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魏少轩时,伍婷婷还在名门会所做伴舞。
那时伍婷婷和曾可馨刚去舞蹈学院不久,在学姐孟雯的介绍下,在名门会所做伴舞。虽然学校里明令禁止,可是面对高昂的学费和生活费她们不得不铤而走险。
孟雯是城中有名的交际花,有时她和朋友来会所玩也会叫上伍婷婷她们。开始的时候,伍婷婷有些反感,决定在夜总会伴舞的那天她就对自己说一定要洁身自爱,永远都要记住自己舞者的身份。后来,她发现孟雯带来的朋友言谈举止都很有分寸,而且又能为她带来不少提成,时间长了也就没有那么抗拒了。
那天伍婷婷跳完两场准备下班回家,经理告诉她孟雯在vip包房让她过去。她换好衣服怱忙走进包房,里面俊男靓女十几个人,他们之中有的见过有的没见过。伍婷婷朝见过的打过招乎,扫视那几个没过的。这时,一个目光与她的交汇,电光火石间她心头微微一颤,英俊的男人她见过不少,让她有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
孟雯走过来拉着她的手走到魏少轩面前。“他刚才一直说你跳的好呢。”孟雯妩媚地笑着说。
“那么多人一起跳,哪里分得出谁是谁。”伍婷婷有些不好意思。
“左边第二个,我没说错吧?”魏少轩还是那样的看着伍婷婷。他的眼睛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既危险充满诱惑力。伍婷婷的脸越发红了起来,不敢直视他。那天晚上,他们没有过多的交谈。回家之后,伍婷婷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魏少轩的神情不断闪现在她的脑海里,她甚至不知道他有没有结婚,但她听到了自己心里的花苞绽开的声音。
关于魏少轩的情况伍婷婷很快就从曾可馨买来的时尚杂志里了解了。那是一篇著名珠宝设计师王雨桐的专访,里面提及这个事业有成的富家千金的感情生活:她有一个感情稳定的男友,某上市公司董事长的独子——魏少轩,现在正负责集团在盛京投资的一个大型房地产项目。伍婷婷仔细阅读着这段王子与公主般的爱情故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难过。
之后的几个月里,魏少轩来过几次,每次来都会跟伍婷婷见面,伍婷婷每每见到他心里总有小鹿乱撞的感觉。她发现他的话不多,但一开口便会让人哈哈大笑,伍婷婷喜欢这样的男人。见过之后,伍婷婷又会想起他女朋友专访的文章,心情就变得无比失落。从小到大,她知道家里环境不好,从不敢奢望贵的东西。可是这次,她看中了一件永远买不起的奢侈品。
一个冬日午后,伍婷婷回到家看见曾可馨一个人抽着烟,看见伍婷婷,曾可馨掐灭烟头,招呼她坐下,过了一会,曾可馨有些费力的说,“婷婷,我要搬出去了,房租我交到了明年,以后一个人住,要照顾好自己,晚上回来晚要注意安全,以后我帮你找一个有保安的房子……”
“你要搬去哪?”伍婷婷有些不安。
“陈学尚,给我租了一套房子,要我搬过去……”曾可馨低着头,平静的说。
“可馨,你想清楚了吗?他,他的年龄可以做你爸爸了……”
曾可馨点了点头,拂去眼角的泪,有拿出一支烟。伍婷婷没有再说话,只是用力的握着她的手。
伍婷婷没有想到,两个月之后,她步了后尘。
那天伍婷婷准备下班,经理告诉她杰少找她过去。杰少是孟雯的朋友,孟雯曾经提醒过她让她小心那伙人。伍婷婷本来不想去,碍于孟雯的面子,她想着打个招呼就走。不料进到包房杰少百般刁难,非得让她喝完一杯才能走,她推说吃了消炎药不能饮酒,一个女孩笑眯眯的递来一杯果汁,她没多想就喝了下去。过了没多久伍婷婷就感觉天旋地转,嘈杂的音乐响起,她只能随着音乐摇摆,突然门被打开……
伍婷婷稍有意识时人已在派出所。她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赶紧给掏出电话:“可馨,我被杰少下药了,我现在在派出所,快找孟雯姐给我想办法,千万别让学校知道!”
在派出所的几个小时伍婷婷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恐惧。她不确定孟雯能不能帮到自己,想着可能会坐牢又或是即便出去也要被学校开除,她仿佛看到了外公老泪纵横的脸,伍婷婷心如刀绞。
警察带着伍婷婷来到一间办公室,伍婷婷做梦也没有想到来接她的人会是魏少轩。
那个所长模样的人微笑着说,“小姑娘你可以走了,误会一场,不过以后不要再和赵杰那帮人一起了,他们都是有案底的。”
伍婷婷羞愧地点点头。
走出派出所,伍婷婷有些站不稳,魏少轩表情严肃。
“你知不知道赵杰是什么人,跟他们一起瞎混什么?”魏少轩语气冰冷。
本就无颜面对他,他的责备更加让伍婷婷觉得委屈。
“抱歉让你这么晚来这做这种无聊的事,可我又没让你来。像你这样衣食无忧的人又怎么会了解我们的生活,你已经看够了我的狼狈相,我想我们都不想再见到对方了。”伍婷婷转身想要离开,可药劲未过,两腿一软,晕了过去。
伍婷婷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酒店的床上,她转过身,看见魏少轩就睡在旁边的沙发上,她慢慢起身看着他。那是她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地看着他,他鼻子很高睫毛很长,睡着了像个孩子。
伍婷婷正想着是这样悄悄的离开还是说点什么,魏少轩睁开了眼睛。他看她那样看着自己,忍不住笑了。
伍婷婷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摆弄着被角。魏少轩走过来来拉着她的手,“跟我在一起吧,让我来照顾你,我不想你过那样的生活,也不想再那样担心你。”
“是让我做你女朋友?”伍婷婷抬起头看着他。
魏少轩没有回答。
“我看过王雨桐的专访”,伍婷婷顿了顿“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我跟你一起”。
魏少轩抬起头看着伍婷婷的眼睛,良久,“就是想。”
伍婷婷微微一笑,“好吧,我明白了,我愿意,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不会妄想不适合自己的位置。”
就这样,开始了。
就这样,伍婷婷成了魏少轩的地下情人。
她无数次地问自己当时为什么会做那样的决定,是因为爱他还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她自己也不知道,或许她是需要一个能保护自己的人,而这个人刚好又是她喜欢的人。面对魏少轩,她总是一副无忧无虑灿烂的笑脸。他不在时,她就会被各种情绪纠缠,她不断提醒着自己不能动情,可这段感情偏偏如沼泽地一般,一旦进入便身不由己,越是挣扎陷的越深。
就这样纠结的生活了三年,她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还是错。直到何老师告诉她,央舞团要和她签约,她知道他们要结束了。她不能因为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放弃自己的梦想,她告诉了他自己的决定,他默然同意了,悄悄给她的账户存了一笔钱,便不再联系了。
伍婷婷曾经无数次幻想过与魏少轩重遇的场面,甚至想过遇到他时他正和王雨桐恩爱地走在一起。可这样的情形真实的摆在眼前还是打得她措手不及。
车子停到公寓门口,苏雷关切地看着伍婷婷,她勉强挤出个笑容,“我没事,放心!”
回到家里,伍婷婷觉得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干了,她想喝点东西振作一下。打开冰箱竟都是她爱吃的食物,酒柜里也装满了她喜欢喝的红酒,她知道,一定是魏少轩让苏雷准备的,他们依然彼此牵挂。
伍婷婷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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