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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父亲的死(4)

“他们在跳舞!他们都准时来了,死神却迟迟不来。嘘!朋友,”拉斯蒂涅要说什么,她把一个手指放在对方嘴上,继续说道,“我永远不再见巴黎,不再见人了。清早五点,我就动身,我要远走诺曼底隐居起来。从下午三点起,我不得不做各种准备,签署文书,料理事务;我没一个人能派到……”她停了一下。

“他肯定在……”

她痛苦不堪,欲言又止。此时此刻一切都是痛苦,有些话简直说不出来。

“总之,”她又说道,“刚才我就是等您今晚帮这最后一次忙。我想送件东西给您,作为友谊的纪念。我会经常想到您,我觉得您善良高尚,年轻诚实,当今社会实在难得。希望您有时也想到我。”她向四下里瞧了瞧,“喏,这是我放手套的盒子。每次我上舞会或剧:之前拿手套时,总觉得自己很美,因为那时我是幸福的;每当我碰这盒子,总会在里面留点遐想,里面有许多我的气息,有离去的整个德·鲍赛昂夫人。请您收下吧。回头我叫人送到阿图瓦街您的住处。德-纽沁根夫人今晚很出色,您要好好爱她。我们再不能相见了,朋友,但请相信,我会为您祝福,您一直对我不错。咱们下楼吧,我不想让他们以为我在哭泣。我今后有的是时间,独自一人的时候,谁也不会过问我的眼泪了。我再瞧瞧这间卧室。”

她停住了;接着用手遮住眼睛,揩了揩,用凉水洗洗,然后挽起大学生的胳臂。

“咱们走吧!”她说。

以如此高贵的态度忍受这样的痛苦,拉斯蒂涅见了心潮起伏,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激动。

回到舞场,欧也纳和德·鲍赛昂夫人绕场一周,算是这位优雅夫人对大家最后的致意。

不久他瞥见了那两姐妹,德·雷斯托夫人和德·纽沁根夫人。伯爵夫人亮出全部钻石,果然气概非凡曰可对她而言,那些钻石也许十分烫人,而且也是她最后一次戴了。尽管平时心高气傲,爱情热烈,她到底受不住丈夫的目光。此情此景,没少让拉斯蒂涅伤感。他看见那个意大利上校,便想起了伏脱冷;看见姐妹俩戴的钻石,便想到了高老头躺卧的陋床。子爵夫人误解了他忧郁的神态,便抽回手臂。

“去吧!我不想让您牺牲快乐。”她说。

欧也纳很快就被但斐纳邀了去。她出了风头,好不得意。她一心希望成为这个圈子的一员,既然赢得了尊敬,也就急于把她的收获献在大学生脚下。

“您觉得娜西怎么样?”她问。

“她连父亲的老命都要了。”拉斯蒂涅答道。

约莫清早四点,客厅的人渐渐稀少。不久音乐也停了。大客厅里只剩下德·朗热公爵夫人和拉斯蒂涅。子爵夫人走过来,以为只有大学生在那儿。她刚才与德·鲍赛昂先生道别了,德·鲍赛昂先生去睡觉的时候,再三对她说道:“您这是何必呢,亲爱的,在您这个年纪去隐居!还是和我们在一起吧。”

德·鲍赛昂夫人一看到公爵夫人,不由得叫了一声。

“我猜到了您的意思,克拉拉,”德·朗热夫人说,“您这是一去不回;您别忙走,您要听我说说,咱们要沟通一下。”

她挽起女友的手臂,来到隔壁的客厅,两眼含泪地望着她,把她搂在怀里,在她的两边脸上亲了亲。

“我不想跟您冷冰冰地分别,亲爱的,我良心上受不了。您可以信赖我,就像对您自己一样。今天晚上,您很伟大;我觉得自己还配得上您,也想向您证明这一点。过去,我有些地方对不起您,我不是一直那么好,请原谅我,亲爱的;以前可能伤害了您,所有这些让我羞愧难当,我要收回我的那些话。患难成知己,我不知道咱们俩谁最不幸。德·蒙特里沃先生今晚没来这儿,您明白吗?这次舞会上见到您的人,克拉拉,永远不会忘记您。我嘛,我在努力最后一试万一失败了,就进修道:!您呢?您这是去哪儿?”

