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振天在家中关了自己一天,什么都不想做,满脑子都是王琳的影子。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面对一个离婚而且身染绝症的女人,心里有一种放不下的冲动,正是这种冲动让他欲走还留,甚至恋恋不舍的念头都有了。
等待是一种煎熬,也是一种折磨。张振天好不容易在漫长难熬的等待中等到了日薄西山,他看了看手机才六点半,就想:反正离八点还有一段时间,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步行去,顺便逛逛雨后的世界。于是,去冲了个澡,换了换衣服,从家中走了出来。
雨后的黄河大道,仿佛被水洗过一般,清新爽目。路边的梧桐树显得格外精神,叶子在夕阳的余晖中摇头晃脑。清醒湿润的空气中透着不知从哪儿飘来的淡淡花香,沁人心脾,令人愉悦。
张振天昂头挺胸,迈着矫健的步子,嘴里不停地哼着小曲儿。轻柔的风悄悄地从他身边掠过,掀起了衬衣的一角。
走着走着,天色渐渐灰暗起来,他望了一眼昏暝不爽的天空,突然想到:昨天是王琳先到的,今天自己还是提前到合适。于是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向人民大道驶去。
他赶到欧迪咖啡厅,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他本想问问立在门口的迎宾小姐王琳来了没有,可又觉得这样问不知是否合适,就迈步走了进去。
“您好张先生,欢迎再次光临!”昨天那个服务小姐看见张振天连忙笑脸相迎:“请问您几位?”
张振天点头示意后回答:“两位。”
“您在大厅还是包厢?”
“包厢。”
“正好还留了一个,就是百合阁。”
“就百合阁。”
“请跟我来。”
张振天跟着服务小姐来到三楼,当服务小姐推开百合阁的门时,张振天惊呆了,王琳又坐在那里了,他进门的那一瞬间,大脑里闪过短暂的疑虑:她真是神仙了,又比自己早到了一步。
王琳今晚一袭旗袍,比常见的旗袍略微宽松些,显得高贵而大方,看上去比第一次见她精神了许多。她正静静地看着一张报纸,仍是那个位置,那种坐姿,好像一直就是坐在这里,等待他的到来。
王琳看出了张振天的异样,浅浅地笑了笑,说:“振天,没关系的,是我来的太早了。”
张振天惶然中刚想躬身过去同她握手,王琳却像老朋友一样,朝前摊伸出右手,说:“坐吧,客套我们就免了。”
张振天红着脸笑了笑,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至于王琳为什么在这炎炎的夏季穿着旗袍,张振天从来没去考虑过,因为包厢里开着空调,温度适中宜人,好像穿旗袍是很正常的。
王琳看到张振天一副不自在的样子,笑了笑,说:“你想喝点什么?”
“随便吧”张振天微笑着回答。
王琳对服务小姐说:“先来两杯咖啡,一杯放糖,一杯不放。”
那个服务小姐微笑着应了一声,带上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