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在那里说:“何宁静,为什么要分手?”
她不语,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他声音低低的,像是喃喃自语:“为什么要分手?”
天地间一片沉静,连呼吸都屏住了。
“为什么要分手?告诉我为什么?”他陡然间跳起逼近,抓起她的肩膀左右一摇大声咆哮,如雷贯耳。
她被摇得像拨浪鼓,面对着他的疯狂,她很心痛,眼泪溢满眼眶,可在他面前,硬是逼回眼泪,她也跟疯了似的,连珠放炮:“没有为什么!分手就是分手,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她又要挣扎,但的手始终抽不回来,被他攥得死紧,手指发疼。
他胸膛剧烈的起伏,呼吸渐渐粗重,根本就是莫名其妙这个女人!
好端端的分什么手?
他也是有脾气的,他此刻真想一掌朝她扇过去!他一向自制力很强,可一到了她面前,她轻松一句分手,就瓦解了他所有意志,崩溃得想要撞墙,控制不住的想要揍人!
低垂在衣摆下的一只手握成拳头,攥了又攥,仿佛听见指关节发出“卡嚓”的声响,磨刀霍霍的心惊胆跳。
宁静紧张地闭上两眼,作好了挨打的准备。但愿,他能够狠心的一拳揍下,这样她就有更充足的理由,来跟他说拜拜!
心里默默念叨着倒计时,五、四、三、二、一……
“嘭!”拳头砸下!
在她预料中,却又不在她预料中,目标是墙,双眼泛红瞪着,铁骨铮铮的气概,仿佛那墙壁是他最可恨的敌人,还奔上去又踢又踹,嘴里抽搐的叫喊着,含湖不清的骂着,不知他是在虐待冰冷的墙壁,还是自虐。
她知不知道,他已经够能忍了?每每想及那一夜,张大海的得意就尖锐刺耳,他气他恨。气的是何宁静,无论他怎么样坚持,怎么样鼓励,她永远都在犹豫,永远不肯向自己敞开心。恨的是自己,无论怎么样努力,怎么样拼命,永远都做不到最完美的一面。
他不在乎她还是不是完好如初,他只想一心一意待她爱如当初。
他忍够了!父母让他去参军,实际也是籍以阻止他们交往。
无数拳脚踢打下去,他累了,头抵上墙壁,手臂扶着墙,紧贴那儿,又似面壁思过。
疲惫之下,他声音还是那样坚定异常,他说:“我说过,我不在乎你还是不是你,我只在乎你的心还在不在我身上!”
他肩膀细微的颤抖起来,宁静咬着下唇,很想上前从身后抱住他,予他安慰。
他声音苦涩沙哑:“给我一个分手的理由。”
她也暗哑无力:“我刚才已经说了。”
他低头仓促地咳嗽,咳得让人揪心:“我要真正,可以让我死心的理由!”
“你一定要听么?”她心酸的抽动鼻翼,灯光从他背上打下一道漆黑的背影,拖在地上微微颤动。那么高大的男子,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把那么脆弱的一面,暴露在自己面前,可见他已是多么伤心绝望。
他咬着牙:“对,我要听!你直接告诉我,你到底爱不爱我?”
丫杂这样放不开呢?分就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