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瘫软,跪坐在地上,看着躺着的郑旦,许久许久才缓过神来。
“汐烟,进来,扶我出去!”
我用手擦了擦脸,莫汐烟扶着我,缓缓的往外走。强迫着自己不再去想郑旦的事,可她却一直徘徊在我的脑海之中,手不自觉的捂着心的位置,或许此刻它也体会到了那种疼痛,肝肠寸断么?或许足够形容了吧?忽然,眼冒金星,跌倒在了地上……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宁辉堂的床·上。我睁着眼睛看着周围的事情,夫差正坐在软踏之上,看着我,看到了我醒了,夫差便走过来,将我的头放在了他的腿上。我看着外面,此刻已经天黑了,或许郑旦已经安葬了吧?我不由得闭上了眼睛,缓缓得躺着,侧着身子,眼泪顺着眼角流淌,我连忙擦了擦,不发出声音。
“夷光,付太医说了,你气血虚,导致心脏出了点小毛病,你不用担心,用点补药就好了。你现在有孕,平时呢自己注意一点。现在看到你醒了,我也就放心了,好了,天也黑了,你好好休息。汐烟给你熬好了药,一会你喝了吧。我先回明德宫了。”
夫差将我放在了床上,静静地走了出去,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不由得一凉,他是怀疑了我,还是只在乎那个孩子?莫汐烟忽然从外面进来了,手中端着一碗药,我接过来有些无奈的喝了下去。看到莫汐烟还没出去,大概是她又有什么事要说吧?
“小主,您在天牢喊的那一句,我在门外就已经听到了。小主平时还是注意一些。郑小主现在已经被拉到乱葬冈了,奴婢……奴婢真是担心。”
“你不好奇么?”
莫汐烟这样说,我目光有些黯淡,可是也没有办法。听到了就是听到了,不过是觉得我与郑旦关系好,可若是了解的多了,会有猜忌也正常。
“奴婢不好奇。毕竟这是小主的事情,何况宫中的侍婢最重要的也就是这衷心二字。小主您做什么,都不用与奴婢说,奴婢只知道衷心于主子便可以了。”
“好啦,你下去吧。”
我抱着双膝,摆了摆手,让莫汐烟出去。或许莫汐烟是衷心的,所以说这话也是肺腑之言的么?不过这宫中能有多少的人愿意可以真的相信呢?夫差么?他值得我相信么?
“夫差,你究竟是如何想的?我怎么看不懂?”
夫差你对我而言那么温柔,那么好究竟是为了什么?可若是我也与郑旦一般,都是细作,你还会如何?让我与郑旦一般么?杀了,葬了?亦或是其他?
铛铛铛的,门外响起了声音,我问了句谁,可是却没有人回答,只是门缝中递进来一张纸。我跌跌撞撞的下楼,不知道是什么,打开一看,原来是范蠡的笔记,宫中有人还是细作么?是谁呢?纸条上写着郑旦死,事必。或许越国已经知道了。
看来,我也要陷入困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