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黑衣人正在围攻柳明堂,此刻他的身上已经好几处伤,鲜血染红了衣服,尤其是刚才胸前的那到口子几乎是划过了他整个胸膛。
柳明堂旧伤加新伤,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根本不是这五个人的对手了,怕是今日他要死在这里了,只是不放心还在破庙里的雪奴,他怕这些人杀了自己后会发现了雪奴,将雪奴也杀了,所以在打斗的过程中,他一直试图远离那个破庙,只是没想到雪奴竟然找上来了。
“雪奴,快走。”柳明堂大喊,来不及躲闪,背上又多了一道伤口,踉跄了几步,终是支持不住的摔倒在了地上。
黑衣人手中的剑扬在了空中,势要一招毙命。
“住手。”雪奴大喝一声,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
那黑衣人似乎是被雪奴的喊声怔住了,手下一顿,竟然让雪奴就那样扑在了柳明堂的身上。
其他黑衣人也是一愣,随即眸子一愣,就要连雪奴一起杀了,谁知竟然被那个将要杀柳明堂的人拦住了,他微微的摇了摇头。
柳明堂不可置信的看着还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她竟然奋不顾身的来救自己了,这个自己一直看不起的女人竟然救了自己。
预期的痛并没有发生,刚才的那种肃杀之气也慢慢的消失了,雪奴长长的睫毛眨了几下,睁开了眼睛,对上的却是柳明堂带着不解探究的眼神。
雪奴猛然翻身起来跌坐在了地上,才发现刚才的那些黑衣人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危机解除,雪奴才想到刚才自己做了什么?自己竟然什么都不想的就扑了过来,万一那剑真的落下来呢?浑身一个激灵,雪奴不敢往下想了。
一转头,又对上了柳明堂的视线。雪奴一怔,不知道他又会怎么想,但是她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来救柳明堂了呢。
也许是因为他是桃花的丈夫,桃花不能没有他。
也学是因为他是凌歌的师兄,若是自己眼睁睁的看着他死了,凌歌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对,就是因为这样。
柳明堂挣扎着起身,可是受伤太重,身子刚起来一点儿又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雪奴猛然反应过来柳明堂受了重伤,必须马上救治。
雪奴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柳明堂拖回了破庙里,柳明堂已经陷入了昏迷,将他身上的衣服撕开,雪奴倒吸了一口冷气,柳明堂身上大大小小竟然有十多条口子,有的是之前结了疤今日又裂开的,有的伤口皮肉都翻了出来,有的深可见骨。
雪奴在柳明堂身上搜出了一些药粉,想是凌歌曾说过的金疮药,便将那些药粉全部洒在了伤口上,撕了自己的衣服为他包扎伤口。
等所有的伤口都包扎完,雪奴已经出了一身的汗,可是到了天快亮的时候,柳明堂又浑身发热,嘴里不停的叫着水。雪奴想出去找水,又怕自己不在的时候那些黑衣人再来杀柳明堂。
雪奴左右思考之下,将柳明堂又拖到了破庙里神像的后面,一般人若是进来必然是不会发现的。
安置好了柳明堂,雪奴又在破庙里找到了一个有着很大缺口的破碗,出去找水去了。
所幸破庙不远处就有一处水源,于是雪奴便来来回回的用那只破碗运水来喂柳明堂,又打湿了撕下来的衣服敷在了柳明堂的额头上。
雪奴饿的时候就吃几嘴干粮,也试图喂过柳明堂,可是除了水,柳明堂什么东西都不咽。
雪奴甚至跪在神像面前,向神祈祷,希望柳明堂能够平安渡过此劫。不然她无法向桃花和柳明堂交代。
终于在半夜里柳明堂醒了过来,喝了一点水,吃了一点干粮又睡了过去,再等到天亮的时候,柳明堂的热终于退了,雪奴也稍稍安心了。
等到午后柳明堂完全清醒了过来,吃了点东西,吩咐雪奴去树林了找来了一些草药,敷在了伤口上,只是柳明堂伤的实在太重,还不能多动,而在这种情况下雪奴也不能离开,只能在破庙里耐心的等柳明堂能够好一点了再离开。
“一群混账东西,都两天了连个女人都找不住。”颜良大怒,呵斥着跪在大厅里的所有人。
大厅里的人都垂着头,不敢言语。
立在颜良身后的公孙晓也是一直眉头紧锁,看着大厅里的众人。
莫笑然跪在其中道:“属下无能,还请阁主赎罪。”
其他人也立刻附声道:“属下无能,还望阁主赎罪。”
大厅之中气氛凝重,颜良又在盛怒当中,跪着的人莫说言语,就是大气都不敢出,生怕阁主下令杀了他们,那晚负责看守的人已经全部被杀了。
几乎是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颜良想到如今是特殊时刻正是用人之际才道:“你们下去继续找,还有不准将这个消息泄露半分。”
“是,阁主。”
大厅中人全部退出后,颜良才道:“你有什么话要说。”
公孙晓站了出来道:“阁主,这个院子把守森严,雪奴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人,怎么会不惊动任何人的从这里逃的出去。”
颜良凝眉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当中有人帮她逃走。”
公孙晓点了一下头道:“阁主,在整个天一阁有多少人知道我们抓雪奴回来的目的,若是不知情人,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去救雪奴。”
颜良转动了一下轮椅道:“是不是有人不想我们拿雪奴来威胁凌歌,在暗中帮着凌歌。”
莫非凌歌在暗中做了什么手脚,那么明天之事?
不,他不能完全信任凌歌,他筹划了二十年的事情,绝对不能失败。
颜良突然正色道:“公孙晓,明日就是我们为我姐姐姐夫报仇的大好机会,绝对不能有任何差池,以防万一,我们要重新部署一下。““是,阁主。”
朝阳冉冉升起,新的一天开始了。
已经病了多日的皇上拖着病体突然上朝,让众大臣心中纷纷猜测,莫非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吾皇万岁,万万岁。”
李公公看了一眼嘴唇动了几下却没有发出声音的皇帝,前走一步道:“皇上病重不能言语,众卿家平身吧。”
今日上朝的除了大将军凌歌,其他大臣都到齐了,就连多日称病不上朝的蓝慕枫也来了。
站在皇帝龙椅左侧的司马智看着众大臣一直保持着钱谦有礼的微笑,看到站在台下冷着脸的司马翎心中有说不出的愉悦。
司马翎,这个皇位马上就是我的了。
司马智上前一步道:“众位大臣,父皇自知身患重病,恐怕不能再处理政事了,决定让位与我。”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哗然声不断。
司马翎冷眸站了出来,朝堂上立刻鸦雀无声,只听他质问道:“父皇既然已经病重不能言语,那么又是如何让位与你的。”
司马智一笑道:“大皇兄,父皇让位与我自然是有圣旨为证。”
司马智一摆手,李公公迅速拿出了另一道圣旨宣读了起来,正是让位诏书。
“我不相信,这个圣旨一定是假的。”司马翎也不下跪,与司马智对峙,司马智冷笑一声道:“大皇兄,父皇在病重之前已经将我立为太子,如今让位与我有何不妥,大皇兄质疑父皇的圣旨,莫不是想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