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诡异的森林,树上的叶子不是绿色,而是灰黑色。树干挺拔,高耸入云,遮蔽了整个天空,仅有一丝斑驳的阳光透落下来。空中漂浮着一只只不知名的小虫儿,全身散发着淡绿的光芒,给这片诡异的森林平添了几分幽怨和阴冷。
森林之中,有一条极窄的小径,杂草丛生,不知哪里是这条小径的尽头,更不知它通向哪里。一白衣之人站在这条小路上,他试探性的腾空而起,却被莫名的法则狠狠地拍回到了地面上,这里无法飞行!他缓慢的向前迈步,惊起了草丛中一群虫子四散奔逃,不过到没发生什么危险。
那白衣之人正是被神秘的漩涡湮灭之人。
天色灰蒙蒙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分,南疆的天似乎永远是这样。
那白衣之人自嘲的笑了笑:想自己在人界也算一位绝顶高手,却因一点执念进入南疆,到了这里才知道,自己的那点修为真如蝼蚁一般,被诡异的力量恣意的摆弄,可是到现在却不知道这力量的来源。人,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是如此渺小。
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更不知道是谁将他带到了这里。反正无法飞行,他倒是不急不忙了,漫步在小径上,向着不确定的终点走着。看似随意,可他却时时刻刻绷紧着神经。哪怕知道灾难来时,自己恐怕没有一丝丝的反抗能力,但求生是人之本能。
就这样,不知过了几天,他夜眠日行,在这条路上感悟着红尘,感悟着时光,虽然没有可餐的景色,却也没有过于压抑的气氛。
这一日,环境有些不同了。树木变的低矮,无边的瘴气也淡薄了许多。那白衣之人向远处看去,隐约间似有一间房子的轮廓。他惊诧不已,南疆万古以来是禁区,怎么会有房子?莫不是自己看错了?当下,带着满腹的好奇,他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那里,果然有一间屋子。
他快步走到屋门前,打量着这间屋子。泥土垒成,破败不堪。房顶毛糙不整,屋门已经破烂,应该是好久没人居住了。
他刚想推门进去一探究竟,却觉得有些不妥,当即喊道:“屋内有人否?”
“有,客人请进来吧!”
这一惊非同小可!那白衣之人霎时“噔噔噔”后退了几步,手中结印,召唤出了自己的兵器——鸾木剑。通体赤红,光泽闪耀。这件兵器是有大来历的,传说不是人界之物。乃是他多年前游历天下之时偶然所得,奉若珍宝,平时从不请出。
屋中“咦”了一声道:“如若老朽没有看错,客人手中的该是鸾木剑吧?”
白衣之人更为惊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此剑的来历,仅仅是通过剑柄上两个字得知此剑名曰‘鸾木’,这屋中是何人?当即问道:“屋中是何方高人,请出来一见!”他紧握鸾木剑,手心隐隐地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屋中之人咯咯一笑:“客人无需惊慌,老朽没有恶意。只是不曾想在此见到此剑。客人既然走过了‘通仙路’,料想我们也是有缘之人,那就请进来吧。”
白衣之人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站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抉择。那屋门无风自开,伴随着一声惊呼,在他身后有一股柔和但无法抗拒的推力生生地将他“请”进了屋中。
在踏入房门的一刻,又是一声惊呼从他口中发出!
世外仙境!这里绝对是世外仙境!
诗曰:满庭艳艳乱红飞,深塘风挽柔波微。晴天暖日白鹤舞,芳花翠草彩蝶追。无尽嫩柳摇淑影,几只灵燕逐朝晖。凡人流连仙神醉,长歌潇潇忘轮回。
门外瘴气无边,门内春光怡然。这一道门,分隔了一片天地!满院鲜花,馨香扑鼻,使人沉醉。院落之中,有一位放在人群中绝对找不出来的平凡老人在精心修剪着花圃,头发蓬乱,一身满是补丁的衣服,脚上踏着一双草鞋。
那白衣之人悠然叹道:“这世界竟有如此地方!”
“人皇习惯了皇宫中的金碧辉煌,灯红酒绿,对我这山野小园感觉如何啊?”
“清新淡雅,超脱世俗。真可谓是……不对,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
“人皇莫晓惊艳古今,老夫虽是山野匹夫,却也略知一二。”
那白衣之人竟是当今人皇莫问天的父亲,前任人皇莫晓!
莫晓紧握鸾木剑,喝到:“少要在此装神弄鬼,你到底是何人,如何知道我的身份?”
那老人倒也不生气,笑呵呵的回应道:“人皇英名远播寰宇,老夫也是有所耳闻啊!”
突然,莫晓感觉手中的鸾木剑兴奋异常,竟要挣脱自己。一阵火辣的刺痛感传来,莫晓条件反射般的放开了手中的鸾木剑,那剑大放毫光,径直飞向了老人,在老人头上盘旋着,竟如见到老朋友一样的欢欣。
老人笑着道:“好,好,亏你还记得我,快下来吧。”鸾木剑落在了老人的手中,光华敛去,仍旧是那柄朴实无华的剑。老人持剑走了过来,将剑送还给莫晓。鸾木剑似乎很不情愿,不愿跟随莫晓。老人说道:“我观这位小友有仙灵之气,根骨惊奇,将来必是统御人界的皇者。伴随在他身边定不会辱没于你。”那鸾木剑才慢慢地飞回到莫晓手中。
“前辈,敢问您是?”
“你可愿拜我为师?”老人没有回答莫晓的问题,而是直接问反问莫晓。
莫晓迟疑了一下,答道:“我愿意。”当即向老人行拜师之礼。
老人将莫晓扶起,说道:“好,好。从今天开始,你便是我南周子的徒弟!你能一个人走过‘通仙路’,资质还算中上,勉强可以修习我的法门。要知道,你刚才走过的那条小路,埋葬了没有百人也有八十人了,都是人界自以为高手的可笑人儿!如果刚才你不答应做我的徒弟,我是不能将你留在这个世界上的。”
莫晓惊出了一身冷汗:自己半只脚已经踏入了死亡,又生生走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