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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阴影

“老路,颖儿怎么样了?”上官翔从纪惆家,就狂奔到医院颖儿的病房前。

“少爷,你没事吧?”老路看到上官翔脸色苍白,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关心的问道。

“我没事,颖儿到底怎样了?”上官翔的语气有点急。

“医生说由于还是急性白血症的初期,而且想配型的骨髓也已经找到了,所以并不用做化疗,他们已经联系上了那个捐献者,如果没问题,后天就能进行手术。”

“是吗?那真的太好了。”上官翔听到颖儿后天就能出院,一时间忘记了所有的烦恼。

“那个……少爷,颖儿的病情需不需要告诉她自己?”老路小心翼翼的问。

“不要,反正做完手术再观察一周就能出院了,告诉她,反而会让她在心里留下一份阴影。”

“上官翔,你来了。”颖儿躺在床上,手无力的伸出来。

“好了颖儿,医生说你这是饮食休息不规律造成的,所以后天有个小手术,你不要担心,过几天就能出去了。”上官翔深情的望着颖儿。

“我不担心我自己,我是担心你,如果你为了担心我耽误了练球怎么办?”

“好了颖儿,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比你更重要,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上官翔听到篮球的事,想起纪惆开出的条件,默默的叹了口气。

灯光昏暗的酒吧里,殷晓婷已经被逼到了墙角,眼看纪惆邪恶的笑容,殷晓婷不自觉的紧紧掐着自己的腿。

“住手!”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殷晓婷惊喜的叫:“尊!”

纪惆听到有人来了,惊得回头一看,无极尊赶紧拉过殷晓婷,纪惆忽然笑了起来:“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斗魂’无极尊吗,怎么,连你也被这种货色勾引了?”

“我不许你这样说晓婷!”无极尊怒火中烧,上去就给了纪惆一拳,纪惆被打的跌在吧台旁,嘴角流出一丝血迹,无极尊带着殷晓婷,快速离开了酒吧。

“你有没有很饿?”看着大口大口啃汉堡的殷晓婷,无极尊真是觉得可爱又好笑。

“嗯,尊,今天你出现的真及时。”殷晓婷用纸巾擦擦嘴角,嘴唇上浓烈的口红被擦掉了一半。

“晓婷,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不用你替我报复吗,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而且还去找纪惆合作,你知不知道,纪惆的信誉,在篮坛是出了名的差啊,你说要是我今天没有赶过去后果会怎么样。”无极尊无奈的摸摸殷晓婷的头。

“好了啦,我还不是咽不下这口气……本来,纪惆是答应我要逼上官翔退出篮坛的,但是现在,他却又逼上官翔到玄武去打球,这不是只让他一个人得到好处了。”殷晓婷不甘心的说。

“晓婷,我知道你是为我过意不去,可是我说了,这不关上官翔的事啊,还有,你利用云川对你的信任,这样对吗,我知道为了这件事,你一直对云川充满愧疚,我不愿意你为我这样啊。”

“尊……你有天生的篮球才华,你本来,还有大好的前途,我真的不想看到你永远不能再打球,尊,我是真的不想看到你退出篮坛……”殷晓婷说着就哭了起来。

“好了晓婷,你不要哭,上官翔,他现在一定很为难,你,要不要去找云川把事情说清楚,等事情解决了之后,我们就回美国,好不好?”无极尊轻轻的抱住了殷晓婷。

“你说,要我把事情告诉云川?不行,如果云川知道事情是我做的,他一定不会原谅我……”

“可是你能瞒一辈子吗?你真的当霹雳的队员都不会思考吗?现在上官翔是为了那个女孩子的事没时间考虑,如果他真的来调查,肯定能查到在纪氏兄弟后面的人,就是你啊。”

“尊……你让我再想一想……让我再想一想……”殷晓婷抽泣着挣脱无极尊的拥抱,他说的没错,自己对于欺骗云川一事,总是觉得很内疚,毕竟小的时候,云川是她唯一感受到过的温暖,但是为了尊……她不得不这么做。

“哇VV,你在搞什么啊?”云川一回家,看到墙壁上到处贴满了彩条,李薇穿上了一条红色的晚礼服裙,李子平在屋里忙进忙出。

“云川……今天是我生日……”

