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澄的眼里本来已满是亮色,如今却慢慢冷却黯然。端王见她如此忧郁,便又补充道:“但也可能他当时只是路过汴梁暂住一阵,或者即便留在汴梁却换了姓名,故此我们查不出来也是情理之中的。”
她知道这也是一种可能,但人海茫茫,假如父亲已经离开汴梁,那就更不知飘落去了何处,又如何才能再找到他?正心烦意乱之际,却听端王问道:“双澄,你师傅的名讳是什么?九哥说,可以再想办法接你师傅来汴梁,或许他更清楚你父亲的身份与行踪。”
她有些茫然地道:“师傅姓丁,单名述。你们是现在就要去找他?可我怕他不愿意来……”
“你写封信告知他便可。”端王沉稳道,“我本想派亲信去真定府寻他,今日却恰好接到皇命。因丹参之事还牵连了地方官员,官家命我再去邢州处理剩下的事务。邢州与真定府相距不算太远,我到了那里之后,便可抽空去一趟真定府苍岩山,替你将令师接到汴梁。”
“真的要将师傅接来?!”她的神色中却是惊愕多于喜悦,甚至还带着些许的不安。端王微一蹙眉,“怎么?你不愿意让我们找到令师?”
“不……”她局促地握了握手指,“这是九郎想出来的?”
“你不是想找到生父的下落吗?如今汴梁住民中查不到你说的那个人,也只有将令师请来,才有可能说个明白。”他停顿了一下,又试探道,“你莫非想一直留在汴梁,再也不回真定府?”
双澄急道:“怎么可能?我……”
她还未说罢,端王已笑了笑道:“那更是要去见一见令师,否则他无故丢了徒弟,岂不是要千里迢迢赶到汴梁来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