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地面,月依就好像步入了人间,他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外面真实世界的空气,回过头看了一眼那座普通的小山坳,心有余悸的扫了一眼那个被浓密长草所覆盖的山洞,那个阴森寒冷 的山洞,在她的心中,宛如就是另一个世界。
“还是外面比较舒服。”月依感慨的说道。
忽然她的眼角处,发现竹子一个人正向前走去。
“等等我!”
一路上,竹子非常的冷淡,自从那个山洞出来以后,竹子就变的沉默了起来,他似乎非常的着急,一直往前方走去。
月依一阵埋怨,可是,奇怪的是,不管她如何的跑,竹子那看似不快的步伐却总是走在她遥远的前方。
月依脸色微红,喘着小气,一路的小跑向前方的竹子追去。
在柱子的身后,月依渐渐的发现,阵阵寒意从竹子的背后飘了出来,月依心里微微一惊,这股寒意,阴冷,漠视,就好像在宣泄着什么,这股异样的寒意她先前见识过,正是竹子和七彩 水晶蝶大战的时候,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浓浓阴寒的杀意。
月依脸色一变,她不知道竹子为什么突然会这样,自从山洞出来之后,他就变的沉默了起来,让月依很似担心。
她向前方的竹子快跑了过去。
这时,前方竹子的步伐居然渐渐的变慢,似乎是在等着背后的她,可是,从那摇晃的身子上看来又不太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前方那个摇摇晃晃正走着路的竹子突然身体直直的往前栽了下去,再也没有站起来。
月依一阵担心,她急忙跑了过去,声音有点焦急道:“哥哥。”
她小心的扶起竹子,这时,一张不带一点血色腊白如纸的脸浮现在她的眼前,月依脸色大变,一脸害怕道:“哥哥,你怎么了。”
她摇晃着竹子的头,可是竹子依旧毫无反应,他胸口跳的非常的快,比平常人要快好几倍,他的呼吸却是断断续续的。
这时,月依急了,她把竹子抱在怀里轻轻的摇晃着说道:“哥哥,你别吓我,你快起来啊。”
无声的泪水止不住的从她的眼角滑了下来。
没过多久,躺在月依怀里的竹子突然身子一阵颤抖,他的身体变的非常的冷,更可怕的是,随着他身子的颤抖,他的鼻子渐渐的流出了两股鲜血来。
他颤抖的越来越厉害,身体也越来越冷,月依非常的害怕,她不断的呼喊着竹子,她不断的向远方求救,可是,这里到处一片荒芜,她的求救声又有谁能听得到。
泪水不断的从她的脸上落了下来。
竹子身体一阵猛颤,他的口中连咳嗽了几下,一大口血从腊白的嘴角喷出,他的鼻子和耳朵也缓缓的流出了鲜血,这时,更恐怖的是竹子的脸,那张腊白如纸的脸此刻却变成了一片白紫 色,非常的吓人。
血不断的从他嘴上流出,月依用手拖着竹子的下罢,任凭鲜血沾满了她那纤细白嫩的小手。
她唯有不断的呼喊着竹子,不断的呼唤着他的哥哥。
突然竹子的身体一段猛颤,他的脚接着一伸,颤抖的身体顿时停止。
他直着身子平躺在月依的怀里。
“哥哥,你到底怎么了,快醒醒啊,你可不能在丢下月依一个人了。”
此刻眼泪是她唯一的筹码。
许久,她的眼泪似乎流干了,她一脸无神的坐在地上,看着怀中躺着的竹子,那个消瘦的身子,那张白紫色的脸。
“不行,我不能呆在这里哭,我得找大夫给哥哥看病,没错,哥哥一定是得了重病。”
她的神情有点疯癫,似乎是在对着自己说,又象是在安慰自己。
她扫视了这一片荒芜之地,突然站了起来,小心的背起竹子摇摇晃晃非常吃力的向前方走去。
“大夫,怎么样啊”
在一间比较简陋的屋子里,在烛火下,月依一脸着急的看着坐在床边的老者。
这个老者半百左右,一身朴素的衣裳,一头浅黑的发丝中带着淡淡的银丝,正坐在床边替竹子把脉。
这个老者正是一个大夫,三个时辰前,月依背着竹子,走出了那片荒芜之地,她终于发现在她前方不远处有一个村落,可是天色已经很晚,到处都关门熄火了,于是,月依就背着竹子挨 家挨户的敲门,终于让他在这个村落中找到了一个大夫。
那时,这个大夫已经休息了,可是为了救竹子,她硬是吵醒了正休息的大夫,让他挑灯给竹子看病,因为她不相信竹子已经死了,她更接受不了这件事。
此刻竹子一脸的腊白中泛出深黑色,正毫无知觉的躺在床上。
“小姑娘,别着急。”那个老者皱着眉头替竹子把脉,一边小心的撑开竹子的眼角看看,一变又拿起竹子的另外一只手把脉,他的脸上写满了不妙。