“什么,VV,你生日哦,我怎么不知道?”云川好奇的望着李薇,李薇一听,刚刚还有点害羞的情绪马上消失殆尽了,她说:“你知道我的什么事啊,我记得去年过生日的时候,你已经来我家了啊。”

“哦,是吗,呵呵,不好意思,我真的……忘记了。”云川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好啦好啦,今天呢,是李薇的生日,你们就不要再斗嘴了。”李子平端着蛋糕从厨房出来,急忙缓和一下气氛。

“爸,你就别忙了,这么多东西,也够吃了,你就休息一下嘛。”

“对啊校长,今天VV生日诶,看她今天穿那么漂亮,我们就一起坐下来好好庆祝一下啊。”

李薇听到云川说自己今天很漂亮,脸“噌”一下红了,她缕了缕自己的头发,说:“快点啦,我们快点来切蛋糕。”

李薇、云川、李子平围坐在餐桌前,李薇今天的心情显得特别好,她拉了拉自己的礼服,云川趁其不备,忽然就从蛋糕上沾了奶油朝李薇脸上抹去。

“啊,云川你找死啊。”李薇感到脸上有点凉凉的东西,再一看,原来是奶油。

“云川你不要跑。”李薇也抓着奶油朝云川摔,云川跳上凳子,又窜上桌子,李薇自然也就提着她的晚礼服追着云川到处乱跑。

才不一会,一个好好的蛋糕,奶油就已经被云川和李薇抹光了,两人虽然脸上都沾满了黏糊糊的奶油,却还在叫嚣着。

“死云川,你不要跑。”

“VV,那要看你追不追的上咯。”

两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追逐赛”,李薇穿着高跟鞋,完全没有注意弄到地上的奶油,她觉得脚下一滑,自己整个人就直直的倒下来。

云川回头,发现李薇就快摔倒了,于是便急急的跑回去,却不想也滑了一跤,眼见云川马上就要扑到李薇的身上……

云川脚下一滑,便滑到了李薇身上,他的唇瞬间和李薇的唇紧贴在一起,李薇瞪大眼睛,看着忽然扑到自己身上的云川,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云川跌了一下,腿跌的很痛,足足过了一秒钟,他才发现,他和李薇的嘴……这……算是接吻吗?

“云川你让开啦,你很重诶。”脸红的像柿子的李薇一把推开云川,羞怯的抹抹自己的嘴。

“喂,你说本大爷重,你自己有多轻啊。”云川一听到李薇的话,立马从李薇身上弹起来,他掸掸衣袖,不服气的瞟了李薇一眼。

李薇刚想争辩,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李薇看看来电显示,奇怪,怎么会是上官翔,他平时从来不主动给自己打电话的。

“你要退出?为什么?好吧,你真的决定了?那么,既然你决定了,那我尊重你,好,就这样,Bye。”

“VV,怎么了?刚刚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云川看到李薇挂掉电话后表情很差,连忙问道。

“是上官翔。”

“上官虫?他打电话来干什么?”

“……他说,他打算退出霹雳,回到玄武。”李薇看起来非常不情愿。

“什么?回到玄武?!为什么啊。”云川听了,尖叫声差点能把楼顶掀翻,李薇摆摆手说:“你不要这么闹好吗,上官翔在电话里也没有说清楚,他只是说明天练球的时候会正式向大家宣布离开。”

“这个上官虫,到底在搞什么飞机啊,现在霹雳不是他们家的吗,干吗还要离开。”云川不满的嘟哝道。

上官翔靠在医院里雪白的墙壁上,手还保持着举着手机的动作,他犹豫了很久,才给李薇打了这个电话,明天,是颖儿进行手术的日子,也是上官翔回到玄武的日子,他的心里非常矛盾,不知道明天到底该怎么跟大家说他要离开的事情,他知道大家肯定会误会他嫌霹雳的球员实力不如玄武,但是他真的不想说出颖儿这件事。

“少爷,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要不要喝点水?”老路递上一杯饮料。

“谢谢。”上官翔接过饮料,却还是放在了一旁,老路看了,皱了皱眉,叹了口气说:“少爷,你这样不行啊,还是吃点东西吧。”

“我没有心情啊,”上官翔偏头看看老路,“明天我不知道要怎么和大家说,老路,你说我要不要直接离开就好了?”

