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现在也不是抱怨的时候,于是蓝馨儿赶忙害怕的蹲下身,惊恐的大喊“公主,公主,你怎么了?”
这若大的喊叫声把周围的目光全都引了过来,众人看过来的时候,禹以柔正趴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
禹子轩与梅妃这时冲了过来,禹子轩紧抱着禹以柔,让她上半身靠在自己怀里,担忧的问“柔儿,跟大哥说,你怎么了,哪里难受?”
禹以柔痛的脸色惨白,声音更是虚弱“大哥,我难受,喘不过气来,头,头也好痛。”
此时的梅妃已经慌得不知所措,站于她身边的蓝馨儿微微的扯了她的衣袖,递给了她一个眼神,梅妃方才回过神来,只是那瞪着蓝馨儿的眼神更加的犀利、
蹲下身,搂着痛若的禹以柔哭喊着“柔儿,你怎么了,别吓母后,来人啊,御医,御医在哪里?”
梅妃哭喊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格外的响亮,而这时带着御医离开的皇上处理过伤口,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重新的回到朝阳殿外的广场上。
见禹以柔痛苦的在地上不断的翻滚,当下黑了脸,看着身后的御医大喝。
“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去看看公主到底怎么了?”
几个御医连忙蜂拥而上,起先是李御医把脉,可把了一会儿愣是说诊不出病症,接着又把位置让给另一位御医。
几番连诊之后,李御医开口问疼痛中的禹以柔“公主,您哪里不舒服。”
“我头痛,胸闷,喘不过气来。”
几个御医交流后,离开禹以柔走到皇上身上复命。
李御医恭敬的站在皇上面前道“皇上,公主怕是近日发烧引起的并发症,臣先开几副通筋活络,安神去热的汤药给公主服用几日这后,再去复诊。”
“嗯。”皇上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环视了众人一周,声音威严而肃穆,那不怒而危的气势也真正把人吓不敢抬头。
“皇后,梅妃,宁妃,众王爷及公主们留下,其它一律回府,今日之事若让朕听到传出宫外半分,定斩不赦。”
众大臣与其家眷吓得纷纷跪下,一口同声的喊道“臣等遵旨。”
皇上看着又跪在一地的人,当下心烦的摆了摆手。
没过多久,本是热闹的广场瞬间变得肖静了起来。
皇上见大臣们都走了,这才阴佞的瞪着在场的所有人。
“今日,朕没有被烧死某些人是不是很失望啊?在朕还没有彻查此事之前,先给那人一个悔过的机会。”
在场的有十余人,个个低头不语。
皇上见此状况更怒“好,当真是不掉棺材不落泪,来福。”
一直站在皇上身后的来福手捧着刚才皇上穿在身上被烧坏的龙袍上前几步,皇上大手一抬,扯过来福手中的龙袍往众人面前一扔,那被烧成黑洞般的龙袍便飘落在地。
“朕,在龙阳宫细仔检查过这龙袍,上面竟然被人洒满了磷粉,哼,你们就这么想让朕死吗?”
愤吼的同时,皇上爆戾的眸光扫向梅妃“梅妃,朕昨晚歇在你宫里,晨起时衣物都是由你一手料理,朕现在要问你,这磷粉从何而来?”
梅妃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苍白的脸上早已泪流满面,语气恳切又心痛“皇上,臣妾不知啊,衣服是来福公公送来的,况且臣妾一直都与皇上在一起,根本没有时间做那等丧尽天良之事,皇上,您是臣妾的天,臣妾的一切都是您给予的,臣妾宁愿自己去死,也绝对不可能伤害您啊。”
若放在平时,皇上听到梅妃如此捶心落泪的话心早就化为一滩柔水,可此刻,对于刚历劫生死的皇上来说,有人要杀他的震撼,惊恐与这美人泪可是无法比对的。
可皇上怒归怒,可还是没有被杀意冲昏头,有一句梅妃是说对了,龙袍是来福送来的,而梅妃与他一直都呆在一起从未离开过,这点确实可以排除一点嫌疑。
深究的厉眸扫向来福,后者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皇上不停的磕头“皇上,奴才就是向天借一万个胆着也不敢害您啊,奴才有今日完全是倚仗着您啊,奴才根本没有这么做的理由啊。”
对于来福,皇上是充分信任的,先不论来福是从小伺候他长大的太监,就像来福所说,这么做他没有理由,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
又扫了眼众人,见所有人都一副被冤枉的嘴脸,皇上不怒反笑,“来人。”
一旁的黑衣人上前领命“皇上。”
皇上直瞅了下眼前十个黑衣人道“你们,分别带上十队人马,把整个皇宫给朕翻一遍,朕就不相信找不到蛛丝马迹。”
“是。”十几个黑衣人动作迅速的从地上一跃起,各自领了队伍就要出发这时,皇上又开口了。
“所有宫殿一并搜索,不得遗漏任何一处。”
