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院子里。
药苦正坐在石凳上,在他的旁边,端坐着天鸣和楚天心。两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药苦会在晚饭后,叫他们来这里,而不是让他们去学习基础剑诀。两人静静看着正仰望星空的药苦,没有说话。他们心中,总有种不好的感觉,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哎!”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药苦才叹息一声,收回目光,看向天鸣和楚天心。
“那么晚叫你们过来,爷爷有一些事情要交代你们。关于你们以后的事情。”
“爷爷,你是不是要离开?”天鸣虽然小,但是却不是笨蛋,看到药苦的样子,加上他心头上不好的感觉,他能够猜出一些东西。楚天心在一旁静静看着药苦,没有说话。
听到天鸣的疑问,药苦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天鸣,天心,爷爷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在这里陪着你们了。”药苦并没有否认。
“那爷爷什么时候回来?”不仅是天鸣,楚天心也眼光闪闪的看着药苦,期待药苦的答案。
“也许两年,也许十年,也许更久。如果你们以后修炼有成了,也可以去找爷爷。”
“爷爷今天叫你们来,是有一些事情交代你们。爷爷离开后,你们的修炼不要落下,基础剑诀是修炼剑道的基础,你们以后想学剑,就要好好打基础。”
“修炼一途,除了天赋之外,还要有毅力、耐心。修炼不能急于求成,但凡有大成就的人,除了天赋外,更重要的,还是他的大毅力和大智慧。”药苦的叮嘱让两人点了点头,眼神中尽是悲伤,显然舍不得药苦。
“你们的天赋都很好,但是,也要勤加练习爷爷给你们的基础剑诀。世间上的剑术,都是在基础剑诀上创造的。打好基础,对你们以后有益。还有天鸣,你修炼剑诀和医术,所以你的修炼任务更重一些,平常也要抽时间来锻炼自己的医术,医术要实践才能进步。
这里有一些凡人的医馆,你可以去那里当学徒,锻炼自己,但是也不要落下剑诀的修炼。你们两个的天赋都很出色,比爷爷当年的还好,所以,未来有一天,你们可以超越爷爷的。”药苦摸了摸天鸣和楚天心的脑袋,眼中尽是不舍,也带有慈祥。
“爷爷,可以不走吗?”天鸣满眼希冀。
药苦没有回答,摇了摇头,眼神黯淡了一下。
“爷爷这次离开,只给你们留下够一个月用的钱财,以后,你们要学会靠自己。不是爷爷不爱你们,自从你们选择修炼这条路后,一切,都要学会靠自己,别人能够帮你的不会很多。明白吗?修炼一途,本是逆天而行,路,要靠自己走下去,才能有大成就。”
“爷爷,我们都明白。”天鸣黯然点了点头。
“生活上,爷爷没什么跟你们说的,你们都是好孩子,都会照顾自己了。不过,爷爷再次跟你们说一声,不到筑基修为,不能走出凡人居住的区域。筑基以后,也一定不能走出天荒城外,挺清楚了吗?”药苦每次说到这里,都是一脸严肃,生怕两人不听。
以他们现在的能力,对于天荒城中的修真者来说,连个蚂蚁都不算,如果他们走出天荒城,他们面对的,将是十死无生的结果。修真世界,就是一个残忍的世界,现在的他们还不懂,等他们成长以后,就会明白修真世界是怎样一个世界了。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你们以后的拜师学艺问题。两年后,炎黄大陆上的门派,会在天荒城选拔弟子。”
“你们想拜师学艺,这个就是机会。这个每五年一次的选拔,会在天荒城的中央的演武台举行,到时也是整个天荒城全面开放的日子,凡人区的十五岁以下的人,都可以去参加选拔。你们也要去参加那场选拔。”
药苦看了一下两人,两人皆是重重点点头。
“到时候,这里会聚集整个炎黄大陆的差不多半数的门派。炎黄大陆上,修仙门派很多,但是大门派没多少。你们都喜欢剑术,而且这方面的天赋也很好,所以你们都要选择主修剑道的门派。主修剑道的大门派,有剑宗、天池、昆仑三家,天池只收女弟子。到时候,你们都去剑宗那里,那里比昆仑更好,玄黄世界,剑之正宗,唯有蜀山,剑宗两家。以你们的修剑天赋,可以进入剑宗。你们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两人同时点头。
“嗯,天心,你先去练剑,爷爷先单独跟天鸣说些事情。”
听了药苦的话,楚天心没说什么,直接走到院子中央练剑。
“天鸣,爷爷这次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所以将一些东西提前给你。这是一些低级医术的书籍,以后你将基础医术上的东西学会后,在看这些医术。这两年,你就先学基础剑诀,等以后进入剑宗后,再学其他的剑诀。”药苦将几本发黄的厚厚的书籍给了天鸣,然后又拿出一个戒指。
戒指很普通,如同普通的纯银的戒指。
“天鸣,用你的血递到上面。”药苦将戒指放到天鸣前面。天鸣将血滴到上面,却被戒指吸干。
药苦拿出一根黑绳,窜了戒指,戴到天鸣的脖子上。
“天鸣,这是爷爷送你的礼物,要好好保存,别丢了。”药苦对天鸣慈祥地笑了一下。
天鸣左手紧紧握着戒指,重重点了点头。
“还有一件事,就是你背的这把石剑,爷爷也不知道它的来历,但不会是寻常之物,所以你要保管好,或许以后就有机会找到你的父母了。这件事不能着急,等你以后有能力了,再去寻找自己的身世之谜。知道吗?”
