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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备考

“啊?”周仙立微愣,朱梓玉又重复一遍:“我无处可去,就让我留下来吧,我会洗碗会做饭,会扫地!”说着就要下床去洗碗,因为走的时间太长,小腿已经肿了,一个不小心,连人带碗都摔了出去,朱梓玉看着摔成两半的碗,眼泪一下都流了出来,怔怔的看着碎碗不说话!周仙立连忙扶起朱梓玉说:“你身体还很差,先躺着吧,一个碗而已,还有很多!”朱梓玉躺在床上不死心的问:“那你会赶我走吗?”周仙立摇摇头说:“放心好了,只要你不怕和我一起吃苦,你愿意待多久就待多久,我不会赶你走的!”朱梓玉看着她那小小的背影却异常的安心,那年她十一岁,周仙立十岁!

第二次,高考成绩出来的时候,周仙立一脸平静的对朱梓玉说她没考上,并祝福朱梓玉考上了好大学,那年周仙立偷偷的剪了录取通知书,偷偷的背着朱梓玉去打工赚钱!回想起这些,都是周仙立一个人在扛着两个人的希望、两个人的责任、两个人的压力,如今朱梓玉也想为周仙立坚持一次,为她争取重考大学的机会!

第二天,周仙立在朱梓玉的床上看到一封信,朱梓玉离开了,去了美国,给她的老板做专职翻译,这是朱梓玉第一次出国,周仙立担心朱梓玉,是否会水土不服,会不会迷路,会不会遇到坏人!可是,朱梓玉已经走了,这里只有她一个人了!时间很快,又过去了一个月,周仙立收到朱梓玉的海外电话,朱梓玉讲述了她在美国的生活,说她工作虽忙但工资很高,并且给她打了十万块钱,周仙立很欣慰朱梓玉能够找到这样的好工作而且该去了外国!在朱梓玉的再三劝说下,她才决定把夜市的生意转移给别人,再去参加一次高考!朱梓玉在那边发展挺好,因为她的第一个老板的缘故,她认识了很多中国商人,并且以出色的工作能力取得他们的信任,所以才会接了很多的任务!

在周仙立要离开的前一个晚上,卫萧敲开她的房门打招呼道:“嗨,你好!这是我们的第三次见面了!”“第三次?”周仙立不解!卫萧笑着说:“是啊,第一次是在教室,第二次是在门外(他指指大门),第三次是在这!”周仙立恍然大悟,笑笑不知说什么好!

卫萧做了个“请”的姿势说:“我们总是这样站在这说话也不好吧,走,到客体吧!”周仙立点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说:“你今天晚上找我有什么特别的事吗?”卫萧从怀里掏出一个长长的盒子,递到周仙立的面前说:“这个送你!希望你能天天开心!”“这个是什么?我不能要的,你收回去吧!”周仙立惊慌的站了起来,卫萧把东西塞进周仙立的手里说:“你拿着,这是我挑了很久才挑到的,你一定要收下,不然我要生气了!”啊!唉!周仙立看着手中的长盒说不出话来,卫萧以为她已经完全接受了,又说:“生日快乐!”

听到卫萧祝自己生日快乐,周仙立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朱梓玉陪她过的。正当周仙立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电话响了,周仙立尴尬的冲着卫萧笑着说:“我先接个电话!”卫萧按住她要放下礼物的手说:“礼物一定要收下,我在这里等你!快去吧!”周仙立没办法,只好拿着礼物回屋,电话那头是朱梓玉的声音,她给周仙立唱起了《生日快乐》歌,周仙立感动的说:“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意了,你怎么起这么早呢!”朱梓玉打着哈欠说:“为了给你庆祝生日啊,我差点忘了时间差了,哈,不说了,你在那边好好照顾自己,我一会还要工作!”“恩,你也好好照顾自己!拜!”周仙立放下电话,却不知道怎样走出去,卫萧还在外面呢。

