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主任听完，还有点将信将疑，但她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书上了，她回到自己座位上，靠在椅背上陷入沉思中，过了一会儿，她回过神来，对朱鹏说：“我马上给广宁市的王局长打电话，我们曾经在几次会上碰过面，也聊过几句，还算认识，他应该会给我这个面子。”
朱鹏觉得不妥，但又找不到理由阻止她去打这个电话，稍一犹豫，张主任已经拨通了电话，“是广宁市教育局吗？请给我接一下王局长……我是信息教育局的张长浩，他知道的，我找他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对方大概叫她稍等，半分钟后，对方不知在电话里说了句什么，张主任脸色有些不好看，说：“你们王局长到底在没在办公室嘛？”
电话那头可能搪塞了一句，张主任生气了，“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我跟王局长通话要先经过你？我就是跟部长也能直接通电话的……”
在张主任说出更尖锐的话之前，朱鹏赶紧走上去，轻轻将电话给挂断了，劝张主任道:“您消消气，何必跟个小喽啰一般见识。”
张主任余怒未息，连声说：“简直太不像话了，哪还像搞教育的……”
朱鹏只得好言相劝，生怕她非打通这个电话不可，把事情弄僵了更不好办，正忙乱间，手机响了，是王义山打过来的，朱鹏赶紧撇下张主任，转到窗户边说：“义山，什么事？”
“朱总，我刚才得到一个最新情况，张立光与广宁市签订了一个整体性的意向合作协议，听说协议总金额非常高……”
“多少？”朱鹏吸了一口气，等着听一个他极不愿意听到的消息。
“大约四千五百万元，是个一揽子的合作方案。”王义山似乎也是极不情愿说出这个数字。
朱鹏连做几下深呼吸，才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任何变化，“这个消息确切吗？你从什么渠道得知的？”
“明光管理层都传遍了，我听总裁办的人说，都看到协议了，的确有这么回事。刘美兰对张立光的态度也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我想肯定是由于这个原因……”
朱鹏立刻判断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在95%以上，他压抑住巨大的失落感，用平静的语气对王义山道：“我正在信息教育局，今天晚上应该就到广宁市了，你继续关注明光那边情况，我们随时保持沟通。”
见朱鹏镇定自若，王义山也恢复了点信心，说：“好的，我尽快打听到协议的具体内容，然后告诉你。”
和王义山通完话，朱鹏仍站在窗边沉思，张主任以前从未见过朱鹏这样雕塑般的严肃表情，再加上这事也和自己密切相关，一时不敢惊扰朱鹏。
过了很久，朱鹏转过身来，表情严峻地看着张主任，说：“我今天就赶到广宁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