“去诺曼底的库尔塞尔,去爱,去祈祷,直到上帝把我从尘世召去的那一天。”

“您过来吧,德·拉斯蒂涅先生。”子爵夫人想起这个年轻人在等着,便声音激动地说。

大学生屈了屈膝,握起表姐的手吻了吻。

“安图瓦奈特,再见了!”德·鲍赛昂夫人说,“祝您幸福。”她又对大学生说:“至于您,您巳经幸福了,您年轻,还能有信仰。在我离开这个社会的时候,就像那班幸运的弥留者,周围还有虔诚的真情!”

五点光景,拉斯蒂涅走了。在此之前,他目送德·鲍赛昂夫人坐上轿式旅行马车,看她泪汪汪地向他最后告别。由此可见,社会地位最高的人们,并不像某些迎合大众的人说的,能逃出感情的规律,过得无忧无虑。欧也纳冒着潮湿的寒气走回伏盖公寓。他受的教育结束了。

拉斯蒂涅走进邻居的屋子,比安训对他说:“我们救不了可怜的高老头了。”

欧也纳看了看睡熟的老人,对比安训说:“朋友,既然你不怀野心,那就还是走你的平凡之路吧。我嘛,巳经下了地狱,而且得留在地狱里。不管人家把上流社会说得多么坏,你尽管相信就是!如今没有尤维纳利斯那样的作家,能写尽金银珠宝掩盖下的丑恶。”

第二天下午快两点时,比安训要出去,便叫醒拉斯蒂涅,接他的班。高老头的病情上午又严重恶化了。

“老头儿活不到两天了,说不定活不到六小时,”医科学生说,“可是他的病,咱们不能就此罢手。还得给他做一些费钱的治疗。咱们可以给他当看护,可是我没钱。他的衣袋、柜子,我都翻遍了,全是空的。他清醒时我问过他,他说一个子儿都没有了。你呢,你有吗?”

“还剩二十法郎,”拉斯蒂涅答道,“不过我拿去赌准赢。”

“输了呢?”

“找他女婿女儿要。”

“他们不给呢?”比安训又道。“眼下最急的还不是筹钱,而是要给他敷药,用滚热的芥子泥,把他的下肢团团敷住,从脚底直到大腿中部。他要叫起来,那就有希望。你知道怎么做。再说,克里斯托夫会帮你的。我到药剂师那儿去,负责赊账配药。可惜他倒霉,当初不能搬动,要在我们医:就好多了。来,我告诉你怎么站;我不回来,你不能离开他。”

两个小伙子走进老人躺的屋子。欧也纳不禁大吃一惊,老人的面部痉挛得变了形,没有血色,没有一点生气。

“怎么样?老伯。”欧也纳向陋床俯下身子问他。

高里奥抬起无神的眼睛,仔细打量欧也纳,却认不得他。大学生实在受不了这个场面,眼里涌出了泪水。

“比安训,窗户要不要挂上帘子?”

“不用。天气状况对他巳经没有影响了。他要有冷热知觉那倒好了。可是咱们还得生个火,可以熬熬药什么的。我叫人给你送些柴草来,咱们对付一下,慢慢再张罗木柴。昨天一昼夜,我把你的柴和老头儿的泥炭都烧完了。先前潮得厉害,墙壁直淌水,屋子还没完全烘干呢。克里斯托夫把屋子打扫过了,简直像马房;我烧了些剌柏,否则太臭了。”

“我的天!”拉斯蒂涅说道,“可是他两个女儿!”