天鸣用力点了点头。
“好孩子,好了,去叫天心来,爷爷有事对他说。”
没一会,楚天心就来到药苦面前,而天鸣则在那里练剑。
“爷爷。”楚天心虽然很少说话,但是不代表他对药苦的即将离去不关心。话音中,就能听出他的不舍。
“爷爷叫你来,是有些事情交代你。”
“爷爷这次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懂事一点,随意爷爷不会太担心。天鸣还小,人又善良,所以你以后要照顾一下他。别让出去凡人区。”
“嗯。”
“你平时的修炼也不要落下,好好修炼,不久的将来,你们就能超过爷爷了。还有就是两年后的选拔。那时候,你们去剑宗那里参加选拔。没有意外,你们都会被选上。但是,为了防止意外情况,爷爷将这个给你。到时候如果没被剑宗选拔到,你就将这个给那个负责选拔的师兄看。他们就会让你们通过了。记住,有意外时才给这个给他看,没有意外,就收好这个。”药苦将一个半个手掌大小的令牌交给楚天心。令牌上铭刻着一个‘剑’字,隐隐散发着剑意。
待楚天心收好令牌后,药苦脸色一肃,看着楚天心。
“天心,你的大仇之事,不要急于求成,等你有能力后,再去寻找,明白吗?也不要让大仇蒙蔽你的心智。你是个好孩子,知道该怎么做。你家人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你生活在仇恨中,明白吗?”
听到药苦的话,楚天心低下了头,双拳紧握,抿着双唇,眼中已是泪水。许久之后,楚天心才抬起头,看着药苦,重重点了点头。
看到楚天心的样子,药苦也放心了一点。仇恨能够让人成长,这是对的,楚天心只不过比天鸣大两岁,但是,心智却很成熟了。将一个银色的戒指给了楚天心,一切都吩咐后,药苦让两人都去修炼。
看了两人舞剑的身影,药苦看了一下夜空,正好一颗流星划过天际,药苦叹了一声,声音中带有无限的沧桑。
夜渐渐深了,世间的一切都好像睡着一样,整个世界都已经静悄悄了。
天鸣和楚天心也在入定中,按照基础剑诀上的运功心法,他们已经能够吸收天地间的灵气了。
看了一眼两人的房间,药苦收回了目光。
在这两天里,药苦已经彻底喜欢上这两个孩子了,他也不舍得离开,但是,他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他要完成的事情还有很多,这些事,都是他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药苦转身,走出院子,向着修真者的区域走去。
药苦走后没多久,天鸣和楚天心便从房间里走出来。两人的双眼,在夜光下,都显得晶莹。
看着院子外的方向,眼中尽是不舍。和药苦相遇不过两天,他们已经将药苦当成亲人一般。自从流落街头后,从来没有人对他们这么好,这么关心他们,以前那些人,看向他们的眼中,都到有厌恶和怜悯,而药苦却是真正关心他们的。将他们从地狱般的世界中带了出来,给他们吃的,穿的,住的,叫他们修炼。药苦改变了他们一切,这将会改变他们的一生。
“天心,你说爷爷还会回来吗?”天鸣看着院子外。
“不知道。”楚天心也静静地看着。“爷爷离开,肯定有他的苦衷,等我们修炼有成,就可以去找爷爷了。”
“嗯。”天鸣点了点头,双眼还是盯着院子的大门方向,双手暗暗紧握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