老路看看眼前的上官少爷,此刻就像一个茫然的孩子,在面对问题时不知所措,只可惜,这件事老路也并不是完全知情,他只好安慰性的说:“事情总要解决的,你如果执意要回到玄武,也不会有人阻拦你的。”

上官翔清晰的看到了老路说这话时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沮丧的情绪越发深刻,他不知道自己这次为了颖儿回到玄武,是对还是错,现在连老路这么亲的人都误会他了,他有那么一刹那,好想哭出来。

上官翔吸吸鼻子,他一个堂堂的上官战神,还没有脆弱到这种地步,他听到一个声音对自己说:“没有什么比颖儿更重要了,如果他们的真的误会,我就让他们误会吧,颖儿的病才是现在要担心的第一大事。”

上官翔一夜未眠,第二天早上,他亲眼看着所有医院的权威推着颖儿进了手术室,才安心的离开。

球场上,李薇着急的等待着,上官翔还没有来,哪怕真的要离开,也要打个招呼吧,况且,依上官翔的性格,不会不告而别的。

“VV,你今天一早就把我们找来,是要干吗啊?”阿云阿雨已经有点不耐烦了,李薇为难了许久,最后还是说出了上官翔的事:“昨天,上官翔给我打电话,他说……他可能要离开霹雳。”

“什么,离开霹雳?!”王佳的尖叫一点也不比昨天云川的小,“那他准备去哪啊?”

“这个……”李薇想到底该不该告诉他们上官翔要回玄武呢。

就在这个时候,王佳又忽然叫起来:“诶你们看,上官翔来了。”

大家一起朝门口看去,上官翔真的来了,只是今天,他的步伐比平常格外沉重,格外缓慢。

“上官虫,你给本大爷说清楚哦,你为什么要离开霹雳。”云川上去就揪住了上官翔的衣领大吼。

上官翔拿掉云川的手,挑了挑眉,既然知道自己的做法肯定会让大家误会,那就干脆让他们误会的彻底一点好了,他尽量用冷酷的语气说:“我要回玄武,有什么问题吗?”

云川看着上官翔,手上的力道渐渐松开,他狠狠的把手砸开,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愤怒:“如果还是兄弟的话,就告诉我理由。”

上官翔的眼神渐渐迷离起来,但随后又变得清明,他五指紧紧攥拳,声音比他任何时候都要低沉:“因为我觉得霹雳不如玄武我想回去我想继续保持我的全国第一有什么错吗!”

“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没有兄弟义气的人!”云川终于爆发了,他一拳打在了上官翔的脸上,上官翔踉跄着退后了两步,嘴角渗出一点血来。

“云川,你不要闹了。”李薇一看形势不对,赶忙制止,但是云川依然不听,他又一拳朝上官翔打去。

上官翔一下重心不稳,倒在地上,不仅是云川愤怒,其他霹雳烽火狼队的队员也都很生气,啸云大叫:“上官翔,以前我们还为了你把我们的篮球生涯堵上,没想到,现在你一句话就要离开,好啊,你走啊,我们霹雳,不需要你这种忘恩负义的人!”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吵了。”李薇把云川拉到一旁,“上官翔,你既然要离开,我尊重你的决定,不过,现在你已经不属于这个地方了。”

上官翔擦擦嘴角的血丝,站起来转身离开,他感到心里的愧疚轻松了一些,最少,现在霹雳烽火狼队的成员都已经认为他是一个小人了。

手术室的灯灭掉了,颖儿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老路赶快上前去问:“请问她怎么样了?”

“手术很成功,湛小姐现在只要再观察一周,就可以出院了。”

“那真的太好了,谢谢医生。”

外面下起了大雨,上官翔略显疲惫的走在雨中,颖儿,手术应该已经结束了吧,他很想现在就去看她,但是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告诉颖儿他要离开霹雳的事。

纪惆手术后留在医院里检查了一下就走了,除了医生和上官翔外,没有人知道这个“好心人”的真面目。

“哥,这次这招真够狠,以后我们就能把上官翔捏的死死的了,我看霹雳少了上官翔怎么赢。”纪恨热烈的和纪惆碰杯,纪惆微微笑了笑,说:“是啊,这次,我看那个上官翔再怎么嚣张起来。”

晚上,上官翔很细心的为颖儿准备了晚餐,他来到医院,却发现,老路并没有出现,他推开颖儿的房门,颖儿已经醒了,只是她一反常态的没有对上官翔的到来表现出任何情绪。

“颖儿,老路呢?是不是买东西去了?”

