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是九月,东京的天气也变的不再那么火热。
成田机场是日本最为繁忙的机场之一,它的客流量居日本第二,货物吞吐量为日本第一。
一走下飞机,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挤。
各色人种的旅客川流不息,夹杂着机场工作人员来回反复的在大理石的地板上擦洗,匆匆的行人连驻足的机会也不会找到一刻半息。
走出成田机场,王逸扬顺手戴上墨镜遮挡强烈的阳光照射,他环视了一下机场公路上停着的车辆,然后径直向一辆豪华跑车走去。这是他那位经理人,也就是马特教官通过东京分部的为他准备的,车里有他所需要的装备枪械和此次目标的详细资料,这也是马特通过东京分部外务科的搜集的,毕竟一个杀手组织想找一个人的资料就没有找不到的,甚至于他ZUO爱时喜欢用什么姿式都一清二楚。
详尽的资料对于任务完成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王逸扬伸手在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电子装置,把它粘到车上,然后掏出一根铁丝,弯成两截,又把铁丝伸进豪华跑车的钥匙孔中,在外人看来只是拿出钥匙、插入、拧钥匙、车门开的时间里,王逸扬就已经攻破了跑车的安全堡垒,又把那个小小的电子装置取回放进口袋里,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然后在副驾驶座上把车钥匙拿来,开车绝尘而去。
杀手在接自由任务时,其行踪是保密的,即使是他的经理人也通常并不知道其行踪,而杀手也没有义务告知经理人其行踪,至到完成任务。其实也没有哪个组织会全程跟踪自己的杀手去完成任务,那样会大大增加杀手的可能性。除非杀手主动联络或暗杀本身发生重大变化。
王逸扬开着跑车驰骋在日本东京宽阔的高速公路上,感觉着那一股股现代化的气息带给他的震憾。公路两旁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成片的工业区,在宽阔的高速公路上依旧显得有些拥挤的钢铁车流,无一不给他极大的震憾。当他驾车驶进东京繁华地段时,他才深深的感觉到自己刚才见到的已不输罗马的繁华,比起现在所呈献给他的视觉冲击如同乡下一般,亮洁的地面,整洁的街道,正盛开着艳丽的花朵的花树,随眼可见的高楼大厦,无一不把这个世界一等一的城市衬托的美仑美奂。
可是谁又知道在这繁华的都市角落里那一幕幕的肮脏,再繁华的都市也会有灯光照不到的地方。
王逸扬随手在书报亭买了张东京地图,然后按照地图背面的推荐找到了一家自己感觉还算可以的酒店。王逸扬把车停到地下停车场,打开后备箱把一只从外表看很普通的旅行箱提在手里,走进了酒店大厅。
走到前台,他拿出一本护照刚要交给前台小姐登记,就听得大厅里发出“砰”的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破碎了一般,然后又响一声女孩特有的尖叫声。
回过头去,却见一名穿着酒店工作服的满脸慌张的女孩手足无措的蹲在一只碎掉了的花瓶前,她的旁边是一个中年男人正惊愕的看着碎了一地的花瓶,那男人手里也提着一只同样的花瓶,看来正是一对。看那男子的制服,明显是这酒店经理一级的管理层。
那女孩反应过来连忙站起身对着那中年男人连连鞠躬,“对不起,对不起山本先生,对不起,对不起”。
被称作山本的中年男人明显不会因为几句“对不起”而善罢干休,他把手里的瓶子小心翼翼的放到前台后,转身跑过去一把抓住女孩的领口,却发现自己只有一米六二的个头只能仰着脸来对那女孩说话,“对不起?对不起就完了吗,你知不知道那只花瓶有多贵”,也许是他感觉自己身为一个男人仰着脸对女孩说话有点伤他做为大和民族男人的尊严,他手上用力一推把那女孩推出老远摔倒在地,像个泼妇一样用他那粗短的手指指着摔在地上的女孩破口大骂,“我早就说过不让酒店用你们这些低贱愚蠢的支那人,现在可好,把那么贵重的花瓶都打碎了”。
王逸扬刚刚递过去护照的手被“支那”两个字狠狠的电了一下,手不自觉得擅抖起来,那位前台小姐一看面前客人的表情再看看大厅里正发生的事,翻开护照查看一下,好像什么都明白了,她把护照就搁在自己的工作台上,准备要看一场好戏了。她从王逸扬的眼睛里看出一股疯狂,那是一种嗜血的疯狂,这种沉稳如山岳、疯狂似烈火的眼神,自从他死在那帮人手里后,她已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看到过了,很幸运的今天终于又看到了。
“你们支那人就是下等的民族,只配在我们大和民族的光芒下为我大和民族刷刷盘子洗洗碗拖拖地,你们这些下贱的支那人”,那粗短经理仍旧像个泼妇一样指着那女孩不停的骂着。此时大厅内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有美国人、德国人,更有中国人。
地上那女孩本来恐惧的脸上渐渐被愤怒笼罩,一股莫名的勇气充满全身,她站起身来,走到正指着她骂的山本面前,盯着山本的的小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蠢猪,我们中国人不是支那人,二百多万死在中国的短腿猪就是证明,你这个蠢猪”!说完那女孩抡起手掌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山本的脸狠狠打去。
山本早在那女孩走到他面前开始骂他时就已经蒙掉了。
在这个酒店里进进出出的中国员工也不在少数,哪一个不是逆来顺受,即使再骂他们,他们为了挣那点可怜怜巴巴的学费也得装着没听到自己的祖宗在受辱一样的受着,可是这个刚来的女孩怎么就敢当面指着自己这个经理的鼻子骂自己是猪呢?
直到那女孩的巴掌快要打到自己脸上时他才惊醒过来,可是已经躲不开了,他只能紧闭了双眼承受这掌面之辱。
可是女孩也没能如愿,那巴掌终究没有打到那蠢猪的脸上,而是被酒店的保安给拦下了。其实保安早在花瓶摔碎时就已经赶到这里,可是他们也只是抱着手在那里看热闹,他们才不会去管自己的经理去欺负一个外国人,特别是他们看不起的中国人。直到那女孩扬手要打经理时,其中一个反应比较快的保安才慌忙出手拦下,然后一把抓住那女孩的手,另一只手扬起来就要打那女孩,中国人还想在大日本打我们日本人吗?
可是他肮脏的手也没有碰到那女孩皎洁的面庞,一只有力的手把他刚刚扬起的手腕猛的一扳,只听“咔嚓”一声,手腕就呈现不自然的弯曲无力的垂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