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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马齿苋(3)

那天,很多人看到一个中年发福的女人跟着一个背书包的男孩在路上跑,男孩跑得像只小鹿,他轻巧地越过了行道栏杆,在汽车中灵活地穿行。相比起他,那个中年女人就笨拙得厉害,她扭着肥硕的屁股跑得满脸是汗,气喘如牛。

苏林已经跑过了一条街,绿灯!韩老师毫不犹豫地跟上(汽车急刹声、咒骂声),有那么一刹那她似乎离苏林近了几步,但很快那小子把她甩得更远了。

心脏也开始提醒她自己的年龄,她的躯体里似乎有几万只鼓在敲,胸口有,脑袋有,太阳穴更甚。不行了不行了。原先骨折的地方开始隐隐作痛了,正在她决定要放弃的时候,苏林停了下来,那小子在街边一家副食店买了一包火腿肠。

趁着苏林挑选和付钱的空当,韩老师得以休整了一会儿极度不适的身体。她的喘息渐渐平静了,身体也渐渐回复了起初的舒适度,这时,苏林又开始了奔跑。

作死啊,怎么有人会那么喜欢跑!韩老师不敢怠慢,紧紧跟上,她不慎踢翻了几个街边小店门口用来装垃圾的塑料桶,人也几乎跌倒,但是她咬牙紧跟上了苏林。

他经过一家正在做促销的电讯城,又经过了一家叫卖声此起彼伏的菜市场,然后他钻进了一条小巷。

韩老师在这座老城区里生活了近二十年,从她嫁给老闫开始,两人没事就出来压马路,压马路不需要花钱啊,他们从一个路灯走到另一个路灯,总有说不完的话。当然,主要是老闫说,她听,老闫不论说什么她听着心里都是甜丝丝的。老闫会做一手好菜,是她的口福,老闫会讲好多趣事,那是她的耳福。找了他,她就是个有福气的人,这个城区的每一丝皱褶里都留着他们的痕迹,她却从来没想走进背街看看。想象中背街应该与外观一样,都是五层的红砖楼,木框的窗户,屋顶是斜坡的。跟随着苏林,她走进了背街才发现那里完全是另一派景象,各式各样破败的矮屋和歪歪扭扭的小楼参差不齐地挤在一起,像是一群高矮不一、破衣烂衫的孤儿藏身在一排大人身后。道路陡且狭窄,头顶上的电线也像牛肠子一样牵得乱七八糟。

这里的房子都是有来历的私房,它们经历了无数次的拆迁谈判,经无数次的讨价还价,双方谈不拢,结果就只有不了了之。然后它们被一排排高大建筑所包围、所遮盖,成了城市里暂时被遗忘的特殊部落。屋主大多另择良地而居,这些简陋的房子便被分隔成一个个小间租给外来户栖身。

苏林一溜烟跑进了其中一间平房,看来这里就是他的家了。

韩老师来到屋外,可以清晰地听到里面的炒菜声,是莴苣,搁了不少干辣椒,韩老师大声咳起来。

“姥爷,我走了!”苏林大声嚷嚷着,就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出来时他已经没背着书包了,他出现得太突然,几乎和韩老师打了个照面,但不知道是他没看见她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口里咀嚼着,像粒子弹一样射出去,头也没回。韩老师看见他一面跑一面将白米饭团猛塞进口袋。

他这是又要去哪?韩老师不假思索地跟着他再度跑过背街狭窄的道路,苏林先来到了一幢破旧的三层楼下,与他的脚步声共同响起的是一声声狗叫,听叫声狗的体型很大,让一向怕动物的韩老师吓了一跳。

二楼阳台上出现了一只斑点狗,它看上去很激动,一面叫一面在原地打着圈。苏林敏捷得像只猴子,他攀着楼下晒衣服的铁栏杆三下两下就上了二楼,他从口袋里掏出还是热乎乎的米饭喂狗:“乖101,好狗狗!”斑点狗暂时停止了叫唤,温顺地吃着他手里并不可口的食物,它的餐后点心是两根火腿肠,看上去它似乎还算满意自己的伙食,边吃边轻轻轮换挪动着自己的两只前腿。

