刚入清梦泽时的子梦,道法、身形都已与之前不能同日而语,已经达到小练初成的地步,几个回合过后子梦也发现陌生少女并非常人,道法应在姜灵之上。

凉亭之内瞬间已分出高低,二妖已无还手之力,眼看就要被擒,突然放出一股黄烟显出原形,原来是两只白狐,体大如狮,红睛三尾,向子梦和那少女扑过来,子梦右臂微曲,掌内含冰向前推出,一把锋利的冰剑刺入白狐的胸膛,那少女引剑转身,一剑削落另一只白狐巨大的兽头。

由于子梦担心彭阳的安危,所以打斗白狐之时,仍然没有放下彭阳,那少女用力过猛,白狐之血滴溅在彭阳的面部,彭阳顿时“啊”了一声,从子梦背后挣脱,如梦方醒。

子梦心中一亮原来白狐之血可以医治彭阳体内之毒,子梦赶忙扶彭阳坐下问长问短,彭阳除身体虚弱外,神智已经清晰,子梦十分高兴,却见那少女一脸愁容,子梦赶快上前抱拳施礼:“感谢女侠助我除妖,救我同伴”那少女一脸狂傲和不屑:“我无心救你同伴,妖孽伤人本该铲除,你同伴虽然得救,可这群无辜之人该如何施救?”说着,用手指着身中妖毒的那群人,此时,丘山镇的村民,已经全部越过溪水,整整齐齐站在凉亭之外。

子梦听那言语刺耳,对少女的无礼傲慢心中也堵了一口气,随口说道:“这有何难,让我试一试”,他走到一头白狐尸体近前,一脚将白狐踢到空中,这一脚用力十足,其实也是子梦发泄心中的不满,随后腾身跃起到了空中,双手攒力用劲推出,一声巨响白狐尸体被子梦震碎落入溪中,溪水顿时泛红,子梦用尽全力右掌聚气,溪中之水顿时旋起,如雨滴倒泄飞向空中,子梦用手一挥如同颗颗冰针,钉入中毒人群每人身体之内,刹那间那一群人在原地喧哗起来。

彭阳虽不知之前发生了什么,但子梦的一套动作之后他明白个八九不离十,他的印象还停留在了溪边饮水之前,子梦对众人施救后,其实自己挺后悔,因为他根本不知自己能否做到,做到之后却表现出一副酷冷的样子,没有正视用眼角扫了一下儿旁边的少女,那少女确实为他这一动作而动容,但也仅仅表现出一点点惊讶,再无其它。

丘山镇村民已经乱做一团,谁都不知怎么回事,子梦看看旁边少女无任何表情,只好站在众人面前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一遍,众人才如梦方醒,表示谢意后准备返回丘山镇,子梦强调:“今天天黑之前请大家先不要用水,镇中水井可能有毒”说完之后,子梦用眼睛瞟了一下儿少女,她确显现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子梦摇摇头准备带彭阳回镇,那少女突然开口:“就这样回去?镇中之人不用饮水吗?光在众人面前表现你的功劳,你这也叫救人吗?”连珠炮似的追问,子梦竟无言以对。

一阵尴尬之后,子梦反问:“那你说怎么办?”少女用手指指地上另一只白狐尸体,子梦明白了:“你要我把它带回去,你为什么不带?”少女一脸鄙视:“一个大男人竟问出如此问题,真是可笑,如果我把白狐带回,你还有脸再回小镇吗?”一句话说得子梦哑口无言。

子梦心中一肚子火,无奈眼前女子伶牙俐齿,她的言语态度对众人都很温和,唯独对子梦冷言冷语,但子梦深知此人不坏,也没再做言语上的计较,找两条粗树枝拔草编绳,把白狐拖回丘山镇。

子梦和彭阳带着白狐行动较慢,少女与众人提前回到丘山镇,子梦回镇依然找到那家客栈,进去之后,客栈的老板特别客气,子梦正准备坐下休息,那少女从客房中走出来:“还有时间休息,别人不用喝水进食吗?”子梦本来很累,但碍于少女是为众人考虑,也不便发脾气,就没有好气的说:“彭阳赶紧到镇上数一数到底有多少口水井,记下位置回来告诉我”。话音刚落,那少女说:“丘山镇共有水井16口,就算告诉你具体位置,你也记不住,跟我来”。

子梦拖着白狐,跟着少女把丘山镇的16口水井解毒之后天色已晚。回到客栈之后,子梦来到自己的房间,把彭阳拉到近前,让小贝从上到下仔细的检查一下儿,确认彭阳彻底痊愈之后,才放下心来,一头扎到床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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