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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正面初逢

黄丝语累的话都说不出来,12点前完稿,看着这么一大摞数据资料,真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发揪下来。看你能的,上有部长总监下有主管职员,谁不是心安理得,就你上杆子小心思假积极,材料弄好了这是全部门集体的功劳,弄不好,责任就得你一个人扛,就是把心操得稀碎,到头来又有几个人能记得你的好?其实这个看脸的世界,自己何必浪费自己的花容月貌,丝语也常常顾影自怜,可每次自怜之后却照旧没出息地手忙脚乱奔命工作,这就是她的命。

不过应该庆幸,经过打拼,如今环顾四周,上到公司大咖,小到小兵喽罗,谁敢视她为花瓶,还是那句话,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就比如今天,新老板需要的这些材料,全发展部除了她之外,谁能揽得下这活儿?而她只需要调动记忆里的储备,按题索骥,理清头绪,再加上一些自己的理解和思考,配上相应的数据和简单分析,交出高质量的材料是不难,难就难在时间确实不够。

等丝语好不容易弄完,为了便于新老板审核,还顺手费了点心思将材料分门别类编制了目录(希望这回马屁不要拍在马腿上才好),再看看时间,早已过凌晨两点。

交稿,回家,一头栽倒在床上,丝语连澡都懒得洗,妆都懒得卸。自己还是个女人吗,而且似乎还是个挺美丽的女人,这是临睡前丝语心心念念想着的最后一个问题。

昏昏噩噩地做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梦,到了起床时间,生物钟这个玩意儿依旧如常把丝语叫醒。

倒在床上小赖一会儿,整个人感觉就像霜打一般,没有质量的睡眠感觉比没睡觉还累!没办法,挣扎着起身。可再怎么辛苦,洗漱打扮还是要认真对待的,再累再苦,就当自己是二百五,再难再险,就当自己是二皮脸。二皮脸?哼,盯着镜中的自己,丝语臭美地嘀咕一句:应该是貌美如花的脸还差不多,哈哈,自己还有救,起码够自恋。

收拾出门。叮咚,短信提醒:总裁办通知,今早一上班,集团公司副部长以上人员集中到大会议室开会。

该来的总会来,初见新老板,忐忑的心情里总还是有一点点小期待,毕竟,一晚上的辛苦加班,就算是见面礼,起码也应该能博取新老板一点好感吧。

可是,丝语发现自己完全错了,大错特错了!

因为出门时的稍微耽搁,再加上W市一如既往的堵车,丝语几乎是踩着上班时间的点冲进会议室。会议室里,黑压压的人群,大型企业就是这样,像她这样中不溜秋的中层乌秧乌秧一大堆。人多倒也正常,可是不正常就不正常在,今天是新老板的首次见面会。那些平时应该在前排就座的资深人士,办公室攻略摸的门清,在没弄清新老板的底细喜好前,谁愿意不知深浅地凑上前去?所以,今天的会议,这些办公室老油子们全部早早到会,除了那些身居高位不得不在前排就坐的人士之外,能不在前排的无一例外整整齐齐地占满了后排座位。丝语匆忙扫一眼,她们的小安子部长就满脸惬意地坐在其中。至于丝语这些后到者,不管你职位如何、愿不愿意,就只剩下前排座位了。

没辙,前排就前排吧,好不容易在第三排找了个空座,本以为这下子勉强能够扎进人堆里,可一坐进位置就发现,这个座位实在坑爹,周边清一色瘦小矮,而且个个低头顺目,拼命减小存在感。很明显,这周遭都是“弱势群体”。

新老板来了居然敢睡懒觉,敢不早早来伺候,该了吧,这就是下场。丝语心里暗暗叫苦,她这身条、她这样貌,坐在里面,突出得不要不要的,可再想另寻合适座位时,会议开始了。

一个高高大大的年轻人率先登场,在他身后略显滑稽地簇拥着原来集团公司那帮高层老家伙们,他们依然个个西装革履、笑容可掬,可今天的氛围还是让丝语从周遭的空气中嗅出了耐人寻味的尴尬和不自觉的谦卑。从侧面休息室走出来,大家鱼贯而上主席台。丝语对这些历来不太关心,谁上位都需要干活,需要干活就少不了她这样能干的人,这一点,丝语还是足够自信的。所以丝语只是匆匆扫一眼,再加上还有点近视,只能勉强看到这位显然是新老板的年轻人的轮廓和身段,翩翩的风度和不凡的气度还是挺让人赏心悦目的,尤其在那些老家伙面前简直就是鹤立鸡群。

轰地一下,台下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几乎把会议室的屋顶都给掀起来。

“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宏鑫集团少东家?太年轻了吧。”

“牛津毕业,你听谁说的?真的假的?别是《围城》里的克莱顿大学吧,哈哈”

“外国名校怎么了,大把海归还不是水土不服,在中国办企业,哼。”

“富二代就是牛逼!怪就怪我们没投好胎,这辈子没机会做富二代了,不过回家好好努力,也许还有机会当上富一代他爸,哈哈。”

……

以上这些是男同事之间夹杂着羡慕嫉妒恨的议论。还有:

“又帅又多金,又有男人味,我心目中的男神!看,看,他看我这边了,要晕倒了。”

“这么养眼的大老板,人间极品哦,即使吃不着看看也好啊。”

“听说还没有结婚哦,不过追他的人肯定从市中心已经排到郊外了。”

“哎,哎,小妮子,口水都流出来了,快擦擦。”

“你这死人,你才春心荡漾呢,小心你家老公打翻醋坛子。”

……

很明显,这些都是女同事之间花痴招展的萌动。

听着大家的品头论足,丝语外表还是尽量保持着克制和淡定,可小心脏也会雀跃、也会激动啊,大帅哥谁不喜欢,更何况还是男神级别的。

帅哥老板很优雅地坐下来,解开西服下摆,整整并不凌乱的领带,抬起头来面对大家。因为座位的优势,丝语终于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近距离仔细端详这位大家公认的大帅哥了,哈哈——不对,不对,这张脸怎么那么熟悉,妈呀!想起来了,丝语吓得差点没叫出声,脸刷地一下变得惨白,那个晚上的记忆顿时狠狠地揪住了她脆弱的小心脏,太震撼了,在丝语眼前简直就是电闪雷鸣!

老天爷,这唱的到底是哪一出啊,太阳真的从西边出了?丝语偷偷瞄瞄窗外,今天阴天,明明没有一丝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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