“吃饱了吗?好嘞,我们去转转。”这次苏林走的楼梯,他出现的时候101已经戴上了脖圈,他们一起奔跑在街道上,101的头昂得很高,脚步轻快得像位踢踏舞者。

半小时后他们原路返回,101站在阳台上目送着苏林离开,目光有点落寞,但它没有再叫。

苏林的下一站是立交桥下的一个旧铁皮棚子,上面工整写着“修自行车,机器修鞋”。走近才发现棚子少了大门。

又有狗叫声传出,听这次的声音,狗的体型明显小多了。

“我来了!”苏林答应着,一头钻进了铁皮棚子,这次他牵着一只白色混血京巴出来了,京巴圆滚滚的,腿虽然短但跑得很快,像一团快速滚动的毛线球,苏林几乎是被它拽着走的:“诗诗,慢点!”他吆喝着,但京巴充耳不闻,苏林气喘吁吁、跌跌撞撞地奔跑在京巴身后。

他们经过了一个街心公园,那里云集的退休老太太们放起音乐跳起了欢快的民族舞。京巴似乎对民族舞有着浓厚的兴趣,和着音乐的节奏吠叫了一阵,中间还来了个即兴的作揖。他们在街心花园里溜达了三圈,京巴在一棵夹竹桃下撒了泡尿,心满意足地打道回府。

苏林的下一站似乎更遥远,他显然口渴了,对着副食店里的饮料柜行了几个注目礼,但还是迅速离去。他坐上了公汽,下一个目标是新城区的一个高级住宅楼。

不一会儿他牵了一只苏格兰牧羊犬走到了街心公园。这只牧羊犬算是狗中的帅哥了,毛色蓬松艳丽,可惜有条腿跛了,否则一定步态轻盈。它显得乖张,与苏林看上去不太合拍,还对着一个小女孩一阵突然的狂吠,把小女孩吓得直哭,女孩的家长呵斥苏林赶紧把狗牵走。

“行了,杰克!”苏林斥责了一句,用力拽着狗,狗仍旧不依不饶吠叫了好一会儿。

“我说,做人呢要大方点。”苏林煞有介事地开始了他的说教,紧随其后的韩老师笑出声来,怎么说“做人”呢,应该是“当狗要大方点”吧?她的笑声引来苏林不悦的一瞥,韩老师有点尴尬,苏林发现了自己在跟踪他吧?

苏林没理她,而是继续他的说教:“别跟自己过不去了,你爸你妈对你算不错了,过去那点事别放心上,你毕竟是个男人不是?”

半个小时后,他走在回家的路上,他的肩膀耷拉着,背像小老头似的驼了,看来他是累坏了。

韩老师走在他身后,他默默看了她一眼,没说话,韩老师赶紧搭讪:“你这一天可够忙的。”

苏林没有回应,他看上去疲惫不堪,刘海挡住了眼睛他都懒得拨弄一下。

“都是你养的狗?”韩老师明知故问。

苏林没说话白了她一眼,大有“你白痴吗?”之意。

“朋友的?”韩老师继续问。

苏林站住了:“大妈,你就别绕圈子了,我拿了钱替人照顾狗,明白了?那个秃子家——”他叫疤子为秃子, 管她喊大妈,真是个没教养的孩子啊,“那个秃子原来家里养了两只狗,我也帮忙照看过,所以他家的事我多少知道点。他家里有个老疯子,住过几次精神病院,疯子老说自己在里面挨打,秃子舍不得了,所以到处找保姆。他家保姆都干不长,听说疯子打人很疼,有个保姆好像还住了院的,不过打伤了他们家都会赔钱。”

韩老师原本找他是想打听疤子家的家底的,苏林如此竹筒倒豆子她倒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悻悻然问:“他们家的狗呢?”

“死了。”苏林甩了一句掉头就走。

韩老师又惊又急:“死了?怎么死的?”

苏林大步流星地走着:“病了,秃子背着狗到处去看,打很贵的针,比人的花销还大,结果还是死了。”

“两只都死了?”韩老师有疑问。

“两只狗是一对嘛,一只死了,另一只就不吃不喝了,时间长了也死了。”

韩老师一时无语,不恰当地想到老闫和自己。老闫死的时候她也有过一起去了的想法。仅仅是想法而已,她怕死,而且——这话她不敢跟人说起——她总觉得老闫离她并不太远,有什么事她都会在心里跟老闫商量着办,按老闫的意思来。一句话,他还是在她身边絮絮叨叨地活着呢。

