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奴的病根治怕是没有可能了,不过若是按照我所说的去调理,我能保她再活二十年,也许在这二十年里,又会有其他的方法也说不定的。”
陆谦也明白,有些事情不可强求,命人去抓了药,请蓝慕枫去大厅坐一坐,却被蓝慕枫谢绝了。
陆谦知道蓝慕枫与雪奴早就相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雪奴一提起蓝慕枫就是那种愤恨的表情,他曾试探着问过雪奴,可是雪奴却不肯说。
他还记得,蓝慕枫第一次来为雪奴看病的时候,雪奴情绪很激动,说她永远都不想见到蓝慕枫,不准蓝慕枫给她看病。可是他为了雪奴的身体,不得不在每次蓝慕枫来之前在雪奴的药中加一点安眠药,让雪奴睡熟了再看病。
宁青走到陆谦的身边道:“真是没想到,这个蓝公子不仅文才武功出众,连医术都这么好,只可惜生了一副病怏怏的身子。”
陆谦冷声道:“你与其在这里说废话,不如去帮我找一下凌歌。”
宁青连忙道:“是,王爷,我这就去。”
凌歌瞥了一眼坐在身边的人,继续喝他的酒去了。
莫笑然却是一把夺下了他的酒杯。
凌歌不悦道:“你这是做什么?”
莫笑然冷哼一声:“原来我认识的凌少侠,也不过是个不敢面对现实的懦夫,一遇到困难就只会借酒消愁。”
“把酒给我!”
莫笑然拿起了酒杯,却是将他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凌歌愣了一下,随即又要拿起酒壶,却被莫笑然抢先一步扔到了地上。
凌歌大怒道:“莫笑然,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做什么?我只是想要你清醒过来,让你看清楚你不敢面对的东西。我莫笑然的朋友,绝对不是遇事就退缩的缩头乌龟。”
凌歌猛然站起来,扯住了莫笑然的衣服:“你说谁是缩头乌龟?”
莫笑然毫不惧怕道:“你若不是缩头乌龟,你就跟我走!““走就走,我还怕了你不成!“莫笑然拨开了凌歌的手,整了整衣服:“请跟我来!”
凌歌跟着莫笑然出了城,来到了郊外的一处隐蔽的庄园,在那里他不意外的看到了他的舅舅颜良。
“凌歌,你跟我来,其他人都退下。”
颜良推着轮椅,一路上神情都很凝重,没有说一句话,凌歌也是默默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一直到了后院一处僻静的院落前,那院门被一把大锁牢牢的锁着,颜良将钥匙递给凌歌,示意凌歌将门打开。
进了院子,院子好像长时间没有休整了,荒草一片,在这荒草之中显眼的是一座墓穴。
走近了,就看见墓碑上写着,司马夫妇之慕,颜良立。
凌歌踉跄几下,就跪在了墓碑面前。
“爹,娘,孩儿不孝,现在来看你们了。”
颜良的手轻轻的划过墓碑上的字:“这是我费尽了千辛万苦才找到了姐姐与姐夫的尸首将他们葬在了此处。”
“凌歌,长公主应该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了吧。”
凌歌点了点头。
“那么现在你该为你的父母报仇了吧?”
凌歌沉默不语,他恨不得杀了那个狗皇帝为父母报仇,可是舅舅的目的并不是这么简单,若是只杀了那个狗皇帝,以舅舅的本事早做到了,可是舅舅要的是这个天下。
颜良冷眸一缩道:“凌歌,如今在你面前的就是你死去的爹娘,在他们的面前,你告诉我,你到底要不要为他们报仇?”
凌歌终于说话了:“舅舅,我可以现在就冲进皇宫杀了那个狗皇帝。““不行。“颜良厉声道:“只杀了那个狗皇帝,肯本就不解我心头之恨,我要你夺了这江山。”
“舅舅!”凌歌对峙着颜良。
“舅舅,要我夺了这江山,可是我爹临终的意思。?”
颜良一怔,没想到凌歌会突然这样问他,看着那像极了姐夫的凌厉的眼神,一个是字,却是如何也说不出口。
“你爹临终的时候,我不在他身边。”
“也就是说这不是我爹的意思,而是舅舅的意思?”
颜良突然恼怒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所做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了替你爹和你娘报仇!”
“舅舅,若是想为我爹报仇,大可直接是杀了那个狗皇帝,为什么一定要夺了这个江山。江山易主可不是说做就能做的事情。”
“这怕什么,就凭你是雍王的儿子,只要你等高一呼,曾经你爹的旧部一定会有不少人追随你的,再加上我们天一阁的江湖势力,及这些年来我们安插在各个地方的人,我们一定能够夺了这江山的。”
颜良说的是雄心壮志,凌歌看着黑云翻动的天空,这天怕是要变了。
“舅舅,我只有一句话,我可以去杀了那狗皇帝,但是我绝对不会去夺这个江山的。”
颜良大怒,狠狠的敲着轮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要我们二十年的心血付之流水吗?”
“舅舅,若是我爹还活着,他也是绝对不会同意我这么做的?若是我爹想要夺这个江山,我爹二十年前就做了,他们也就不会那么容易就死了。何必等到现在要我去做?”
颜良不言语了。
凌歌又道:“虽然对于我爹,说实话我几乎没有一点的记忆,可是从云姨的讲述中我知道,我爹是一个正直的人,他根本就没有争夺皇位之心,若是我如今去争夺江山,那我爹岂不是要死不瞑目了。”
颜良冷眼看着凌歌,有种又看见了二十年前的雍王,难道这一次业要失败了吗?不,他二十年的苦心绝对不能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颜良敛了敛神道:“好,这个我们先不说。凌歌你应该知道你爹是谁杀的吧。”
凌歌一愣,点点了头。
“那好,你既然知道是陆天昊杀了你父亲,那么你从今以后不准再去宁王府,也不准再去见那个雪奴?”
凌歌一惊道:“舅舅知道雪奴?”
颜良冷哼一声道:“陆家也是我们的仇人,他们的一举一动我当然也知道了,总有一天我也要陆家血债血偿!”
“不行!”凌歌大喝一声:“舅舅,你不能杀陆家的人。”
颜良冷声道:“为什么不能,陆天昊杀了你父亲,那我们就杀了他的儿女为你爹报仇有什么不行的。”
“舅舅,云姨说了,是爹派去的杀手先杀了陆天昊的妻子,陆天昊才杀了爹,这根本就不关陆谦和雪奴的事情,那个时候他们还是孩子,更何况也是因此雪奴才会和亲人失散,流落在外二十年,受尽了苦头。”
颜良气的拍着轮椅大叫:“姐姐,姐夫,你们睁眼看看你们的孩子,如今他不但不为你们报仇雪恨,还替自己的仇人说话,还喜欢仇人的女儿。姐姐,姐夫,我对不起你们啊,是我没有教导好他……”
“舅舅!”
“姐姐,姐夫,都是我的错啊,我幸辛苦苦经营了二十年,可是你们的儿子根本就没有报仇之心啊……”
“舅舅!”
颜良看向了凌歌:“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冤有头债有主,追根结低这一切都是那个狗皇帝害的,我一定会杀了那个狗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