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们宿舍人讲,致远哥哥逃课一周,谁也找不到他,回校后,就大病了一场,不断地发高烧……我去看他,也不见我……”张小溪把头低了下去,这世上能够让她低下高傲的头颅,怕只有许致远了。
“他爸妈知不知道?”
张小溪摇摇头。许家父母工作忙,就使知道他逃课,只要不过份都不太去管。
宁静心痛得想飞到他身边去照顾他。他也不是一个孩子了,都二十岁的人了,怎么行为处事一点不对自己负责。可心中又比谁都清楚,造成他逃课生病一系列事件,都是她那该死的一夜。
当着张小溪面,她给许致远去电,响了好久,只是不接。这些天以来都是这样,声讯台那冰冷的声音提示她:无人接听。可他人明明在那端,明明知道她在这端焦急地等他接听。
一连三次不接之后,宁静气恼地发了一条短信:“许致远,我看不起你!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又何必在乎那些?”
没有收到回信,她终于知道,这一次她做错了!他是铁了心不理她了。
回到宿舍,心里空落落的,原来有些事情,没有办法解释。
夜晚她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白日里,从学校后山下来,张大海走在前,她在后说:“等我把四十万还给你,我们会不会解除关系?”
他回了一下头,但很快又掉转过去,看着前方,不一会儿,又回过头来,望着她美丽动人的大眼睛。
他扬声说:“等你赚够四十万再说吧。”
四十万,不是个小数目,无论是怎样得来,至少曾经给过她上大学的希望。而如今,这四十万,又成了她奋斗的目标,同样给了她希望。
所以任何事情,都没有绝对的好坏之分。有时候,困厄反而成为一个人踏上成功的必由之路。
大三的时候,回到了本部南校区,这儿学术氛围更浓烈了些。
他还是没来找过她,只是给她发了条短信:
“我很忙,你也很忙吧。”
宁静回他:“对啊,很忙,快毕业了。忙着弄论文,你在干什么呢?”
“想你……”
她心头一酸,一大颗泪珠忽然滚落下来。赶紧伸手擦掉,抱着书本去上课了。
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原谅了她,或者重新接受了她?但是他依然没再来找过她,只是每天发一条短信:“毕业了,我们在一起。”
毕业了,我们在一起。
就这样,离毕业那天渐渐近了。
说真的,有时候盼望着毕业,因为毕业了,有工作了,人独立了,就有机会天天和他在一起了。
冬去春来,春去夏来。
毕业那天,说来就来了。
大一的时候还在期待着毕业,可真的到了那一天,又不禁扼腕长叹,时间过得真快啊,如果永远都是大一多好!
吃了散伙饭,大家各奔东西,前程似锦,还看各人的努力。
毕业有一段时间了,她还没找到工作,原本有个留校名额,但总觉那份工作收入不太理想,离她的目标四十万太遥远了。
许致远一毕业就去参军了,临走那天,穿着军装来与她道别。宁静站在出租屋前不远的大榕树下,看天上明媚阳光映照在他身上,绿色军装衬得他英姿飒爽,帅气逼人。
他轻轻走来,微笑说:“静,你还认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