“别跟着我了!”苏林几乎是很反感地扔下一句他就向另外一个方向跑去,他跑得更快了,显然想甩掉她,但韩老师习惯成自然地跟上了他。

他们一前一后跑向的火车站,这是个用了四十年的老站,新站就快要建成了,到那时这里就会废弃不用。

在火车站的对面,一个高坡上,一只黑色的大狗纹丝不动地站立着,脸冲着车站的方向,如果不细瞧还以为是尊雕塑。

苏林停下了奔跑,他的神情显得有几分虔诚,调整了一下呼吸,他走到狗的身后。晚风在狗的毛发间留下道道涟漪,狗的耳朵轻轻转动似乎表示它知道他的到来。

“我来晚了……天冷了……今天老师罗嗦死了。”苏林低声抱怨着,将饭掏出来喂它,饭早凉了,狗没理他。

“你得吃东西,否则你就没法等到他回来啦。”苏林有些不耐烦了,他一屁股坐到狗的旁边。他突然回头看了一眼韩老师,满脸疲惫和无助。

然后,他半跪下来,用手梳理着狗的毛,狗很瘦,肩胛骨高耸着:“拜托,吃一点吧,吃一点好吧……其实你该现实点,他走了都有两年了……”他低语着,狗终于被他的絮叨弄得不耐烦了,勉强吃了一口,它面无表情地机械咀嚼着。孩子笑了:“还有火腿肠,是奖品,给你的!”他耐心地将火腿肠掰成小段塞到狗的嘴巴里,狗无可奈何地张嘴慢慢吃着,它毫无胃口,全无办法地缓缓咀嚼着。

“今天它肯吃了?”身后一个推着板车的老人打了声招呼,板车上挂着个字牌“桂花汤圆”。老人很老了,板车对于他来说太沉重了。苏林远远冲他做出了个胜利的手势。

“您认识这狗?”韩老师小心翼翼地问老人。

老人“嘿”了一声:“你说泰可啊,他的主人走了两年,一直都没消息,它每天都在这里等他回来。”

“那他的主人呢?”韩老师关切地问。

“死了吧?没人知道。”

累了一天,韩老师觉得自己的腿像灌了铅似的,她买了两碗汤圆,招呼苏林过来吃,苏林居然听话地过来了。

“你放学就出来了,作业写了吗?”韩老师问,她发现自己的口气完全是她家老闫的口气,不过从老闫嘴里说出来带有一种不可侵犯的威慑力,而自己说得软绵绵木渣渣的。

苏林闷头一气吃完了汤圆喝完了汤圆水,又找老人要了两碗水一滴不剩地喝掉了。

“作业,我从来不做。”他拿袖子一抹嘴,潇洒地说。

韩老师愣住了,不难怪学习一塌糊涂:“家里人不管你吗?”

“不管!”苏林掉头跑了,这次韩老师没有跟上他,她的腿已经跑麻木了,怎么也动弹不了啦。

卖汤圆的老人插嘴说:“您是他老师吧,要说这孩子也怪可怜的。他爸当年还是是个小老板呢,开间摩托车修理厂,家里红火得很。后来他爸吸上了,厂败了,房也卖了,后来打人‘进去’了,他妈就跑了,就他外公带着他。去年外公中风住院了,这孩子就惨了,今年他外公的身体好了点,勉强能做两餐饭了,孩子的脸上才刚长了点肉。”

“他挺聪明的,也仁义。那些狗多亏他照顾。”韩老师衷心地说。

“这可说不清是人照顾狗还是狗照顾人,他外公住院的时候都是他自己打理自己,常常连饭都混不到口,他帮人遛狗可以得点钱买馒头吃。时间长了,这些狗都混熟了,就有感情了。”老人嘿嘿着,“狗比人好,不会卖你,也不会笑话你,您说是不是啊?”

韩老师怕狗,特别是这只黑狗,牙齿白森森的,目光阴冷,让人不敢接近。她倒是想起自己小时候家里养的鸡,其中有一只白色的芦花鸡特别聪明,每天它都会到村口迎接放学回来的她。在家里她走到哪儿,鸡都跟着她,小小的身子挤挤擦擦地紧贴着她的裤脚,活像个撒娇的孩子。

“打架了打架了!”那个每星期都买红领巾的小胖子惊慌失措地奔跑着,在小卖部门口,小胖子对一个正在喝汽水的同学说,“你们班的那个苏林被人打了,快叫老师!”