周仙立深深的呼出一口去,把礼物放在床头的桌子上,走了出去。刚走到门口,就见卫萧站起身来说:“刚刚一定是朱梓玉给你打的电话吧!”周仙立点点头说:“是的,每年我们都在一起庆祝生日的,可是今年她不在!”卫萧走到她面前说:“今年不是还有我陪着你吗?走吧,我们出去吃个饭,对了,一会何晓磊也一起去,何晓磊是我们的另一个舍友。”周仙立在心里苦笑,看来这场生日晚餐非去不可了。

吃完晚饭,回来已经快十二点了,周仙立谢了两位热情的舍友之后就回屋了。刚到屋就接到朱梓玉的电话,朱梓玉笑着问:“哈,晚餐吃的怎样啊,大寿星?”周仙立边脱外套边说:“好啊,你个小报告,我说我今天怎么会被他们围住呢。都是你打的小报告,也真的辛苦你了,这么远还指挥着他们。”朱梓玉在那边笑的花枝招展的,说:“今年我不是不在你身边嘛,我还不是为了担心你一个人寂寞、孤独、伤感。”周仙立在这边也轻笑出声说:“是啊,知道你为我好,为我好,那你还悄悄的留封信就远走高飞了。哼,想到这事,我就有气,等着吧,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朱梓玉说:“好了,丫头,这么多年当老大是不是当爽了啊,怎么忘了了我才是你姐姐呢。睡觉吧,乖,以后姐姐照顾你啊!”周仙立笑着说:“好啊,等着你照顾我,可是你都不在我身边。”朱梓玉说:“再等等吧,毕业之前我还是要回去一次的,别急啊,等我回去的时候希望收到你的好消息。”周仙立明知故问道:“好消息?什么好消息呢?”

朱梓玉边整理文件边说:“当然是你考上大学的好消息了,难道还是你要给我找一个又帅又有钱的妹夫?”周仙立笑脸微红道:“不跟你说了,我要睡觉了。记得好好吃饭,拜!”朱梓玉收起文件夹说:“拜,好梦!”

周仙立拖着行李箱来到家乡的一所高中附近,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就要高考了,这段时间她要在这里好好的复习准备高考。她今年也不过20岁,样子看起来也就只有十七八的样子,走在学生堆里根本分辨不出来她是不是学生。她收集了很多学生不用的资料,她每天都在认真的复习,根本没有其他的心思,除了不定期的会收到朱梓玉的电话,其他的时间都是花在了学习、吃饭、睡觉上了。

离高考还有一个月的时候,卫萧出现在了她的门前,曾有一刻的恍惚,怀疑站在她家门外的那个人不是她认识的人。看到他真实的跟周仙立打招呼,周仙立才明白过来,这个人就是给她庆祝生日的卫萧。周仙立把卫萧请进了屋诧异道:“你怎么会在这?”卫萧不答反问:“你应该解释一下当初的不辞而别吧!”周仙立给他递杯水说:“在你找我之前我都决定要离开了,应该不用征求你们的意见吧!”卫萧微笑的看着杯子不说话,过了一会才说:“你在这边生活的适应吗?”周仙立答道:“没有什么适应不适应的,这里本就是我的家乡。”

“哦,是吗?你屋里这么多书是用来干嘛的?”

周仙立看了看屋里摆着的书说:“是用来看的,我要准备参加高考。”

“高考?你要参加高考?”卫萧不解的问。

“是啊,因为很多原因我没有上过大学,现在有时间了我要再参加高考一次。”

卫萧重新打量着周仙立,好像在她的身上永远变现着一种平和之气,在这团平和之气之下还有一些不为人所知的秘密,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探索,却又怕打扰了这团平和之气。周仙立打破沉静道:“你怎么会到这来,而且还知道我住在这,是小玉告诉你的?”

卫萧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站起来说:“除了她还有谁!怎么,你不欢迎吗?”周仙立说:“不是不欢迎,是很吃惊。”卫萧再度看了看这个小小的房间,一个小客厅,一间卧室,一个厨房,厕所估计是公共的,说:“既然我人都来了,而且这里还是你的家乡,带我出去转转吧。”

“唉”,周仙立偷偷的小心着叹了口气,卫萧转过头说:“你有什么难事吗?怎么老是叹气?”周仙立看着他明媚的眼眸说:“没有什么难事!”

