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出院了,实在是太好了!”从得到自己可以出院的消息的那一刻开始,白若雪的心情就好的不得了,像是一只欢快的百灵鸟。
莫勋桀瞧着白若雪这样的状态也十分的欢喜,甚至暗自跟洛薇茹说早知道出院会让白若雪这么开心,那么他早就去帮白若雪办理出院手续了。
洛薇茹不知道自己应该要表现出什么样的表情,只是略微勾起了唇角笑了笑。自从那次白若雪从医院里失踪之后,洛薇茹就感觉莫勋桀对她的态度好像明显的改变了很多,这一切让洛薇茹非常的不舒服,可是又无可奈何。
每当洛薇茹说莫勋桀的态度让她觉得不舒服的时候,莫勋桀都会振振有词的说洛薇茹多心里,再不然就是让洛薇茹大度一点,说他一直都在洛薇茹身边,让洛薇茹不要再吃白若雪的醋了。
洛薇茹真是不知道莫勋桀是真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还是假装不知道,难道她真的是在意白若雪吗?不,她在乎的是莫勋桀的态度。
就连严莫也觉得莫勋桀的所作所为有些不妥,但这毕竟是莫勋桀和洛薇茹之间的事情,他就算想要插口也插不进嘴。
不过,在白若雪出院的时候,严莫还是叫住了转身就要离开的莫勋桀,严莫认为,有些话该说还是要说的。
“怎么?你找我有什么事情?还搞得这么神秘,要在你的办公室里面谈。白若雪和洛薇茹都还在车里等着我呢。”莫勋桀在严莫办公室里的皮沙发上坐下,严莫的办公室和别的医生的办公室相比较而言要更加舒适一些。米黄色的暖色调,办公桌背后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户,阳光可以毫不吝啬从窗户里透出来,照射在意大利进口的头层小牛皮沙发上,浅褐色的沙发皮面和米黄色的墙纸带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冲突却又和谐的美感。
沙发前摆放着的是一个设计感极强的玻璃工艺茶几,据说是一位法国新锐设计师的作品,作品给人的感觉很前卫,打破了以往的茶几设计,玻璃的质感非常的通透,以螺旋状盘旋向上,说起来是茶几,倒不如说是个置物架。如此复杂的设计,但茶几上却被收拾的一尘不染由此可见,这件办公室的主人一定是个非常爱干净的人。
沙发旁边大概三米的位置则是严莫的办公桌,雪白的办公桌配合上同样雪白色的真皮座椅,将整间办公室的档次都提升了不止一个台阶。
白色办公桌上摆着一盆碧绿的仙人球,浑身是刺的样子非常的可爱,球顶上还开着粉色的花。
要不是在这间办公室的门口挂着外科办公室的挂牌,只怕第一次进到这里的病人们都该以为自己是进到了那家商务贸易公司的老总办公室里了吧。
“你这办公室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鲜活的气息都没有。”不是白色、米色就是黑色,一点生活的气息都没有。死气沉沉的。莫勋桀皱着眉头,最终将目光落在了严莫桌子上的那一盆仙人球上。
仙人球的花盆是粉色系的,上面画着一个很可爱的猫咪的脸,整个花盆的模样就是一直坐在地上穿着粉色小裙子,耳朵上别着粉色蝴蝶结的小猫咪形状。这个猫咪的样式怎么看都很像是前几天洛薇茹拿给他看的手机外壳上名叫做HELLOKITTY的猫咪图样。莫勋桀现在都还记得洛薇茹拿到那个手机外壳的时候一脸疯狂宝贝的样子,可见这只小猫咪在女生圈子里是多么的受欢迎。那时候,莫勋桀可不知道这个没有嘴巴的猫咪有什么可爱的,看到洛薇茹那么疯的喜欢一个手机外壳还吐槽说她是个2货,没有想到洛薇茹头一次被骂了还傻兮兮的笑,唉,女人的世界诶,他搞不懂。
“你有情况哦?”莫勋桀端起桌子上的凯蒂猫花盆朝着严莫摇了摇。“我记得某些人说过的,养植物什么的很麻烦的。而且这些植物需要种在泥土里很脏,而且还要定期照射阳光,特别麻烦!怎么现在某些人的桌子上就有了这么别致的一盆小花呢?”
莫勋桀打趣的眼神望向严莫,严莫依然维持着脸上的面无表情,不过莫勋桀还是轻而易举的从严莫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一丝严莫对这个花盆的紧张。
“把花盆给我放下。”严莫的语气居然变得有些严肃混合着紧张。
莫勋桀像是故意一般,将花盆又举高了一点,没有想到严莫居然伸手去抢。莫勋桀看见严莫这个动作一时间竟然僵住了,因为,严莫居然没有带上他不管碰任何东西都要带的橡胶手套!这还是第一次!
