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言有些惊讶的上前，那人抬起头，长发淹没下，是一双红肿的眼睛。是端木澄音。
端木澄音张了张嘴，没有说什么，郁言始终还是对她狠不下心，便上前扶她起来。
“你能收留我吗？”端木澄音眼神透露出祈求。
郁言怀疑的看着她。
“求求你，郁言，只有你能收留我了，我现在没有去处。爸妈都怪我，说是我惹的事，他们不要我了，寇羽曳现在在医院，也是昏昏沉沉，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郁言，我知道错了，你收留我好不好？”端木澄音抓紧郁言的胳膊，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生圈。
郁言拿开端木澄音的手，不是她没有怜悯的心，只是端木澄音在这个时候出现，她不敢确定她还敢相信任何人。
端木澄音却只是站在那里：“郁言，求你了，之前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和你抢赫连默，我已经放手了。赫连默爱的是你，真的是你。”
郁言不去理会，从停车场开车出来，看到端木澄音还在那里站着，有点微风，发丝飘过眼神，眼神里似乎闪烁着多种仇恨。
郁言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车：“你回去吧，没地方住我可以帮你。”
郁言取出一张卡递给端木澄音。
端木澄音一愣，摇了摇头，没有去拿那张卡。
郁言也不理会她，直接把卡扔到了地上，发动车子离开。
端木澄音远远看着郁言消失，眼中仇恨的目光升级。
*
几乎忙了一天，郁言伸了伸懒腰，眼看就快到下班时间了，手头的事都忙完了，便准备去找魇一起回来。
谁知郁言刚进了魇的办公室门，就看到魇换了身似乎是参加晚宴的装束。不解的看着魇：“今晚有什么活动？”
魇点了点头；“今晚你先回去，我可能不回去了。”
魇的表情中有逃避，还有一股凌冽，郁言吐吐舌头，当他认真的时候，就是这幅表情。郁言最害怕的就是他这幅表情。
“好吧，我会尽快回去的。”魇继续说道。
郁言知道既然，既然魇开始不说，无论如何都不会说，便也不再问了。只是走出魇的办公室，顺便关了门。
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想心事，这一想，当回过神的时候，发现窗外已经是灯火浮现。
郁言站在窗外前，俯视那灯火，看那偶然幻灭的灿烂，心里一种脆弱油然而生。她取出手机，播出了一串号码。
她是在哥哥那里问到的赫连默的手机，只是从来没有拨打过，一次又一次的翻看，早已将这个号码铭记于心。
手按错了号码，触碰到了播出键。郁言觉得自己的心要提起来了，手颤抖着，终是没有按下那个挂断键。
她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那边响了很多声后，没有人接听，最后是一个陌生的声音：您好，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郁言狠狠按掉了这个不该播出的电话。人都是在迷惘后才是清醒，郁言觉察到自己办了一件错事，咬咬嘴唇，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刚走出来，一股冰冷的空气迎面而来。郁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今晚魇不回来，她怕黑，所以不准备回家。
不回家，又能去哪里呢？
郁言刚准备去开车，一个人喊住了她：“郁言。”
郁言皱眉，扭头看到端木澄音站在风中。由于寒冷，她的嘴唇已经成了青紫色。
郁言不准备去理会她。即使现在她已不恨她。可是她不会在身边放一个对她无益的人。
“你不想知道魇今晚去哪儿吗？”端木澄音突然吼道。
郁言无心知道，便继续往前走。端木澄音却不依不饶，上前拦住郁言。
“是钱不够吗？别贪心了。”郁言拨开端木澄音。
“你不是想知道魇为什么不让你和jack联系吗？你不想知道jack是谁吗？”端木澄音继续步步相逼。
郁言还是不准备理会。她知道魇不会害她，既然魇不想她和jack联系，那必定是为了她好。她何必这般要知道呢？
“如果我告诉你，这件事和赫连默有关呢？”
郁言的脚步停下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赫连默这个名字，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颤。
端木澄音趁机上前，站在郁言面前。
“如果我告诉你，一切的一切都是有隐情的，你难道不想知道吗？”端木澄音知道郁言有了动摇，便继续问道。
郁言刚坚定了决心，准备离开。电话响了，是赫连默的手机。
郁言怔了怔，还是接通了手机。郁言没有说话，那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喂。”
端木澄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继续说：“只要你跟我走。”
郁言挂了电话，然后看着端木澄音：“等着我，我去开车。”
赫连默的电话再次打来了几次，郁言每次都挂了，最后忍无可忍，便调成了震动。车子驶到端木澄音面前。
“上来。”郁言说。
端木澄音坐在副驾驶座的位置，不再说话。
“怎么去？”
“先开往人民大街方向。”端木澄音说道。
郁言加速车子的开动，车子向夜色驶去。端木澄音嘴角路出一丝冷笑。
郁言始终保持着万分的警惕，注意着身边的端木澄音的一举一动。端木澄音不会无故帮她，她想知道她究竟想干什么。
车子驶到了人少的地方。
“停车。”端木澄音突然大声说道，郁言感觉到一个冰冷的东西抵住了自己的头。
这时，郁言的手机在手边突然震动了起来，郁言把手从方向盘上移开，手触碰到身边的手机，迅速按了接听键。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郁言问。
“我想杀了你。”端木澄音恶狠狠说道。
端木澄音打开车门，然后看着郁言走下车。郁言看了眼那个手机，她唯一的希望都放在了那个手机上，也不知道是谁打给她的电话。
“跪下。”端木澄音命令道。
郁言依言，跪下来，背对着端木澄音。
“你知道我爸妈为什么不肯认我吗？因为他们欠债几百万，所有的一切都抵债了，他们不想留给了那么多债款让我去还，所以他们声明跟我断绝关系。他们死了，被逼跳楼，你没有看到那血肉模糊的样子，都怪你！郁言，都怪你！不是你的话他们就不会那样！如果你不出现，我和寇羽曳会很幸福。如果不是你，我会很幸福很幸福。”端木澄音几乎已经疯狂。
郁言甚至感觉枪子会像端木澄音的仇恨一般，随时会翻涌过来。她第一次那么害怕死亡。