“喏,他要喝水的话,给他这个,”实习医生说着,给拉斯蒂涅指了指一把大白壶,“要是听见他哼哼,肚子又热又硬,你就叫克里斯托夫帮着给他来一下……你知道的。万一他很兴奋,说个没完,总之有点儿精神错乱,由他去好了。那倒不是坏现象,可是你得叫克里斯托夫上科尚医:来。我们的医生、我的同学,或是我,我们会来给他做灸疗。今儿早上你睡觉的时候,我们会诊过一次,在场的有加尔博士的一个学生、主宫医:的主任医师和我们的主任医师。他们认为症状有点奇怪,下一步要观察病情发展,可以弄清医学上的好几个重要问题。有一位说,某一器官的血压如果高于另一器官,会导致一些特殊现象。所以老头儿要是说话,你就好好听着,看他的话属于哪一类思想,是记忆、领悟还是判断在起作用;看他关心的是物质问题还是情感问题;是否在计算,是否回忆过去;总之你准备给我们一个准确的报告。侵害可能全面发作,他会像现在这样迷迷糊糊地死去。这类疾病什么都很奇怪!要是在这个部位发作,”比安训指了指病人的枕骨说,“巳有病例呈现若干奇怪现象:大脑恢复某些功能,一下子死不了。积液会偏离脑部,流向路径只有解剖尸体才知道。痼疾收容:有个痴呆老人,积液顺着脊柱流;人痛苦得不得了,可是还活着。”

“她们玩得开心吗?”高老头忽然认出了欧也纳,说道。

“哦!他只想着两个女儿,”比安训道。“昨天夜里,他对我说了不下一百次:‘她们在跳舞呢!她的长裙有了。’他喊着她们的名字。那声调,真要命,我都禁不住流泪了,他这样喊:‘但斐纳!我的小但斐纳!娜西!’真的,”医科学生说,“简直叫人止不住眼泪。”

“但斐纳,”老人说,“她在那儿,是不是?我早就知道。”说着他眼睛骨碌碌乱转起来,朝墙壁和房门望过去。

“我下楼跟西尔维说一声,叫她准备芥子泥,”比安训大声说道,“这是上药的好时机。”

拉斯蒂涅独自陪着老人,坐在床脚边,眼睛注视着这副面孔,看上去又恐怖又难受。

“德·鲍赛昂夫人逃走了,这一位又奄奄一息,”他自言自语道,“在这个社会上,心灵美好的人待不长。真是,伟大的感情怎能跟一个狭隘、鄙俗、浅薄的社会合得来呢?”

他参加的那个聚会的情景,一幕幕在他脑海里浮现出来,同眼前这个垂死者的床榻的情景形成反差。比安训突然又回来了。

“喂,欧也纳,刚才我见了我们的主任医师,就一路跑回来了。病人要是有清醒的迹象,要是开口说话,你就让他躺到一长条芥子泥上,让芥末把颈窝到腰下团团裹住;再差人去叫我们。”

“亲爱的比安训。”欧也纳说。

“哦!这是医学病例呀。”医科学生说,那份热心仿佛一个新人教的人。

“得,”欧也纳说,“那么只有我是凭感情,来照顾这个可怜的老人了。”

“你要是上午看到我的样子,就不会说这话了,”比安训并不生气,说道,“临床医生眼里只有疾病;我嘛,眼里还有病人呢,亲爱的小伙子。”

他走了,留下欧也纳单独陪着老人;欧也纳提心吊胆,生怕病情马上会急转直下。

“啊!是您,亲爱的孩子。”高老头认出了欧也纳,说道。

“您好些了吗?”大学生捏住他的手问。

“好些了,刚才我的头像被钳子夹住似的,现在轻松了。您看见我女儿了吗?她们马上就要来了;一知道我病了,就会赶紧跑来的;从前在于希安街,她们把我照顾得可好呢!天哪!我真想让屋子干干净净,好接待他们。有个年轻人把我的泥炭都烧完了。”

“我听见克里斯托夫的声音了,”欧也纳告诉他,“他在给您搬木柴上来,就是那个年轻人给您张罗的。”

“好!可是柴钱怎么付呢?我一个钱都没了,孩子。我把什么都给出去了,全给了。我成了叫花子了。至少,那件金银线织锦长裙好看吧?(唉哟!我痛!)谢谢你,克里斯托夫。上帝会酬报您的,孩子;我呀,什么都没有了。”

“我会付钱给你和西尔维的。”欧也纳凑在伙计耳边说道。

“克里斯托夫,我两个女儿跟您说她们就要来了,是吗?你再去一趟,我给你五法郎。你告诉她们,说我感觉不好,临死之间还想拥抱她们,想再见她们一面。你把这些话说给她们听,但别太吓着她们。”

