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离开我,我就不会不要你。”听很多人说恋爱期的女人总是有患得患失的心理,想来他的丫头也开始发作了。他做出保证,想让她宽心。
她瞪大眼,又垂下头:“到时候你不要我我就走。”
“不对!”他立即打断她的思路:“就算我说不要你,你也别离开,要一直粘着我,让我甩也甩不掉!”
她蓦得抬头,脸微微一红:“我又不是死皮赖脸的人。”
“为了我,死皮赖脸一次。”他的面色渐凌。
“阿暮……”秦笙笙怔怔看她,料不到竟然会说出这番言辞,左手轻轻攀上他的面颊,点点头:“好。”
宋亦默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如此伤感,或许维诺的问题真的让他焦头烂额,虽然自己极力表现出乐观的态度,心里的忧虑还是泄露出来。他捉住她的手,在脸上轻轻摩挲:“我怕失去你,一旦失去就得天涯海角地找,如果有一天你忘了我,我该怎么了?”
“恩,你赶我,我也不走,就像上次那样,永远都不要离开你。”秦笙笙轻轻许诺,像是给他的肯定,又像是为自己寻一个理由。
宋亦默满意得笑,放下手拍拍她的头道:“很好,那继续念吧。”
“等等啊,我还没加完呢。”她忙转身操作。
“你还有多少个QQ?”
“我算下。”
宋亦默看着她的五个手指一根一根张开又一根一根收回去,如是两遍,终于不耐烦,直接按住继续舒展的手指,报出两串字符道:“一是我密码机子密码,一个是我QQ密码,回头你自己加。”
“不好吧,记别人密码。”秦笙笙觉得这个很无耻。
他面色一沉:“我是别人?”
眼见这家伙黑脸,秦笙笙迅速表现出自己机智的一面,赶紧赔笑:“不是,不是,你是我的另一半。”
他咧开嘴笑道:“真不知羞,小小年纪就想着另一半不另一半。”
“真难伺候,不念了。”她站起身来直接丢下句话,便不再理会这个事儿多的男人做自己的事去。
其实秦笙笙也奇怪,维诺的情况如此悬,宋亦默竟还有心情和她嘻嘻哈哈的。但是之后维诺的形式的确好转许多,那些跳槽的艺人在佳音并未得到多少好待遇。过去之后,做过几次大肆宣传之后,有潜力的稍微做些功夫。那些反响平平的直接冷藏,不做处理。而见到离开之后如此处境的同行自然不敢再轻举妄动,安心做好手头的事。
内部稍定,维诺高层迅速调整策略,在艺人流失之后将后面几个行程的工作直接提前,并做足后期工作,之后的唱片销量稍稍缓解了此刻的窘境。
然而宋亦默也知道,此刻的维诺公司,如果真的只在音乐上下功夫,那是绝对不行的,唱片市场的形式严峻,竞争激烈,艺人不再单一于某一项,两栖,三栖多的是。维诺手头的资源如此丰富,倘若不好好利用,实在可惜。
在这个事件之后,他吸取教训,不再单一侧重,试着往大屏幕上发展。但是在经过多次反复研究之后,这个决定仍然无法通过。第一原因,没钱,第二原因,还是资金。违约金迟迟未到位,后续费用又咬得紧,唱片虽然大卖,也不过是起缓解作用。旧案子还没了结,新案子正在吃紧,在此刻提出要转,想要通过,可以,资金要先解决。
秦笙笙不知道宋亦默心里到底有何妙招应对这些问题。单看他平日的情绪是绝对察觉不到。然而,如果你在半夜的时候站在秦笙笙房间的阳台上,就一定会看到一闪一闪的火星。那并非其他,正是宋亦默的香烟在燃烧。
好几次,她想要冲过去熄灭他的烟,走到门口便又停住脚。这么过去又能做些什么?言语的力量到底太过微薄,只凭数句,又能起什么实质作用。既然他不想让人知道,自是不愿他人担心,她又何必去揭穿?
