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亦默愣了愣,秦非小小的眼睛里充满期盼,爸爸两个字将他心里最柔软的东西悄然勾了出来,他稍稍再抱紧秦非,点头:“对,我是爸爸。”
秦非欢喜得笑:“爸爸,阿非以后不乱吃东西了。”
宋亦默点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秦非满足闭上眼,仍然拉着宋亦默,就是进了急诊室也不放手,用力地掰才能分开,经过这么一折腾,宋亦默笔挺的西服已经落满横七竖八的折痕,肩上的一小团皱痕尤为明显,那是秦非一路上抓出来的痕迹。
急诊室外的时间很难熬。
秦非的过敏症状早有先例,一控制不住嘴,就会出现此类状况,虚弱无力,起红疹,再昏倒,在经历几次惊险之后,她便牢牢把关,奈何今日情况不同,一时之间便给忘记。秦笙笙后悔不已。
良久,宋亦默突然问道:“阿非的父亲呢?”
秦笙笙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去。
宋亦默知道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非常不合适,她还在担心,再把这个问题拿出来刺激,若是孩子的父亲去世或者离开,或者离婚,都可能给她刺激。只是方才在车上,阿非那期盼的眼神令他无法忽视。他问,你是爸爸吗?那语气分明是从未见过父亲。
那么他父亲去哪里了?
宋亦默无法忽视得想起她离开的时间,不由自主将之同阿非的岁数联系起来,如果阿非从未见过父亲,秦笙笙这些年又没有新恋情,那是否意味着,阿非是他的骨肉?
一想到这个,宋亦默就激动起来,他没有办法忽略这个可能性,甚至在无形之间已经肯定下来。有些事情可以沉得住气,有些事情是一刻也不能再等,他想知道答案,必须要知道,
于是他又问:“阿非是谁的孩子?”
秦笙笙料不到他又一次问,怔了怔,重逢后的第一场对话以此句开始,这在她的预料之外,肥皂剧里,小说情节里男女主角重逢,要么可客客气气形同陌路得问好,要么抱在一起哭着说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如果有小孩,也是假装夸对方孩子一下,再旁敲侧击,哪有这么直接的。
可是也对,生活毕竟不是戏剧,秦笙笙更非宋亦默的女主角,问出什么话来都不在剧本之内,她顶多算女配,或者女配配,可能女配配配也说不定,反正六年过去,她早就是天边的浮云,飘啊飘啊,谁也没在意过她什么时候变成雨落下。
秦笙笙旋即恢复:“是我的。”
得到这个答案,宋亦默蹙眉,张了张口又闭上,得到答案用来做什么呢?如果不是他的,自讨没趣,如果是他的,以现在的能力,可以照顾得了那母子俩么?答案是否定的。他现在自身难保,说难听点,就是那对男女口中的丧家犬。下午他把什么都听进耳朵里,甚至意外,秦笙笙竟然会替他说话,还在餐桌上得罪严老。不过,她这么不懂形势,也许连谁是谁都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