“在哪儿?”韩老师急着插嘴,连小卖部的门都没锁就沿着男孩指的方向赶过去,她赶到的时候晚了点,苏林被四个大孩子围打,已经满脸是血,韩老师随手抄起路边一根大树枝子就冲了上去。她的尖叫声十分刺耳,将几个肇事者吓得四处乱窜。

她回过头来惊慌失措地看着孩子。

“嘿,你身上带了纸吗?”苏林懒洋洋地问,他使劲用手捂着鼻子,血滴滴答答黏糊糊地沾得到处都是。韩老师用了一整包纸巾,他的脸白得吓人。

“得上医院。”韩老师端详着他的脸,那些混帐下手真狠,鼻梁说不定骨折了。

苏林摇摇头:“我没事。”

“他们为什么打你?”

“不知道。”苏林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但没什么显著效果,他就放弃了。

“你都得罪谁了?”韩老师提示他,苏林说想不起来,他连句谢也没有就摇晃着走了。韩老师忧心忡忡地看着他的背影。事后问起,苏林的新班主任也是这么说的,他放学回家路上那几个比他大好几岁的孩子上前招呼都不打就揍他,“没错,就打你个王八蛋!”肇事者不是本校的,查无头绪。针对此事,学校和老师的对策是轮流当安全巡视员,在上学和放学期间在学校附近到处巡视。

随之而来的事情让韩老师始料未及,先是小卖部的窗户夜里被砸烂了,接着门上被人抹了大便。

“这……怎么回事啊,韩老师,你都得罪谁啦?”校长都闻讯来了,看着一片狼藉,校长建议她,“我看,小卖部还是关段时间吧,你,也休息休息。”

就算是关张也得收拾干净啊,韩老师打了两桶水把门上的污秽冲洗了一下,一回身,苏林正在帮她用力刷洗。

“你在干啥?”

“都是我连累了你。”苏林干得很卖力,他脸上还留有伤痕,但做事真是有模有样的,刷得细致,力气也用得足。

韩老师夺过他手里的刷子,“没那回事,不用你帮,这时间你应该在上课吧?”

“课,上不上都一样。”苏林拿了空桶去提水去了。

疤子不期而至:“忙着呢?真勤快啊,有时间吗?”

他的笑容就像幅画一样,色彩绚丽地挂在他黑黑的脸上。

“有事?”韩老师明知故问,她只觉得疤子好像来得也太及时了点。

“请您吃饭呀。”疤子热情地说。

饭是肯定不吃了,疤子还是为了那件事,他说他家老太太那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有苏林的话垫底,韩老师对疤子的热心笑而不语。

疤子果然沉不住气了:“行还是不行您说话啊。”

“疤子,”韩老师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语气,小心地说,“老街坊了,我们就不绕弯了,你妈这病多久了?”

“有几年了吧。”疤子眨巴眨巴眼,说话的底气就没那么足了。

“病得重吗……我没别的意思,要是重你得送你妈去医院,我是怕到时候我担不起这个责。”

疤子脸上泛起笑来:“真不碍事,我妈一直都在吃药,都好得差不多了。她就是不爱呆在医院,所以我才把她搁家里。”

“一个月多少钱?”提到钱韩老师心里惭愧了一下,老闫要是听到该对她翻白眼了,幸而她不是老闫,脸面这东西金贵,需要的时候就放在嘴上挂挂,不需要的时候赶紧藏好,人怎么舒坦就该怎么过活。

“管吃管住,每月八百,怎么样?”疤子加了一百,他的表情那么风和日丽,韩老师真不忍心看他变天。

韩老师笑得咯咯的:“哎呀呀,疤子呀,你在跟我开玩笑吧!”她很少笑,这一笑就会让他先沉不住气,毕竟是街坊,还是先不急把话说破吧,她现在明白疤子为什么就盯上她了,因为他吃定了她死了老公又没有正式工作正是缺钱的人,给六百都该知恩了吧。

疤子先故做天真,发现行不通他只好妥协了:“姐,你就开个价吧,我们认识这么久了,都不会过分,是吧?”原先他一口一个“师母”什么时候她变成“姐”啦,冲着他这一改口,她就没老了脸给他开价。

“一口一杯水,每月吃喝之外给一千。”韩老师差点就开口要两千了,终究敌不过疤子口里那句“过分”,口气缩了许多。

疤子张口结舌:“唉哟喂姐!你当我是金山还是银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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