看着老者渐渐浓重的神情,月依急道:“大夫,怎么了。”
大夫又拿起竹子的右手,把着脉,口中楠楠的说到:“怎么可能。”
于是,他站了起来又撑开竹子的眼皮看了看,片刻,他又掀开竹子的被子,双手刚想放到竹子胸口的时候。
这时,顿时把这个老大夫吓了一跳,只见被子下面竹子整个胸口都是红色,都是被鲜血给染红的。
看到整个鲜红的胸口,月依顿时慌了,急道:“大夫,这到底怎么了,先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胸口会流那么多血。”
大夫一脸凝重,他的眉间高锁,小心的脱掉竹子的衣服。
这时候,在他衣服下面居然有一层厚厚的棉花正绑在那里,而这团厚厚的棉花却早已失去了他洁白的容颜变成了一片血红色,更触目惊心的是,在这个老大夫小心的拿掉那团棉花的时候 ,只见在那团棉花的下面,竹子的胸口稍下一点,有一个很大很深足足有两公分左右的大洞,鲜血正不断的从这个洞里流了出来。
月依脸色大变,突然的情况让她险些招架不住,这么大,这么深的一个山口,她从来都不知道竹子的胸口处有个这么大的伤口,更不知道这个伤口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老大夫脸色也一变,忙站了起来,打开正放在桌上的药箱,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
老大夫打开瓶盖,看了一眼竹子胸口的那个大洞,接着把那一小瓶白色的药粉全部倒在了那个大大的伤口处。
竹子脸上发出痛苦的嘤嘤声,他的声音很小很小,小的就象刚出声婴儿的哪种哭泣声,可是,这很小很小的声音,对于月依来说,就仿佛看到了希望,虽然她也知道这个希望可能很渺茫 。
可是,刚刚倒了一整瓶白色药粉下去,他的胸口的那些药粉,就好像杯水车薪,一会又被鲜血给浸红了。
老大夫脸色变了又变,于是,他又从那些装着药的药架上拿出一袋白色的粉末。
他把这袋白色的粉末不断的倒入竹子胸口那个伤口处。
直到鲜血再没有染红白色的粉末,那个大夫才收起了那袋白色的粉末,微微的擦着脸上的汗水。
“大夫……”
月依刚想开口询问,那个老大夫却马上打断她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大夫皱着眉头看着一脸担心的月依说道:“你丈夫他……”
月依忙道:“他怎么了?”
“他……”大夫皱着眉,脸上写满了沉重。
“大夫快告诉,他到底怎么了。”
老大夫看着泪流满面的月依,叹了口气道:“我希望你能有个心里准备。”
月依当场楞在哪里,身体微微的后退了几步,她最不想听的就是这句话,她最不希望听到就是这种话。
老大夫接着说道:“他的身上中了非常霸道厉害的毒。”
大夫看了似乎有点奔溃的月依接道:“而且还是好几种毒,这几种毒都厉害无比,霸道非常,这几种毒,正在不断的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而且还在吞噬他的生命,老夫行医数十年来, 从来没见过这么厉害霸道的毒。”
屋子里一下子就寂静了下来,突然月依跑到老大夫的身旁跪了下来哭道:“大夫,求求你,救救他!”
眼泪一直不停的从她的脸上流下。
月依一直跪在地上哭泣着,老大夫陷入了沉思。
许久,老大夫猛然站了起来说道:“他身上的毒我是没办法解,可是我能暂时用药物来压制住他体内的毒素。”
“大夫是真的吗,你真的有办法压制住他体内的毒素吗?”月依随即站了起来。
老大夫思索片刻说道:“我也没试过,不是很清楚,可是现在以他目前的情况来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医了。”
“目前最担心的还是他胸口的那道伤口,这道伤口如果稍微往上一点的话,他可能早就活不到现在了”老者随即思索着:“可是他身上中了那么多种霸道厉害的毒,胸口还有这道致命的 伤,看他身上所中的毒,时日已久,这个伤口也有些日子了,他到底是以什么办法来压制住体内的数种剧毒的呢?”
竹子身上的数种剧毒顿时又带给了老大夫浓厚的好奇。
“那现在该怎么办?”
月依焦急的话打断了正在沉思中的老大夫。
只见他忙清醒过来说道:“我先去准备些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