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白羽翎见寒枭放走了小郡主越想越气,便决意自己追踪下去,与英白眉和小郡主斗个你死我活。于是偷偷潜行而去,鬼影子发觉她情色有异,便拉住怪婴孩,追了下去。三人在途中,因怪婴孩不赞成此举,发生了争执,最终怪婴孩争不过鬼影子二人,只得无可奈何随二人而来,是以此时才追到。
格尔沁王爷此时乘马已奔出极远,听到身后一片嘈杂之声,拨马回来,就见蓝天眉已经与鬼影子缠斗在一处,招来招往,力大戟沉,已稳占上风。那边英白眉也与怪婴孩招呼起来,挥洒自如,怪婴孩已是形相见绌,只有躲避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白羽翎暗暗生忧,却无能为力,听到马挂鸾铃之声,抬头便瞧见了格尔沁王爷和小郡主乘马过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也不计较自己与格尔沁王爷武功相差悬殊,一声清叱,跃身而上。格尔沁王爷见这个小姑娘来势甚猛,一拨马头,避开攻势,随之一掌劈出,将白羽翎送出好远。
白羽翎脚方着地,又纵身扑了过来,格尔沁王爷已探知这个小姑娘的身手,微笑道:“莫非前来送死不成?”凝嫣郡主却道:“父王不可伤了她的性命。”
白羽翎堪堪欺近格尔沁王爷的座骑,格尔沁王爷沉声低吼,双掌一翻,以泰山压顶之势拍向白羽翎。这双掌若是拍到白羽翎身上,纵然不死,也咬骨断筋折。沉风压来,白羽翎不禁心神狂乱,一时已失方寸。凝嫣郡主在马上悲鸣一声,摇摇欲坠。
就在此时,格尔沁王爷突然听得脑后劲风袭来,忙撤掌拨马,一粒石子擦着面门而过,所带的劲风竟然割得脸面生疼。就听得有人一声清啸,随之天际飘来一条身影,白衣胜雪,矫若游龙,翩如惊鸿。
凝嫣郡主望见这人,心头犹如鹿撞,此时滋味不知是喜是愁。原来,翩然而来的正是白狼寒枭。
白狼寒枭倏忽之间已飞掠到马前,探手将白羽翎救起,又行云流水一样掠到一旁,将白羽翎放下,道:“轻率行事,坏我规矩,难道不要命了么?”虽是责难,脸上却带着淡淡的笑意。
白羽翎气鼓鼓地瞪着他,道:“你放了狗贼的女儿,难道不怕我爹爹在九泉之下骂你不孝么?”寒枭轻轻笑道:“义父雄才大略,岂会像你这般小家子气?好了,好了,你生气的样子很好看么?且在一边观战,让你寒大哥为你出气。”说罢,扭头瞧着格尔沁王爷,脸上的笑意陡然不见,已是满面严霜,眼神沉峻深邃如同莽莽雪野。
凝嫣郡主低声道:“父王,咱们快些离开此地吧。这人甚是厉害,英叔叔便是败在他的手下。”格尔沁王爷闻听此言,心下收紧,英白眉的武功在众多师兄弟中可谓出类拔萃,居然败在这个白衣青年手下,如何不教他费尽思量。
寒枭只是注视了格尔沁王爷一会儿,便展开身形,游云一般掠到鬼影子和蓝天眉缠斗之处,舌绽春雷一声清喝,双掌好似春江之水联翩拍向蓝天眉。鬼影子见寒枭前来助阵,悄悄擦拭着额头的汗水,闪身退到一旁。蓝天眉见这白衣青年掌法神妙,掌力磅礴,不敢掉以轻心,身形一挫,向后退去,孰料寒枭的双掌紧紧相逼,掌力连绵不绝,而且愈演愈烈,大有推波助澜一浪强过一浪之势,让他避无可避。
见到这白衣青年有如此掌法,格尔沁王爷心头更是惊骇,手又探进怀中,火枪在握,趁着寒枭攻击蓝天眉,发出一枪。枪弹迅激,寒枭居然没有回头,身子飘起,双掌已拍在蓝天眉的前胸,那颗枪弹却从他的身下激射而出。蓝天眉只觉得五内翻江倒海一般,疾呼一声,一口鲜血喷出,颓然倒地,已然昏厥。
英白眉一见寒枭伤了师弟,情知不好,飞身掠出,怪婴孩此时已是气喘吁吁,如同强弩之末,呆立在那里,动弹不得。寒枭弃了昏厥的蓝天眉,径直走向格尔沁王爷,冷笑道:“王爷好枪法,不过还是伤不得寒某。”格尔沁王爷知道此时情势大变,若再淹留,少不得九死一生。也不答话,拨转马头,催动骏马,狂驰而去。
寒枭身如青云飞身去追,那边英白眉不敢怠慢,决意拼着一死也要阻拦住寒枭,也飞身而起扑向寒枭。寒枭不愿与之纠缠,却也不想伤了他,在飞掠之中折下一段枯枝,以弹指神通的功力,将那段枯枝射向英白眉。英白眉如果避让,必然要收住飞掠之势,使寒枭从容追袭格尔沁王爷。
英白眉暗咬钢牙,居然能没有闪避,迎着来势迅疾劲力如雷的枯枝而上,眼见枯枝即将射进他的身体,一条身影荡来,居然是寒枭折身飞至,一伸手将那段枯枝敛入掌中,轻叹一声:“舍身救主,也算是英雄行径,寒某不愿伤你,也成全你这一片救主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