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诧地看着他，看着他把自己买来的啤酒一罐连一罐地开，一罐连一罐地灌，被盯住了一般，而后像是突然清醒了，忙抓着他的手臂拦着他，“别喝了，长安。长安。”
他猛地顿住了手，偏过头来，认真地看着她，“你，第一次这样看喊我的名字。”
她愣了愣，他又继续喝，她忙拉着他，“长安，你••••••和延轩吵架了还是失恋了还是出了什么事情你说出来。长安！是不是这些天你在这等霁荷，她要跟川野走？”
长安并不搭理他，只是兀自仰头一饮而尽，扔掉空罐子站了起来，向售卖机走去，凌萱忙挡在他面前，“不要再喝了。”
长安笑了一下，黯然，“别管我。”
“你不能再喝了。”她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臂，“我送你回去！”
反了，全反了。明明是她在喝酒他在拦，怎么完全翻了过来。
他突然把她推到墙上，按着她的肩膀，认真地深深地用力地盯着她。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住了凌萱，动弹不得。
“你真的关心我吗，是关心我么。你告诉我，是不是这一次又该是我放手，让你给延轩，成全你们。我不想！不想！我问了自己一千遍，为什么那些年前，可以潇洒地放手让出霁荷，现在，却是无论如何都觉得艰难••••••”
凌萱惊愕地盯着他，从他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突然被击中的样子。他在说什么，他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是在说他喜欢我么。那张纸条上说的不要每次都是他放手，是在说这个！泪水充斥，可是为什么，她突然感受到一种欣喜的疼痛，她用力地推开他，转身跑开了。
长安颓然地转过身，垂着头，背靠着有些冰冷的墙壁，看着淹没了凌萱的暗沉夜色，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叹气，又或者是别种神情。摇了摇头，让自己略略清醒，转身离开。这些时候，自己都做了多少荒唐的可笑的事情。如果注定只能错过，那也只能归咎于自己，那些时候，他都没有去诚实面对自己的内心。
一地散乱的空空的罐子，东倒西歪地躲在阴影里，月光偏在一边，落它们在昏暗里。一阵风吹过，微微滚动撞击，发出的都是荒凉而寂寞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