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蒙蒙亮,林心怡就睁开了两眼,她从被窝里探出头,听到窗外的风声,有点不舍被窝里的温馨,就又把头缩了回去。
林心怡再次醒来时,听到院子里“哧哧,哧哧、、、、、”的扫地声,连忙披衣坐了起来,从窗户向外望去。
“天哪!下雪了!”
一团团一片片的雪花如棉如絮,飞舞在凛冽的风中。院子里、墙头上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父亲正躬着身子在扫雪。
要是往常,这个时候林心怡是不会起床的,自从昨夜看到了张振天,她像变魔术似的一下子又回到了从前。她看到年迈的父亲在院子里扫雪于心不忍,便匆匆穿好衣服,顾不上洗漱,走到父亲的面前眉开眼笑地说:“爹,我来吧,您快去屋里休息休息。”
林心怡的父亲刚想要说什么,看到眉飞色舞的女儿,心里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儿,一张板着的老脸顿时容光焕发,笑吟吟地把扫帚给了女儿。
张振天昨夜可能是累了,听到母亲的叫唤才披衣起床。
“哇塞!好大的雪花!”张振天一走出屋门就惊叫了一声,接着跑到院子里,伸出双手去接漫天飞舞的雪花。
“你这孩子,就知道玩,快去洗洗吃饭。”母亲从厨房探出头喊了一声。
张振天做了鬼脸,答应了一声,就朝厨房走去。
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比往年的任何时候都来得早些,仅仅半天时间就融化了个净光。
林心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这一天,她本想约张振天出来,可又觉得他刚回来可能应酬多些,就取消了这个念头,呆在家里魂不守舍地盼望着夜幕的降临,盼望着今晚能利用看电影的机会与张振天相见。
等待是一种煎熬,也是一种无奈。
林心怡好不容易挨到天擦黑,顾不上吃饭就一个人溜出了家门。
张庄和赵家庄仅一地之隔,也就几分钟的路程
林心怡来到小广场时,人还不算太多,银幕也还没有搭起来。为了遮人耳目,她站在远处向这里观望。
突然,她的眼睛一亮,看见张振天和一个人推着一辆装着两个箱子的独轮车向这边走来,不由得心花怒放,暖流顿时传遍了全身,甚至激动的热泪盈眶。当她看到他在搭银幕时,多想走过去帮他一把啊,可她又担心别人说长道短,只好呆在原地默默地注视着他。
张振天是无意之中发现林心怡的。他在拉电线时正好经过那个地方,当他看见她时,平静的心一下子跳了起来,甚至有些措手不及,他尴尬地红着脸,惶然地说道:“你,你早来了?”
林心怡莞尔一笑:“刚来。”本来冻得有些发红的脸蛋显得更加通红了。
“那,那你先站会,我忙罢去给你搬个凳子。”张振天说。
“不用了,站着不冷。你快忙你的吧,”林心怡客客气气地回答。
电影是在一阵“噼啪噼啪、、、、、、”的鞭炮声响过之后开演的。
忙罢的张振天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儿,就被几个远乡而来的同学拽回了家。
此时的林心怡,根本无心去看什么电影,满脑子都是张振天的影子。虽然自己说了一句客套话,但她知道他忙罢应该会来的,搬不搬凳子都无所谓,就是想看看他,想和他说说话。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走过,她等了好长时间,没见张振天的出现,心里顿时空荡荡的,感到很失落。她觉得他不该失言,可就是不见他的人影儿,一双眼睛在人群里迫不及待地寻觅着寻觅着、、、、、、
眼看电影就要结束,始终没有看见张振天的影子,林心怡的心一下子跌入了冰窟窿,难道他真的忘了自己?
张振天送走了同学们,这才突然想到了林心怡,心里暗暗叫苦,急急忙忙地就向小广场跑去。
当他赶到小广场时,电影正好结束,人们开始疏散。他一时懊悔不已,觉得自己失言了,不管怎么说,人家是来到自家门口了,没有诚心也得有诚意吧。他很想找到林心怡给她解释。于是,扒开人流朝赵家庄方向的那条道奔去,他想在那条道上拦截林心怡。
此时的林心怡还抱着一丝的希望,她像傻了一般站在原地,两眼直愣愣地在人流中寻觅着。
人越来越少,就是不见张振天的人影,她感到彻底绝望了,才转过身离去。那现成的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在寒冷的夜风中她感到感到刺啦啦的生疼。
张振天心急火燎地在流动的人群中寻找林心怡,眼看就没有人了,却不见她的影子,正要拔腿离开,突然听到不远处的脚步声,心里想:莫非是她?就快步迈步迎了过去。
果然是她。张振天看见是林心怡就喊了一声:“心怡。”
正闷闷不乐的林心怡,突然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就驻足应了一声,心一下子暖和起来。
“心怡,真对不起!没想到今晚来了几个同学。”张振天说。
“我以为你把我忘记了呢。”林心怡羞赧地回答。
“那能呢!我送走他们这不就来了。真对不起!对不起!”张振天连连道歉,心里却有点惶然。
“人家谁要你道歉了!可能是我多心了吧。”林心怡说着低下了头。
听到此话,张振天的心略微平静了点,连忙说道:“走吧,我送你。”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不知不觉就到了赵家庄村口,林心怡真想和他再多聊会,却听见张振天说:“天太冷了,你回去吧,”
林心怡恋恋不舍,眼里噙满了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