“没有难事,那就是不乐意陪我逛咯!”卫萧似乎很肯定的说。

周仙立连忙否认说:“当然不是,只是我今天的学习计划还没有完成。”

卫萧笑着说:“哦,原来是为了这事啊。放心,你今天先陪我逛逛,等我熟悉了就好,明天我给你补习吧。”

周仙立连忙拒绝道:“不用麻烦你,你还要实习的,我一个人可以的。”

已经一个星期了,周仙立拿卫萧没法,卫萧把实习的事情都做好之后没有立即向学校报导,只是赖在她这儿非要说给她补习功课。算了,周仙立在心里第一百次的安慰自己,反正卫萧也是刚上大一而已,教科书的改变他也都知道,就当是自己请的免费老师好了。

“啊!”卫萧伸了伸懒腰,一米八的身高,双手举起来差点能接触到电扇了,“仙立,该吃晚饭了吧,我饿了。”周仙立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这就是让他给自己补习的代价,光是吃饭的时间都够她看两本书了。卫萧笑着说:“好了,不要这个表情啊,哪有这样对待老师的啊,我要吃青菜豆腐,还有土豆丝。”周仙立忍着要发狂的气焰说:“好的,一会就好。”待周仙立出去了,卫萧拿起周仙立的作业本看了看,挑了些主要的错误,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把那些易错的地方一一收在了本子中了。待周仙立把饭菜做好的时候,卫萧收起本子开始帮忙端饭端菜。

又过了几天,周仙立渐渐习惯了有卫萧这个补习老师在身边了,当周仙立洗完碗回来的时候,见卫萧还在这里,问:“你今天不是说要忙吗?怎么还在这呢?”卫萧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递给她说:“给,这是我给你总结的错题,还有一些做题的经验,你认真看吧,很有用的。还有,祝你考个好成绩,我明天就要回学校了。”是吗?明天就要回去了吗?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啊!

卫萧见周仙立不说话,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卫萧静静的看着沉思中的周仙立,嘴角轻轻向上扯起,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周仙立回过神来就看到卫萧定定的看着自己,脸已经微微的发红了,退后一步问:“你看我干什么?”卫萧一惊说:“哦,没什么。我回去收拾行李了。”周仙立把卫萧送出门外,正要关门的时候,卫萧回头笑着说:“明天你会来送我吧!”周仙立笑着点点头,然后笑着轻轻的把门给关上了。

夜里,外面一如往常的安静,而周仙立的内心却怎么安静不下来。周仙立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也不想起来看书,只有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依然睡不着觉。

“唉”,卫萧叹了口气,这是第几次叹气了,卫萧自己也不知道了。真是的,怎么会失眠呢,卫萧在心里问自己,“呵”,明明很想睡觉的,躺在床上却睡不着,卫萧又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把水喝了下去,却又要出去跑厕所。

第二天一早,周仙立起床给卫萧也做了早饭,他们早上吃了早饭,就向汽车站赶去。周仙立看着坐在车上的卫萧一直向自己挥手,周仙立突然觉得自己在这一刻是那么的寂寞,心里也有种失落的感觉。

周仙立坐在床上,右手拿着翻开的书,眼睛盯着那本书,样子很认真!“啊!”只见她大叫一声,把书扔了出去,双手捧着头,这已经是第八天了,第八天看书的时候心不在焉,会走神了,周仙立哭着一张脸下了床,拿起卫萧留给她的经验本,看着卫萧那男性有力又潇洒的字,她的心不禁加速跳了起来,脸也开始升了温度,特别是那一双柳叶弯眉舒展开来形成了满脸的笑意!一声电话领响打断了她的遐想,她拍拍早已发红的脸蛋,拿起电话!“哈喽,有没有偷懒不好好复习啊!”电话那头是卫萧轻快又喜悦的声音,差点没让周仙立的心跑出来!