“是我让他走的。”

“为什么,颖儿,你不知道你现在很需要照顾吗?”上官翔把便当放下,握紧了颖儿的手。

没想到,颖儿一下把手从上官翔的手中抽开,上官翔不解的看着颖儿,刚想发问,颖儿就已经抢先说:“上官翔,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啊,颖儿,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诶。”上官翔想要帮颖儿盖好被子,但颖儿却不让上官翔动手。

“云川,把事情全和我说了,你难道真的就这么不顾兄弟情谊吗?!”颖儿质问着上官翔。

“颖儿……我……请你相信,我是真的有我的苦衷啊。”上官翔没想到连颖儿也误会了他,他原本以为,就算全世界都会背叛他,颖儿也一定会站在他那边,只是……现在看来,自己的估计好像错了呢。

“对对对,少爷,你做什么事都有理由,你的苦衷已经可以让你不顾那些差点为了你不能打篮球的队友离开霹雳,你的苦衷可以让你宁愿选择回到玄武。”

“少……少爷……”上官翔有些发愣,很久很久,颖儿就没有叫过他少爷了,现在,颖儿这么说是代表……他们之间已经疏远了吗?

“颖儿……颖儿……颖儿你听我解释啊。”

“我不想听,”颖儿捂住耳朵,眼泪却从脸庞缓缓的滑下来,“上官翔,我依然爱你,但是……我想我们还是分开一段时间吧……我真现在的不能原谅你这件事……真的不行……”

“颖儿,颖儿你不要这样……我们,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你真的忍心就这样分开吗……颖儿你相信我……我真的不得不这么做啊。”

“你出去啦,我不想听!”颖儿带着哭腔大叫,上官翔还想说些什么,护士却敲门进来,她看着眼前的两人,很快就明白了情况,但她还是对上官翔说:“上官少爷,病患现在身体很虚弱,她需要休息,所以……”

上官翔没等护士说完,就摔门而去,他颓废的蹲在地上,颖儿对他的误会终于触动了他的最后一根底线,很长时间没有落泪的上官翔,感到脸上有了凉凉的味道。

队友的愤怒,颖儿的误解,还有在玄武要面对的纪惆的冷嘲热讽,上官翔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样继续接下来的生活。

云川和李薇走在路上,相对无言,两人都在各自想着不同的心事。

李薇正在为霹雳队着急,明天霹雳就要打省冠军赛,对手,恰恰就是玄武,现在,还没有找到接替上官翔的球员,而且,上官翔回到玄武一定会令玄武实力大增,这该怎么办。

云川低着头走着,不时的瞄一眼李薇,他怎么感觉和李薇好像已经有了距离感,以前两人一起回家,总是欢声笑语吵吵闹闹的,而现在……他们斗嘴的次数已经比以前少了很多,他不是不知道李薇的心意,他也曾一度认为,李薇就是他生命里的唯一。

可是,现在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云川想着,啊,对了,自从殷晓婷出现后,他好像就有了这种感觉,虽然现在的殷晓婷是陌生的,但是记忆中的咕咕鸡却是无比熟悉的,云川,还是陷在以前的回忆里不能自拔。

殷晓婷坐在沙发上,家里的灯没有开,想着尊昨天对她说的话:“告诉大家真相吧,这种报复,没有意义的,等这件事情结束以后,我们就回美国。”

真的没有意义吗?自己这么做,只是希望尊,能快乐一点,但是……好像尊对她越来越不满意了。

她拿出钱包,里面还夹着一张云川小时候的照片,殷晓婷看到这张照片,心里一下慌了起来,这个傻里傻气的男孩子,曾经给过她童年最美好的一段记忆,如果不是为了尊,她是决不忍心伤害云川的。

想到这,殷晓婷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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