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口这时如同下火的天气,也尽在那里加剧我的焦虑,已经九月底的这里的高温,非但没有减弱的气势,反而变本加厉地增强了起来。仿佛比北京的七、八月的炎热,还要高上四五度的样子。
九月二十九的那天了,早晨起来,做了半日的小说,到了午后,就再也做不下去了,觉得房间里面憋闷的很,怎么也平静不下心思。又想起几日以来的闭不出户,几样生活用品几乎已经将要用尽,而那些水果之类的青鲜物,也早已经断顿儿了。
于是我就锁好了房门,顶着因地处赤道边缘,所以总也直悬在头顶上的骄阳,走路穿过一条浮着潮湿味道的狭巷,去到一家综合的超级市场,将所需要的生活用品买买周全。
回来了以后,觉得整个房间里的空气,比我原先出去之前,还要热闷上几倍,赶快将空调打开,将新购的物品与吃的放进了冰箱与储物柜后,又换了一身短衫短裤,就坐下来,吃那杯带回来的冰激凌。吃到最后,我却觉得浑身有些不舒服起来,头脑有些昏痛,四肢总也懒得不想再动,已经是昏昏欲睡的状态了。
坏了!我是中暑了呢?还是着了热伤风?一俟有了这样的想法,我就赶快将空调的温控往上调高,且定时了一个小时。
然后,举起眼睛朝窗户外看去,已经有一点暮色像薄纱的影子似的蒙在空气当中了,再想想这两天的有点不稳实的睡眠,我就索性爬上床,打开了电视,胡乱的看了起来。
就这样一直看到房间里落下了向晚的黑色,和从窗外映射进来的几棵老树枝杈的黑影叠在了一起,我才起身去冲了一碗方便面,但是我依然处在一个身体无力,口中淡着无味的状态,所以我也便只吃了一半就倒掉了。
吃完了以后,就又躺了下去,已经觉得有点发起热来,躺了一忽,又觉得暗中尽有几只讨厌的饥蚊,尽在与我周旋,不得已,只好又爬了起来,挣扎着去将电蚊香器通上电,将蚊香片换好。恰在这时,我北京家中的母亲与妹妹打我的手机,问我国庆节回不回去,我不假思索地就告诉她们不回去了,并且也没有将我病着了的事告诉她们,怕她们不免要挂念,且可能还要埋怨我几句。
做完了这些,喝了一杯热水以后,就仍复躺下。躺下来以后,就感着浑身发了热汗,在空调夹被的当中,感觉潮热得仿佛睡在了蒸屉里的一样,但是很快,我就在这种浑浑噩噩的当中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太阳的光线已经在我睡觉的床头与夹被上铺了一层,我才从上一夜的荒诞无稽的乱梦里醒转了过来,感到身热轻了一些,但还是懒着不想起来。因为我这次来时考虑的并不周全,所以医治身体的药物,是一点也没准备。但是我也并不想出去找个医院看一看,只想打算用身体将病情硬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