莫勋桀惊愕极了。在他的印象里,严莫就从来没有过不带手套碰任何东西的习惯,就算戴上了手套严莫都还需要用各种消毒湿纸巾擦拭N多遍。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世界第八大奇迹?你严莫什么时候能够忍受赤手触摸物品了?我记得六年前咱们大一的时候秦暮楚骗你用手拿了一次薯片,你就应是恶心的三天都没有吃下去过饭。现在你居然不怕了?”莫勋桀左右端详着严莫端着花盆的那一只手,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一直面无表情的严莫不知道是不是被莫勋桀说的话给刺激到了,英俊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抹潮红。这简直比严莫赤手拿东西还要让莫勋桀觉得惊愕!因为,在他以及秦暮楚的印象里严莫就从来没有过这个表情,自从他失去林筱悠之后。
“兄弟,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你总不能告诉我,你突然转型喜欢这么女性化的东西了吧?”莫勋桀意有所指地用食指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叩击声。
“你要是走出筱悠的阴影里就直说啊,我和秦暮楚都会衷心的祝福你的。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孩?我很好奇。”一项冷酷无情的莫勋桀脸上居然也会露出八卦和好奇的眼神,这要是被洛薇茹看见了一定会吃惊不小。
严莫的眼神在莫勋桀提到筱悠这两个字的时候,明显的一暗:“没什么,这只是个病人送来的。毕竟是人家表示的心意,我刚刚只是害怕你弄坏了。你要是喜欢的话,可以拿回去,我没意见。”
严莫的语气十分的平静,和刚刚简直是天壤之别,让莫勋桀有一瞬间的怔忪。他有点摸不准严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你要说这仙人球对严莫重要吧,他都赤手去抢了,这对于一个有洁癖的人来说已经是非常难得了。但你要说它不重要吧,似乎也说得通,正是因为不重要才会随便就张口说要送人吧。
莫勋桀的眉头拧在了一起,看起来不是一般的纠结,旋即他又笑道:“那敢情好。你不知道洛薇茹那丫头有多喜欢你这个花盆上的叫什么凯莉还什么什么的猫。这个东西要是送给她,她一定喜欢。”说着莫勋桀伸手就去拿严莫桌子上的花盆,严莫的双瞳在莫勋桀的右手触碰到花盆的时候明显一缩,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细缝,仿佛放手两个字就梗在严莫的喉痛里,但是严莫就是任由它堵在喉咙里不肯说出来。
没办法,莫勋桀见这么逼都没能把严莫口中的实话给逼出来,索性就干脆笑眯眯的吧桌子上的仙人掌给收下了,临了还不忘说一句:“我可真的拿走了,我拿走了可就真送洛薇茹了,送给她之后你再想要要回来我可没办法。”
莫勋桀摆明了一副‘你再不张口让我停下我就真拿走不给你’的节奏。
“拿走拿走。”严莫那叫一个闹心啊,偏偏就是要死不愿意透露任何细节出来。
“那我走了?”莫勋桀作势起身。
“等一下。”莫勋桀的身体才刚刚转向门口,身后就毫无疑问的响起了严莫的声音。
莫勋桀脸上带着奸诈的笑:“怎么的,后悔了?晚了。”
莫勋桀那得瑟又得意的神情让严莫压抑了许久的暴力因子差一点就爆发了,严莫就从来没有像是今天这样想要抽一个人的耳光。
“后悔……”你妹。严莫忍了很久才将嘴里的你妹两个字咽下,“我不会后悔的。我只是想说,你好像彻底忽略了我今天找你来的目的。”
“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莫勋桀依然保持着笑眯眯得状态,这具往常的冰山总裁如今却笑得跟一直偷腥的猫儿一样,就等着看日后严莫怎么维持他的死鸭子嘴硬。
“莫勋桀,你还记不记得,你对我说过,白若雪的突然出现让你觉得很奇怪?”严莫的一本正经让莫勋桀也不得不收起了脸上难得的玩世不恭。
“是。确实很奇怪。从第一次的医院相见,到第二次的彩信,接着就是直接找到了我家来见我,让我感觉她的举动很像是有预谋的。尤其是这次的失忆,说真的,要不是她的脑内真的有肿块和阴影,我真的不敢相信她是不是真的失忆了。”莫勋桀也抛出了自己的怀疑。这些天来他确实为白若雪的失忆很着急,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他不怀疑白若雪。毕竟时光已经过去了三年,这三年会发生的事情谁都无法预料,谁知道白若雪会不会改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