“是”黑衣人走后,广场上只剩下他们几个。
若大的广场又静谧了下来,蓝馨儿偷瞄了下皇上,刚才火烧的那么大,不知道他到底伤的如何,身上穿着衣服她看不到,只能看到左脸上那一小块的烧伤,皇后根本就没有打算让他活着,要不是她先提醒梅妃让她命人拎着水在暗处待命,说不定皇上此刻真就被烧死了。
而皇上一死,皇后就是这皇宫里地位最高的人,加上她先前命人在梅妃寝殿里藏了磷粉,再命人装模作样的大肆搜索一番,拿到那所谓的证据,再以诛杀皇上的罪名把梅妃一党一网打尽,清除后患再扶自己儿子上位。
若不是她清楚皇后的一切阴谋,蓝馨儿真的不知道这次能不能逃过,为此,她深深的体悟到了五个字,最毒妇人心。
好一个移花接目,暗度陈仓,视线若到皇后那愤怒的脸上,蓝馨儿一阵鄙夷,此刻她怕是在为皇上没有被烧死而生气吧。
在蓝馨儿收回视线的同时,被一道极不善的眸光所吸引,偏头看去,却发现禹以宁正阴狠的瞪着靠在自己身上的以柔,而此时的以柔却被先前自己吃下的药物折磨的虚弱不堪,没有注意到禹以宁那不善的目光。
蓝馨儿微微一笑,没想到母女俩到是同一个性子,不到黄河不死心,禹以宁,你最好管得住你自己,若是你不知道死活,那就是你自找的。
禹子轩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那墨沉的脸看得出他压抑下的怒意。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见皇上站立的身子踉跄下就要往后倒,好在来福有时扶住了他。
“皇上,要不您进朝阳殿坐着等结果吧,这样您会熬不住的。”
“嗯。”皇上紧拧着眉头,淡淡的看了眼众人“都进朝阳殿去。”
随着众人一起走进朝阳殿,蓝馨儿这才看清皇上的脸色是有多苍白,额间似还布着一层密集的薄汗,此时皇上接过来福递去一无块巾帕,抬手擦汗间蓝馨儿眼尖的从那袖口处看到掩在衣服下,包扎的厚厚的纱布。
想起那被大火焚烧的画面,结合着来福刚才的话,再看着他此刻的神色,蓝馨儿可以确定,皇上被烧的很严重,而值的庆幸的是脸只有一点点小伤,外人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他被烧伤了。
想想其实做皇上也真是辛苦,明明伤的很严重,却不得不为了安抚大臣们的情绪而佯装无事。
大概又过了半个时辰,这时殿外传来一阵 的脚步声,十几个黑衣人同时回到朝阳殿,跪于地上。
“皇上,这是在含光殿搜出来的磷粉。”黑衣人把那大包的磷粉举于头顶之上。
一旁的皇后听到从自己的寝殿搜出一磷粉,身子软弱的往后退了几步,惊恐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而另一位黑衣人,则举起一小包磷粉道“皇上,这是从宁宣殿搜出来的磷粉。”
同一时间,梅妃跌坐在地上,发疯似的不断的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我寝殿里怎么会有磷粉呢,绝对不可能。”
梅妃边说边哭的爬到皇上脚下,拽着皇上的龙摆“皇上,臣妾宫里不可能有这个东西,皇上,您一定要查清楚,还臣妾一个清白啊。”
这非常时刻,对于皇上来说,皇后与梅妃都是危险人物,皇上看都没看哭得一脸伤心的梅妃,抬脚狠狠的往梅妃胸口一踢。
“啊。”梅妃痛若的喊了一声,随后身子便顺地滚了几圈。
禹子轩看着梅妃被踢,黑眸中蹿着火苗,冷冷的看了眼皇上,飞快的奔到梅妃身边,把她扶起靠在自己怀里。
那清雅的声音夹杂一丝森冷“母妃莫急,清者自清,有儿子在,父皇断不会冤枉了好人。”
那言下之意就是说,有他禹子轩在,就算皇上昏庸冤枉了好人,也要看他禹子轩答不答应。
这话里的含意,皇上自然听懂了,原来皇上就忌惮禹子枫,只因禹子枫他没有任何软肋,更不怕他降罪,最令皇上担忧的是禹子枫一心为禹子轩,那时好在禹子轩还算听话,凡事从没有忤逆过他的意思,所以相对于禹子枫,禹子轩还算是放心的。
可不知为何,自从他削了禹子枫的爵位后,禹子轩做事越发的胆大,好几次都与皇他发生了冲突,可偏偏还让他揪不出错处,就单单这一点,就让他极为的忌讳。
又如今日,禹子轩却明目张胆的与他放话,让他岂能不气。皇上阴寒的盯着禹子轩,不怒反笑的问。
“哦,轩儿你怕是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否则又怎么知道谁是好人呢?”
禹子轩正色的回道“父皇英明,谁是凶手,谁是好人,父皇心中定有断论,儿臣没有断案之才,面对此种境地也只有问心无愧。”
其实对于禹子轩来说,他并非一定要那张龙椅,如若可能,他也想像三弟一样,无欲无求,可是生在帝王家,却有太多的无奈,他不单肩负着自己的生死,还担负着所有支持他的人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