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疾风骤雨,人们在惊慌中度过了一晚。如此滂沱的大雨随时会将黄河绝提,周边的村民们夜不能寐。直到天色渐亮,大雨褪去。人们才松了一口气……
此时的天灰蒙蒙的,牛毛小鱼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
“水没啦!!水没啦!!”
不知谁扯着嗓子奔跑而过,大呼着水没了。挨家挨户的人们打开窗门往外看,是放牛的牛二。他光着脚跑在泥泞的街道上,大呼着水没了……
“牛二!”
“村长……”
一个年约五旬的男子将牛二喝止住。
“慢慢说,怎么回事,什么水没了?”
“河……河水没了!”牛二慌慌张张的,一直喘气。
“河水没了?”村长疑惑,昨晚如此大雨,河水理应有泛滥成灾的隐患,怎么会没了?
“我们去看看。”
村长回屋披上一件稻草编制的披肩,戴上蓑笠与牛二前去河边,要看个虚实。此时村民们也陆续着出门,跟着村长一起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这可不是小事,河水要是没了,以后吃水可就困难了。
当村民们来到河边,望眼一看,只见宽阔的河床赤裸裸的呈现在人们眼前,平滑的泥沙上到处都是鱼,有些地方还有些积水,但看上去……似乎没多少。
“这……”
“难道昨晚大雨下的是黄河之水?不然这河水哪去了?”
“不会是有灾旱的妖物来到此地了吧?否则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将一条河的水都给弄没了?”
“不要危言耸听!什么妖物到此,再妖言惑众,驱逐出村!”村长将那个迷信的村民训斥一通。
谁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河水一夜之间不翼而飞,就在这时,远处有人往这边走来。村长仔细瞧望,是其他绕河栖息的村民。他们来这边做什么?
“请问你们是哪村的?”村长问。
“我们是姜村的,敢问您可是戎村村长?”来人是两个三十多岁的汉子。
“我是戎村村长,二位来此是为何?你们那里也无水么?”
“正是。村长让我兄弟二人沿着河岸探寻一番,并且将一个消息告知周围的村民,你们是第一个。”
“哦?素来听闻姜村村长善于占卦,愿闻其详。”
“是这样的,村长让我兄弟二人沿途查探河水究竟干枯到哪里,并且嘱咐说不用担心,因为黄河每到一定的气节就会干枯些时日,多则月余,少则十来日就可恢复。村长说这是自然地理现象,无需担忧。”
“原来是这样……贵村长真是奇人也。有劳二位了。路途不知遥,二位留下歇歇脚可否?”
“不劳烦了,尽快完成村长交代,回来时再打扰吧,告辞。”姜村村民不再多说,看着他们远去,村长思量些许。
“你们也听到了,以后不准擅自猜疑,以讹传讹。现在,回家拿些渔具,将河床的那些鱼都打捞上来吧。这可是天赐的机会。”
村民们顿时欢呼起来,既然河水还会回来,那么这些鱼更是百年难得一遇捕捞机会。纷纷跑回去取渔具,不能浪费这个特殊的收获日。
……
黄河平日里看起来河水昏黄,不知深浅,渔民就是打鱼也难以估测撒网。如今河水褪去,河底展现才知道,原来河中的物资竟然如此丰富!各种见过的、没见过的河中生物全部搁浅在河床上,随便踢一脚就能踢到小孩儿般大的鱼。
尤其是那些河蟹,个个如人头般大小。这些虾蟹平时看见小的还没什么,见到这么大的就有些让人小心了。戎村村民们个个恨不得把家里的所有器皿都拿来装这些河中物资。一时间忙的热火朝天。
那些精壮的汉子用木质的锹翻开泥沙,下面更是有不少大个的河蚌!掰开一看,不仅肉多,还有大个珍珠!这些珍珠不仅女人们喜爱,男人们也喜欢。这些都是宝贝啊!
就在所有人忙的不亦乐乎时,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光着脚跑在河床上,踩着平滑舒适的沙滩玩的特开心。
由于远处的河床还不知结不结实,成年人一般不会去冒险,一旦陷进去可就麻烦了。但这个小孩儿却在人们不注意的时候越走越远。他身体重量较轻,踩着舒服的沙滩简直觉得很是享受。他从未用脚丫踩过这么舒服的地面。一时间玩的忘了其他大人的叮嘱。
突然……
噗嗤一声!
小男孩一条腿直接陷进河床,将近到了膝盖部位。他踩进了松软的河床处,想把这条腿拔出来,结果抬起另一只脚时又往下陷了两寸!就这样越动陷进的越深……
终于,他害怕了,激烈的挣扎起来,身体越陷越深,知道嘴巴都快被淹没。此时有人往这边看了一眼,但却什么也没发现。小男孩儿露在外面的半个脑袋根本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远处一看根本不知道是什么……
“啊……呃……呜呜……”更不幸的事,他还是个哑巴!沉重的泥沙挤压着他的身体,令他发音都很微弱。瞪着大眼望着天,这次他真不敢动了。才明白越动陷进去的越快,这样不动,还能呼吸,说不定还能等到村民们过来发现自己……
越等心越凉,越等越怕。眼泪一直流淌,他看不见脑后的那些村民们,也呼唤不了。只能低声咽呜……
人们这一天收获颇丰,各自带着满足的心情陆续回家,全部沉浸在收获的喜悦中,忘记了这个小哑巴……将他遗忘在这里。
“呜呜……”天黑了,一轮明月悬居南天,他微弱的哭声在河中央断断续续……。
冰凉的泥沙严丝合缝的包裹着他,冷的小男孩脸色铁青。他呼吸越来越薄弱,眼前开始冒金花。努力的呼吸也撑不起胸腔,头脑越发昏沉……
就在这时,河床远处传来动静,像是什么东西惊叫一声似的。声音很尖,把小男孩昏沉的意识刺激了一下。他睁大眼睛看着前方。月色远处朦胧的很,什么也看不清。但是那声音还在叫!似乎什么东西被攻击一样。
一道金色的光在他眼前横着掠过!小男孩以为是错觉,他的眼睛不停的闪烁金花,以为看错了。
又是一道金光掠过,这次那东西返回来了。来回左右的穿梭几次,他终于发现,那是一道金光在视线外面来回跑。
“唧~~!!”
金色光线发出惊叫,一瞬间贴着河床湿()滑的表面冲到了小男孩面前!吓的他长着大嘴呆立当场!以为那东西会洞穿自己的脑袋。
结果……
他看到一条巴掌长的小泥鳅似得动物立在眼前!这看着像泥鳅的小东西全身金黄色,发出光芒,身上有鳞,长着四肢、须子。头上还有一对类似角的东西。这……什么东西他根本认不出来!
只能看出它很惊慌,眼睛里都是慌张。很难想象,这么神奇的东西速度这么快,究竟是什么东西让它这么害怕!
小东西看着他,然后环顾四周,紧张兮兮的东张西望一番。转正脑袋再看了看他,然后……毫不犹豫的钻进了他的嘴里……
“啊哈……”
小男孩顿时被卡的难受起来,眼泪哗哗流,难受的他一挣扎身体竟然直接彻底沉了下去……
他沉没下去后,泥沙中的积水顿时注满了这个小坑,然后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过了片刻,河床远处一条斑斓大蛇快若疾风的贴着河床蜿蜒游来,蛇芯子吞吐,似乎在寻找猎物。周围那么多大鱼它看都不看一眼。很显然,它是在找其他特殊的猎物。游身在这里到处寻找一番未果,蛇嘶一声向别处游去……然后突然钻进了泥沙中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