克里斯托夫见欧也纳示意,便动身了。

“她们要来了,”老人又说,“我了解她们。这个好但斐纳,要是我死了,她会多么伤心啊!娜西也一样。我不想死,是不想让她们哭。我的好欧也纳,死了,就等于再也见不到她们了。我在那边,准会闷得发慌的。对一个做父亲的而言,人了地狱就是跟孩子隔开了;自从她们结了婚,我就尝到了这个滋味。我的天堂在当年的于希安街。喂,我要是进了天堂,灵魂就能回到人间,回到她们身边了。我听说过这种事情,会不会是真的?她们当年在于希安街时的模样,现在还历历在目。她们一早下楼,说:‘早上好,爸爸。’我把她们抱在膝上,变着法儿逗她们玩儿,嘻嘻哈哈。她们也亲热地抚摸我。我们天天一块儿吃早饭,吃晚饭,总之那时我是父亲,看着孩子直乐。住于希安街那阵子,她们不顶嘴,一点儿不懂人事,她们很爱我。天哪!干吗她们要长大呢?(哎哟!我痛啊;脑袋里扯着痛。)啊!啊!对不起,孩子们!我痛死了;这可是真痛呀,因为你们早就使我不怕痛苦了。上帝呀!只要我能握着她们的手,我就不觉得痛啦。您看她们会来吗?克里斯托夫真是饭桶!我本该自己去的。他倒可以见到她们了。您昨天参加了舞会。您告诉我吧,她们怎么样啊?她们一点不知道我病了,是不是?不然就不会去跳舞了,可怜的孩子们!噢!我不想再生病了。她们太需要我了。她们的财产出了问题;人又落在什么样的丈夫手里!把我治好吧,把我治好吧!(噢!我真难受!哟!哟!哟!)您瞧,一定要把我治好,因为她们需要钱,我知道上哪儿去挣。我要上敖德萨去搞淀粉加工。我可精明呢,准挣上几百万。(哦!我痛死了!)”

高里奥沉默了一会儿,仿佛在拼命集中精力承受痛苦。

“她们在这儿,我就不会叫苦了,”他说,“干吗还要叫苦呢?”

他又迷迷糊糊了,并且持续了很久。克里斯托夫回来了。拉斯蒂涅以为高老头睡着了,便由着伙计大声讲他外出办事的情况。

“先生,”他说,“我先去了伯爵夫人家;她和丈夫有要紧事,我没法跟她说话。我一再坚持,德·雷斯托先生才自己出来,这样对我说:‘高里奥先生快死了,那再好不过了。我有重要事情需要跟德·雷斯托夫人谈;事情完了,她会去的。’他好像很生气,那位先生。我正要出来,夫人从一道我看不见的门走到候见厅,对我说:‘克里斯托夫,你告诉我父亲,说我正同丈夫商量事情,一时走不开;事关我孩子们的生死问题;但等事情一完,我一定去。’至于男爵夫人,那是另一码事!我根本没见到她,跟她讲不上话。侍女对我说:‘哟!夫人五点一刻才从舞会回来,眼下正睡觉呢;中午以前叫醒她,一定要挨骂的。等她打铃叫我的时候,我一定告诉她,说她父亲病重了。既然是坏消息,什么时候告诉她都不嫌迟。’我一再央求,但不起作用!哎,是啊!我又要求见男爵先生,可他外出了。”

“她女儿一个也不来!”拉斯蒂涅嚷道,“我要写信给她们。”

“一个也不来,”老人支起身子,接着说道,“她们有事情,她们在睡觉,不会来了。我早知道了。一定要到临死,才知道儿女是什么东西。唉!朋友,您别结婚,别要孩子!您使他们生,他们却要您死。您把他们带到世界上来,他们却把您从世界上赶出去。对,两个女儿不会来的!十年前我就知道了。我有时心里这么想,但一直不敢相信。”

他每只眼里都涌出一颗泪珠,淌在红红的眼皮边缘,不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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