只是,她会心疼。宋亦默原本适中的身材经过这夜复一夜的消耗,渐渐得瘦了下来。日间两个人都忙着彼此的工作,秦笙笙只能在做宵夜的时候想尽办法给他补一补。
他识得她的用心,却并未揭穿,安心得接受这一切,用自己的方式回报着。有些东西无需道得太过明了,心有灵犀的人自然察觉得到。
这一日,秦笙笙放假在家,正努力得研究今夜为宋亦默送上的宵夜,就听到门铃声。她赶紧停住手头的事,冲过去,还以为是宋亦默忘了带钥匙,正打算训一顿,开门一看,却是背着包的快递员。
她赶紧咽下训话,满脸堆笑礼貌得签收。送走快递员,她才打开那薄薄的包装,竟是一张喜帖,漂亮的红色丝绸裹边卡片衬得照片里的人脸上红艳艳的一片。那两张甜蜜的面孔赫然便是孟平和傅真真。
秦笙笙这才想起,明天就是他们的婚期。她看着喜帖,只管冷笑,孟平到现在才敢把喜帖送到她手上,用的又是这种方式,分明是心里有愧。秦笙笙同时又庆幸着,还好小妍已经离开,如果这种喜帖被她看到,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恐怕才结了皮的伤口又要血淋淋得被撕开。秦笙笙想着反正洛思妍也不会去,干脆连消息也给她隐瞒下来。
但是同一时间,她又为礼服头痛起来。请帖上面标明了是正装,让她去哪里找一套衣裳出席宴会?买吧,只穿一次太可惜了,不买,可能连门口也进不去。就是不去骂人,她也答应好了宋亦默,一定要陪他出席。
想起这个名字,她的眼睛一亮,顿时愁绪尽除。上次和理查金吃饭的时候穿的那条裙子,还是可以再派上用场,只要宋亦默没有真拿去退掉。思及此,她迫不及待得打通宋亦默的电话。一阵等待后,他才接起来:“丫头?怎么了?”
“上回见师父穿的那套,你拿去退了没?”
那头停了一下才回答:“退了。”
“退了……”秦笙笙愣了愣,心里升起不悦。当时还说第一次约会的衣服绝对不退,一转眼就办得干净利落。她失落得答:“那没事,我先挂了。”
说罢直接无视那一头的“等等……”迅速挂上电话。
衣服还没准备,秦笙笙根本无心同他瞎侃,心里盘算先去银行取钱,再去买一套来应付,但是应付也是有讲究的。既不能太惹眼,又不能让宋亦默太丢人。挑一个适中的估计得用上一堆时间。
想到这里,秦笙笙的心里愈加烦躁,都怪他,只是提了一下,具体都不讲。要是喜帖没有送到,她明晚大概真得穿着T恤牛仔上阵。
秦笙笙虽然偶尔会偷偷懒,但是做事情的时候,还是比较清楚。去往买礼服的路上,她已经自己在脑海里勾勒出礼服的样式来,选的无非是最简单大方不流行却也不落伍的款式。可是要达到这个要求却不容易。她下午出的门,直到晚上九点多才累呼呼回家。
一程下来,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直到站在家门口,她才有机会稍稍放松了些。立定身躯,她的钥匙才碰到铁门,里面的木门就被迅速打开,宋亦默面色怪异得拉开铁门一把就抓拉住她。秦笙笙随即接到提问,声音还留着没褪去的紧张:“你跑哪去了!”
她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我……我买衣服去了,怎……怎么了?”
“我以为……”宋亦默松了口气,不打算解释自己方才的紧张,是从她挂上电话开始。本以为只是小小气恼了下,打算过一会儿再打过去哄哄她。谁知她一下午都处于关机状态。
他心里不安,等不及完成手头工作就冲回来查探,不料扑个空。秦笙笙并不在家里。他只能去她可能出现的地方一处一处得找,唯独忽略了卖场。其实他也不是没想过她可能是去购物,只是以她能省则省,不省也要省的性格,就是去购物,速度也不会慢到哪里去。
在一圈的无功而返之后,他只能坐在家中一遍又一遍得拨打她的号码。真奇怪,明明知道她不会就此消失,可是他的心里还是充满了惶恐不安,一直到她的出现,才安心下来。
才安下心的宋亦默自是不肯罢休:“买衣服就买衣服,干嘛不接电话!”
秦笙笙这才想起,自己好像有一天没听过电话声。她笑嘻嘻边进屋放下东西才拉住他的衣角,用着略带撒娇的语气讨好道:“别气别气好么?没有下一回了。”
宋亦默听着可怜兮兮的声音,本来就没多大的火气一下子就消失,他叹了口气,无奈道:“下不为例!”
秦笙笙忙不迭得点头,想拿出手机查看关机原因,手才伸进口袋,面色顿时一变,声音也带着哭腔,她说:“阿暮,不好了!我手机不见了!”
宋亦默先是愣了愣,听到这样的答案不禁笑起;“我以为什么事,打不通的手机,留着也没用。”
“你还说,都是你!”她飞速得拿出袋子翻来覆去得找,却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