在第一场考语文,最后一场考英语,周仙立从考场走出来看着外面的阳光依然,心情不免有些开心,虽然她自己对这次的考试信心很足,但是她看到那么多考生的时候心里就没多少底了!好容易考完最后一场,这让她的心情有些放松,走路的时候也开始东张西望的观察起美景来!校园里大多都是家长、学生、老师,只有少数的人是像她这样一个人悠闲的!

“Hello!”周仙立听到一句外国人的问好,笑了起来,不知道朱梓玉在美国怎样了!后面的人见周仙立不理她,立刻急的叫了起来:“哎,前面的周仙立,停下啊!”周仙立转身一看,竟真的是小玉,她激动的跑过去抱住朱梓玉说:“你怎么现在回来了,不是说最近生意很多吗?”心里却想着早知道我一想到朱梓玉会出现就应该早点想了!朱梓玉抱着周仙立的肩膀说:“老板看我太辛苦,特意放我的假,然后我立刻就回来了,还好赶上你考试散场,哈哈!来,我看看你,好像又长高了哦,也变漂亮了啊!”在朱梓玉看周仙立的时候,周仙立也仔细的看了看朱梓玉,周仙立摸着朱梓玉那卷卷的金黄色的头发说:“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很老啊,人家还以为你是我妈呢!”朱梓玉也摸摸自己的头发大笑道:“丫头,你敢说我老,这是成熟懂吗?那你当我是你妈好了!”顿时,两个人都不说话了,旁边一位上了年纪的母亲追着一个很时尚的女孩问道:“要不我晚上做轻炖鲫鱼吧,听说…”女孩不耐烦的停下脚步,冲着那位母亲吼道:“你有完没完啊,要我说几次啊,我们同学晚上有聚餐,不回去吃饭,你们爱吃什么就自己做什么,管我干什么?”说完就捂着耳朵跑开了,那位母亲在后面喊着:“别太晚啊,你爸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唉!”那一声轻轻的叹息,似乎要融进这微不可察的夏风中去,怎知被周仙立和朱梓玉这两个从小没有父母照顾的人细细的听进了心坎!她们二人静静的目送那位母亲消失在远方夕阳的光辉,她们互相看了一眼,默默地开始往回走!

“仙,真的很抱歉,没能参加你的庆功宴,送你的礼物喜欢吗?”电话那边朱梓玉带着浓浓的倦意,周仙立因为开心整个脸蛋都显出了晚霞般的潮红,说:“礼物我很喜欢,不管你离我多远,只要能听到你的声音我就会觉得很安心,我们学校见咯,学姐!”

“哈哈,欢迎之至啊,小学妹!”朱梓玉开始笑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周仙立看着卫萧专心致志地裁剪手中的彩纸,脸上的笑意又加深几分,差点忘了自己还在讲电话,听到朱梓玉在那边唤自己她连忙说:“小玉,不好意思啊,刚刚在忙!对了,你们那正是夜晚呢,你快点睡吧,拜!”朱梓玉在听到周仙立跟她说了拜,哪还想着去回应,连电话都没放在原位,就这样睡着了,嘴角还挂着幸福的微笑!想她是个好强的女孩,小时候那么拼命的赚钱,就是为了能够有钱有时间去学习,不会因没文化而受人欺负了!

周仙立一身轻松的拿着通知书在新生队伍里好奇的看着她未来的新同学,他们大多都是一脸疲惫,身边还放着行李箱,身旁是陪同的家长,唯有周仙立只是拿着通知书,身边没有行李,身旁没有陪同人员!突然一个女生跑到她面前指着后面的一个缺口说:“同学,我能不能和你换下位置,我身体不舒服…”周仙立见她面色苍白也就答应了,刚转身,那个女孩连忙拽着她的衣服,吐了一地,周仙立不能不管了,她扶起那位同学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那个女孩见地上的污秽,心里更加的难过起来,干呕的次数开始频繁,周仙立脸色通红的尴尬的冲着别人笑笑,一会就看到穿着统一白色衣服的两个学长,学姐拿着扫把跑了过来,两个学长一人扶着一边,急忙的往医务室走去,其中一个学长回头对周仙立说:“同学,麻烦你帮忙把她的行李拿着吧!”周仙立拿起她的东西就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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