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帮我办个出院好么？”
“还是先问问大夫，看你还需要什么治疗，听听人家的意见再说吧。”
“不用了，我的病情我知道，不用问，大夫嘛，他的职责所在，会给你治疗意见，但是我们要根据我们自己的实际情况来考虑啊。我自己知道我现在最需要什么。你去跟大夫说病人坚持要出院。他会同意的。去吧。”
张怡很尴尬地看着天云。
天云突然意识到，张怡的表情为何了。
他拿出一张卡交给张怡说：“用这个结。我太粗心都忘了。”
“不是，主要是我昨天晚上出来的急，什么都没带。昨天打车的钱都是司机师傅给免了，要不然昨天就出糗了。好吧，你先等我一会，我办完就回来。”
张怡看见好长的队伍在出院窗口排着。她也无奈地排在了后面。
入院窗口紧挨着，也是好多人在排队。张怡也闲着没事，跟着队伍一下下地往前挪。
看着这面的家属把一叠钱交进去，里面的人面无表情地接了过去，然后递出来一张机器打印的单据。在这儿决看不到在市场的讨价还价，他们都相信那些他们不知道怎样辛苦才挣到的钱能换回他们的亲人的生命的延续。
张怡感慨着。
在这一进一出的队伍中，她完全理解天云了，在一个人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天能完成他们的遗憾的时候，道德是一个很残忍的词啊。
毕竟天云也给自己带来那么幸福的记忆。张怡并没有损失掉什么。
她爱这个男人，她想如果那些钱能成正比例地延续他的生命，她将会毫不吝惜的把钱塞进这个窗口。
“怡儿，我好一顿的找啊，在这儿呢。办完了么？”
“书华，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这儿又不是原始社会，传递个信息也那么漫长么？我打个电话，一切不就都OK了。”
“可是，毕竟，他不算是你的朋友，所以在这儿看到你很意外。”
“是，他不算是我的朋友，但是你是啊，虽然我们……，咳，不说了，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是你坚持吗？你考虑好了么，爱情并不等同于同情，这样无论对谁都是一种伤害。”
“书华，你不会了解的，我一直憧憬这段感情，虽然不尽如人意，但是我不后悔。我考虑的很清楚。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可儿她们肯定也是站在你这边儿的。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我欺骗不了自己。我也尽可能地不去伤害你。但是没有办法，这事不能两全。”
“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我就放心了，你不用太担心，我就是想我们还是朋友嘛，何苦弄的老死不相往来，又没有深仇大恨，你说呢？”
“当然了，你来就为了和我说这些？”
张怡看到前边的队伍已经越来越短了，就剩下三两个人了。她想结束这种对话。有点想逃离书华，逃离这种尴尬。
“这是你的，想着你可能太匆忙，所以特地跑来拿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